也太冤枉他们主子了! 楚瑾珩淡淡看了他一眼:“说够了吗?” 霄狸虽然不忿,但在主子的威慑下,还是闭了嘴。 “回去吧。”楚瑾珩道。 他将帕子收起来,微垂的眸光冷冽渗人。 情是最无用的东西。 无论是男女之情,还是兄弟之情,都只会影响他抉择。 霍翎能看清他的性子,他不意外,无法被他左右了情绪,他更是满意。 曾经那个天真温和的楚瑾珩已经死在了算计中。 如今的楚瑾珩,在登上那至高之位前,绝不会被任何情感所累。 必要时,他可以舍弃一切! 在这之前,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霍翎拥有自保之力,让他快速成长起来。 现在看来,这个结果,比他预料的好多了。 * “吱~” 房门被推开,赵如锦抬头看去,随风雪飘落而进的男人站立在门口,冷冽俊俏的脸上神情莫名。 “世子,你回来了。”赵如锦从屏风后认出来人,带着两个丫鬟走过去。 霍翎的沉默没持续多久,朝她伸出手:“走吧,回去了。” 赵如锦敏锐的察觉到气氛好似不对劲,难道是三皇子没能救回来? 她没想太多,牵住他的手莞尔一笑,随着他下了楼,上了马车。 逼仄的马车里,霍翎坐在正中间,没有像往常一样搂着她,只闭着眼睛好似在思考什么事,让赵如锦莫名觉得有些压迫。 “今日让你受惊了。”过了许久,霍翎睁开眸子,语气平静又客气。 赵如锦有些不习惯,她揪了揪帕子,试探着问:“世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霍翎微微侧头,看向她:“你怎会这般问?” 赵如锦咬了下唇:“就是觉得,世子好像对我冷淡了不少。” 霍翎垂着长睫,半晌开口:“没有,我只是有些累。” “哦。”赵如锦应了声,没再说话。 她握着手炉,低着头,听着马车外风雪呼啸,安安静静的不知在想什么。 霍翎捏紧了扳指,压住从心底蔓延上来的酸涩。 他本就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一点就透。 回想起以往种种,她对自己纳妾的不作为,事事贤惠,事事客气,好像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赵如锦真的爱他吗? 他很少去想这个事情。 他从来没有去调查过赵如锦在他去了边疆的五年里过的如何,也没有质疑过传闻。 他明明都问过她了,她也亲口承认她是爱他的。 这一切就是真的。 她只是不够信任他,所以才瞒了与楚瑾珩的事。 绵绵这般聪慧的人,绝不可能对楚瑾珩动心。 他只是……需要时间说服自己。 霍翎攥紧了拳头,苦涩的滋味在心口泛滥。 “我事情忙碌……今晚就睡书房了。” 他说完,马车刚停下,便迫不及待的走了下去。 像逃避似的,步伐又快又急,转眼就踏入了宁国公府。 从另一辆马车下来的咚儿与墨雨面面相觑,伸手将赵如锦扶了下来。 “主子……” “无事。”赵如锦微微垂首,想维持脸上的笑却始终笑不出来:“今日之事,他大概是撞见了。” 霍翎不是心情不好就迁怒别人的人。 他这般待自己,应该是听到了她与楚瑾珩的话。 他开始质疑传闻,也开始质疑起了她对他的爱慕。 也好,人装久了,也会累的。 她是这个时代的异类。 不爱则能无动于衷,爱了永远不可能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她见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世界,见过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女子亦可上学堂,兴邦安国驰天下的世界,也曾在男女平等的世界生活了十九年,若非她努力让自己活的开心点,努力去适应这个不平等的世界,她早就被这个时代的教化逼疯了。 所以即使这个男人保证这辈子都只爱她一个,只有她一个,她也没办法全心交付。 因为在男尊女卑的世界,男人永远可以有反悔的余地,而女子没有。 或许有一天,她会爱上霍翎。 可她最爱的,永远是自己。 赵如锦回了院子,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 心情烦躁,她起身点燃蜡烛,拿出一本话本子翻看,却是半个字也看不进。 最后无力的将话本子扔到一边,起身坐在窗户边上撑着下巴看雪。 忽然,一件厚实的披风轻柔的覆在她身上,赵如锦回头,见是咚儿,笑容里带了些失落:“怎得还不入睡?” 咚儿无奈:“看您心情不好,奴婢就知道您今夜又要睡不着了。” 她坐到对面,看着自家主子抱着双膝,双目迷茫而孤寂,满是心疼:“您与曾奴婢说过,缺爱的人最容易被关心感动,陷入情爱的误区,主子,您如今是喜欢上世子了吗?” 赵如锦一愣,将脸半埋在双臂之间:“我不知道。” “那主子您在烦恼什么呢?世子的为人,您应该看的很清楚,就算他不在对您好,将来也绝不会让您被妾室欺辱了而去。” 赵如锦望着远处鹅毛大的飞雪,喃喃道:“是啊,我在烦恼什么呢?”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 努力让霍翎对她有一丝特殊,即使知道了传闻是假的,也能手下留情。 那么她还在烦恼什么? 是因为后悔伤了霍翎的心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不想再去想这个问题:“去睡吧,天冷的很,我也去睡了,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咚儿见她起身回了床上,为她添了些许银炭,确认她安稳睡着,才回了房间。 第53章 冷战 漆黑无光的书房里,只有炭火灼灼燃烧,不时发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