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内。
梁知远刚回来,就见老夫人定定坐在正厅。 “侯爷今日怎的在宫里待这么久?”老夫人冷声问。 梁知远不明所以,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迎珠,白迎珠忙不迭避开了视线。 一股莫名的烦躁油然而生。 梁知远不觉皱眉:“母亲这是何意?有何事直说便是。” “好,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去见那个愉妃了?”老夫人当即拔高声音。 梁知远神色露了几分诧异,沉默不言。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知晓,他这便是默认了。 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肯定。 老夫人痛心疾首:“作孽!那个贱人到底是学了什么狐媚术,怎么一下竟勾了你们两个男人的魂去!陛下不惜背上骂名要抢她入宫就罢了,你如今竟还要为她将府上搞得乌烟瘴气,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一番谩骂下来。 梁知远的眉头皱得愈发深,“母亲,你此话何意?愉妃有何关系?” “跟她没关系,那你为何见了愉妃怀孕后就回来责骂霖儿?霖儿才那么小,你就狠心下那么重的罚!” “如今你是一颗心都在愉妃身上,就厌恶起你发妻所生的霖儿了,侯爷!你对得起霖儿他娘亲吗?” 老夫人句句质问下来。 梁知远的脸色也愈发难看,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迎珠,便知这大概是白迎珠罚霖儿时被老夫人撞上了,向来惯着孩子的老夫人自然见不得她宝贝孙子受罚。 “母亲,霖儿自幼跋扈,待长大了定然要犯下大错,我让迎珠罚他,并无不妥。”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霖儿也该长些教训了。” “再说这事,与愉妃何干?” “即便如今婉儿还在世,我也照样让婉儿这样教训霖儿!” 梁知远冷冷落下这番话,当即转身要走。 老夫人神色大惊:“你就不去看看霖儿?” “这点教训还要去看他,日后只怕是会被娇惯得更厉害!就让他长个教训!” 梁知远不为所动,径直回了自己的书房去。 老夫人满脸震惊,满是失望。 “侯爷他怎的变得如此冷漠绝情!” 一旁的白迎珠松了口气,眼里满是庆幸,她扶住老夫人,温声劝:“哎,想必是当初愉妃……哦不对,应该说是已故的夫人伤他太深。” “奴身也觉得自夫人没了后,侯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在一旁说着。 老夫人的眼里也渐渐闪过狠意,片刻,她深吸一口气:“等着,老身去趟宫里。” “母亲要去见愉妃吗?”白迎珠问。 老夫人冷笑:“见她作甚,我去见宁贵妃。” “如今这世上,想要害愉妃的人可多的是。” …… 玉芙宫。 夜色渐暗,殿中烛火摇曳。 “娘娘,明天白日再缝吧,夜里动针线伤眼。” 嬷嬷低声劝着正在绣衣裳的徐书微。 徐书微失了神,手中的针猛地扎入手指,流出鲜红血液。 “娘娘!”嬷嬷惊呼。 徐书微放下针线,以手帕捂住手指:“无妨的。” “娘娘,这段时间,您给小皇子绣的衣物够多了。”嬷嬷轻声劝。 徐书微只是笑笑,“我总觉得还不够。” 大抵做了母亲的人,总是想给孩子更好的。 她记得年幼时,娘亲就是这样一针一线给她做的衣服。 如今,她便也想给自己孩子这样做。 徐书微往殿外看了一眼,那里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人来的迹象。 “陛下今夜,又去了宁贵妃那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