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福弯着身子。捂着耳朵。讨扰般的说道：“媳妇，轻点轻点疼。这么tຊ多人呢。给我留点面子。”

　　孙翠花这才松手，哼了一声。扭身去看自家的东西。

　　王成子蹲在流民身边，和他们搭着话。“兄弟，我们是小青山那边，荷花村的。天干不下雨。实在是没活路了。

　　于是拖家带口的，打算去其他地方讨生活去。你们是哪人啊？”说着递给他半块窝窝头。

第 22章 征兵税收

　　那人先是接过窝窝头，一口塞进嘴里；噎的直翻白眼。也不舍得吐。使劲捶着胸口。好不容易才把窝窝头咽了下去。

　　然后才说话。“大兄弟啊，我们就是这城边上的农户。你叫我周老大就行。

　　唉。我们也难啊。半年都没下雨了。庄稼连个子都没见。”说着说着，周老大便开始哭起来。好像是这满肚子的苦水，终于有了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王成子也在一旁附和着。时不时再表流出一番同情。不一会。就已经了解了大概。

　　于是站起身，安慰了周老大几句；又拍了拍身上的土。和周老大说了一声，就去找了钱族长。

　　钱族长看到王成子过来，拍了拍身边的大石头。

　　王成子就坐在大石头上。两个人说着刚才打听到的事。

　　还没说几句，钱族长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让钱有粮去把各家的当家人叫来。众人一起听。也省的再多费口舌。

　　不一会，大家伙就都围了过来。坐在地上听王成子说话。

　　钱族长看人来的差不多了，便说：“成子，你说吧。是咋回事。”

　　王成子这才接着说。“据刚才周老大所说，他们是附近的村民，和咱们日子过得差不多。也是庄稼全死了。村民们没活路。”

　　王成子说着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又接着说“他们知府这时候，又来收人头税。三岁以上孩童都要收人头税。

　　收完税又征兵，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三丁征一人。还不可以用银钱免除征兵。

　　而且不光是他们这里这样。我们那也开始了。”

　　荷花村的人听了。庆幸自己逃荒的早。万幸听了钱族长的话。不然哪还有活命啊。

　　各种苛捐杂税，还有征兵。每家每户最少要去一人。这哪是征兵。简直和送死差不多。

　　王成子接着道：“后来这里的村民们，就和我们一样，想往南边去。去找活路。可是这里知府不愿让他们逃荒。

　　下了命令，派衙役检查。发现逃荒的，一律抓回去充当苦役。反抗逃跑的，直接杀了。”

　　钱永烨跟着道：“那这个大青山我们非走不可了。”

　　村民们也点头。不走也不行了。山下随时可能碰到官兵。好的话被抓住做苦役。干活累死。

　　不好的话，当时就血溅三尺。直接下去见列祖列宗了。

　　还不如进山闯一闯。最起码还有个活路。

　　钱永烨看大家态度很消极。便出言宽慰着。“乡亲们也不用太过消极。据我所知，等我们穿过大青山，再行走不到四十里，也就到了吴都了。”

　　“是啊是啊，再说了。我们现在这样，在外面走几天。可能就饿死了。但是山里可不一样。怎么着都不会饿死了吧”

　　“而且我们还有王猎户。王猎户打猎可是一把好手。说不定咱们还能再吃一头野猪呢。”

　　“说的对。山上到处都是吃的。就是吃树叶，咱也不会饿死了。”

　　众人纷纷互相打着气。没有一个人说丧气话。

　　钱族长看大家又都打起劲来。便说：“行了。那我们就明天进山。今天等一等看看走散的能不能找回来。

　　明天就不等了。进山。”

　　众人这才散开。开始在旁边转悠着。找找能吃的东西。

　　小米此时正站在钱有粮旁边，看钱有粮拿着斧子瞪着驴。

　　钱族长已经决定要上山了。大青山不比小青山。山路难走，驴车肯定不行。这头驴又犟的不行。

　　正打算杀了，还能吃肉。但是毕竟养了那么久。又舍不得。于是乎，便僵住了。

　　小米便在旁边说“有粮叔，大毛很听话的。要不你就带着它一起进山嘛”

　　钱有根冲着小米笑了笑说：“乖宝，他就是头驴。怎么可能听话。驴脾气驴脾气。你知道啥意思不”

　　小米点点头，“可是它真的听话啊”。说着叫了声“大毛。”

　　毛驴回应似的仰起脑袋“昂”了一声。眼睛还盯着小米看。好像真能听懂一样。

　　“哎呦喂，搞的还挺像的。”钱有粮笑着说。

　　然后小米又对着大毛说“大毛，过来”

　　钱有粮就看着毛驴真的往小米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米：“坐下”毛驴瞬间坐下。

　　“躺下”毛驴躺下。

　　小米：“叫两声”

　　“昂昂”

　　小米：叫一声”

　　“昂”

　　一人一驴就像玩杂技一样。关键驴子还很配合。

　　要知道犟驴，犟驴。可不是说说的。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可见驴的脾气有多犟。

　　这一番操作把钱有粮震惊了。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整个窝窝头了。

　　“我滴乖乖，乖宝。这驴也太听你话了吧。”钱有粮说着上手摸了摸驴背上的毛。

　　要知道他家这头驴，除了他哥，平时也就喂它的时候。能摸几下。

　　要是随便摸了，惹急了它。一个尥蹶子可够人喝一壶。

　　这次居然好像真的能听懂小米说话一般。让钱有粮惊讶的不得了。

　　“那，那大毛就不杀了。留着驼点东西。”钱有粮高兴的说着。

　　养了那么久，他也舍不得。平时在家的时候，这头驴可比他金贵的多。

　　钱有粮把大毛听小米的话的事，给钱族长说了一遍。

　　钱族长混浊的眼中闪着光。对着钱有粮说：“那就看好，大，大，”

　　钱有粮：“大毛，乖宝刚叫它大毛”。

　　钱族长接着说：“那就看好大毛，一起进山。以后无论王家人说什么。都听着点。”

　　钱有福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而钱族长也看出。这个王家果然不一般。

　　从开始的出发逃荒，到池塘的玉玲珑，还有林中的野猪。昨天遇到官兵。

　　要不是王家人，估计荷花村损失惨重。

　　钱族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这次跟着王家人。说不定真能走出大青山。还能保全大部分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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