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洛赶一个箭步上前,将兮谨护在身后。
林楚柔扑了个空,猛地摔倒在了地上,整个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谢洛正色道:“黄大人,请你管好这个女人,莫要招惹我的夫人,慕兮谨是我谢洛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她还敢胡说八道造谣生事,就不是变成猪头这么简单了。” 自从被野猪顶了之后,黄勇就有些胆小畏缩起来,再想起谢洛射杀野猪时凌厉的模样,哪里敢轻易得罪他。 黄勇转身,狠狠甩了林楚柔一巴掌:“贱人,看我撕烂你的破嘴,你瞎说了什么?谁不知道慕兮谨是谢府少夫人,你少在那胡说八道。” “我……”林楚柔涕泪交加。 “好了好了,时候也差不多了,出发吧。”刘大人看这场闹剧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便发令道。 兮谨给了林楚柔一个警告的眼神,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继续上路。 谢洛抱了萋萋,走在兮谨旁边,笑着道:“没想到你还挺厉害。” “若你知道我是怎么整治谢府众人的,你恐怕就笑不出来了。”兮谨想起自己用雷霆手段整治谢府时的模样,也为自己感到震惊。 世人都以为她不过是寻常闺阁少女,必定心软好欺,却不知她自小受尽冷眼,后又跟随外祖父学医,早已心性坚定,非一般闺阁少女可比。 “男主外女主内,你是未来的谢府主母,以后谢府内宅的事,都你说了算。” 谢洛毫不在意兮谨对谢府众人做了什么,能在短时间内搞定谢府繁杂的事务,她必有过人之处。 听着谢洛坦诚真挚的话,兮谨心头一涩,如实道:“谢洛,我不想林楚柔这般不堪的女子招惹你,可我也从未想过要做谢府的主母。” 其实兮谨冷静下来后也被自己方才冲动的举动震惊到了,她没想过要这般大张旗鼓地宣布自己的身份,可刚才所做的又那般顺理成章,好像理应如此。 兮谨认真地看着谢洛,觉得自己该和他表明自己的立场,不能让他生了误会。 “你是知道我此行的目的的,上官讳遇刺之事一日未沉冤得雪,我一日不会考虑其他。” 谢洛闻言,心中一沉,他自然知道,此事从头到尾她就没欺瞒过自己,可是当看到她口口声声维护自己的清誉时,他又一次对她动了心,他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不管未来如何,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谨儿,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会陪你一起面对。”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做什么,那么理所应当地也会承担起为人夫君要做的一切。 “上官讳是叛贼之后,以你今时今日的处境,不该涉足此事。” 兮谨心底是动摇的,这一路走来,谢洛对自己照顾有加,她有时候也产生了一些想要与他长相厮守的错觉。 可今日林楚柔一事,让兮谨意识到,优秀如谢洛,他还有更多的可能,或许他能够找到更好的女子陪伴他走完这一生,而不是身负血债的自己。 “谨儿,我愿意,不管上官讳身亡真相是什么,我都会陪你查清楚,我们如今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休想离开我。” “休想,休想。”萋萋扑在谢洛的怀里,开心地学着谢洛说话。 看着萋萋软糯可爱的模样,兮谨紧绷的神色随之一松,语气也软了下来:“谢洛,答应我,如果以后你遇到更好的,你就放开我。” 谢洛坚定地摇头:“不会有更好的,你就是我心中最好的。” “你这个笨蛋。”兮谨不由得泪盈于睫。 怎么会不心动呢?这些年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就在兮谨打算孤独终老时,谢洛就这样带着一腔热诚闯进了她的心里,怎么能不为之动容呢。 在差役们的催促下,一行人继续赶路,方才的闹剧仿佛也都成了过眼云烟。 爬上山顶后,接下来的行程都是下山的路,相比于上山时候的艰辛不易,此刻下山的路变得轻松不少。 尽管这一路还是斜风细雨不停,可众人心里都好受了很多,一时间说笑声也多了。 “娘亲,娘亲。”原本乖巧地伏在谢洛肩膀的萋萋突然哭喊了出来。 兮谨顺着萋萋的视线望去,见到萋萋的娘亲王氏摔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异常。 兮谨赶紧跑上前,扶起王氏,关切道:“你怎么了?我替你把个脉。” “不用了。”王氏想要拒绝,可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捂着嘴巴的手指缝中鲜血渗了出来。 兮谨不顾她的拒绝,拉过她的手腕,替她号脉,这一把脉,神色骤然变得沉重起来。 “怎么了?”谢洛抱了萋萋过来,神色凝重。 王氏赶紧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看向兮谨的神色露出一丝哀求之意。 兮谨勉力露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大碍,大概是累了,萋萋要乖,让姨父抱你,不要累着你娘亲。” “好。”萋萋上前抱了抱自己的娘亲,小脸流露出一丝不安,“萋萋乖乖的。” 王氏爱怜地抚摸着萋萋的脸,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泪水。 谢洛见状,抱起了萋萋:“走吧。” 兮谨扶起王氏,见谢洛抱着萋萋走开了,问道:“你这身子……” “我知道,临出发前,我便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只是可怜了萋萋,又没爹马上就要没娘了。” 兮谨身为医者,也深知王氏已是油尽灯枯的脉象,即便是外祖父他老人家在这,也没法救她。 兮谨从包袱里拿出一颗丹药:“这是魏氏祖传的丹药,你先服下,能撑一段时间。” “谢洛媳妇儿,你让我怎么说好呢,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王氏苍白的脸上落下泪来,美眸满是沉色。 “别这么说。”兮谨喂王氏服下丹药,搀扶着她往前走。 没走几步,兮谨看见谢洛停下来脚步。 “谨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我们刚才来过?” 谢洛走到兮谨身边,指着路边的一丛黄色的小花,又指了指萋萋发髻上的小花,方才他还给萋萋摘过这个花。 “你的意思是……”兮谨心头一紧,如果他们真的陷入了迷丛,那可就麻烦了。 “谢洛,怎么了?”刘大人见原本走在前面的谢洛停下了脚步,上前来询问。 谢洛放下萋萋,躬身朝刘大人施了一礼:“刘大人,您看这个地方我们是否刚才走过了?萋萋发髻上的小花刚才就是这里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