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抿唇不语,好在他们不用屈打成招这套,只是说着‘收押’‘调查’之类的话。 我就这样在衙门待着,转眼就过去了三天。 当第三天的阳光穿透小窗时,有人敲响了门。 看守说:“薛灵薇,有人找。” 我一转头,就对上眉心紧拧的脸。 他看着我,眼底难掩怒意:“你到底在陵墓里做了什么手脚?考古队的人下去之后,个个都昏迷不醒!” 我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那些机关是我造出来保护皇陵的,也只有我,能救他们。” 顾松鹤猛然攥紧栏杆,一双眼紧盯着我:“你想要什么?” 我抬眼,一字一顿:“我要留在你身边。” 空气倏然寂静。 我几乎能听到顾松鹤牙关交错的声音。 许久,他才平复情绪:“好,我替你担保,但若是你做不到……” 我站起身:“不会。” 我跟顾松鹤走出‘第三支队’,坐上了他的车。 明明隔着不远的距离,我跟他之间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察觉到我的视线,顾松鹤目露不耐:“把你那恶心的眼神收回去!” 窗外景色飞逝,我指甲掐进掌心,突然觉得难过。 我明明记得我刚认识顾松鹤的时候,他不是这样。 他对我的爱意明明白白,就算有人置喙我的来历,他也会将我护在身后。 他会将所有我多看一眼的东西都捧到我面前来。 然后会懒懒笑着:“灵薇,此生,我只娶你一人好不好?” 可沧海桑田,时过境迁,顾松鹤对我,再无当年情谊。 我默默垂了垂眼,心脏涩痛的难受。 他带着我走进了一间房,里面齐齐整整躺着五个人,皆是紧闭双眼,脸色苍白。 我走过去,抬手把了脉,确定心中所想后,扯了几缕发丝递给顾松鹤。 “烧毁的灰烬化水服用,他们就能醒。” 一瞬间,顾松鹤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冷冷看着我:“现在是新时代,你少装神弄鬼!” 我被他斥的一怔,随即嘴角泛起苦笑。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 只是千年前,他的执念是我,现在的执念,是不信我。 我心一横:“顾松鹤,再不救他们,他们活不过今晚。” 顾松鹤攥紧了拳,半晌,才从我手里接过发丝。 “薛灵薇,如果你骗了我,我不介意让你把牢底坐穿!” 我沉默看着他转身离去。 昆仑神木有着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效,曾让无数帝王趋之若鹜。 哪怕始皇临终前,我也提过这件事。 可他却摇头:“灵薇,神木,寡人不想用。” 也是,他那样的千古一帝,怎堪忍受靠着我苟活? 顾松鹤动作很快,不多时就给那些人喂下了水。 病房寂静,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松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在他要发怒时,床上有人咳嗽一声,醒了。 看着顾松鹤怔愣神情,我微微勾起唇角:“顾松鹤,我说过,生生世世,绝不骗你。” 他猛然朝我看来,薄唇紧抿,像是想说什么。 这时,门口突兀的响起一个女声:“松鹤。” 我不由扭头,只见一个长相不俗的女人走到我面前,笑吟吟伸手。 “你好,我是顾松鹤的未婚妻,陶悠柔。” 第3章 顾松鹤的未婚妻?我怔在原地。 我突然想起他曾经也当着所有人的面,牵住我的手。 “我顾松鹤,今日定下薛灵薇为妻,若有变心,便永生不得所爱,孤独而终!” 可现在,他走到那个名叫‘陶悠柔’的女人面前,淡然神色漾开一丝温柔。 “你工作那么忙,怎么还有闲心过来?” 这时,已清醒过来的人躺在病床上打趣:“还能为什么,嫂子想你了呗,院长!” 顾松鹤冷眼扫过去,可眼里没有半分怒意。 他脸上那丝愉悦深深刺进我的眼。 我不由偏开了头。 可偏偏这时,陶悠柔看向我:“这位小姐是?” 我还没说话,顾松鹤及时开口:“一个不重要的人。” 不重要的人…… 指甲深深扣进掌心,疼痛瞬间蔓延开来,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可陶悠柔看着我,眼底却有种我看不懂的沉重。 她笑了笑:“松鹤,周末记得回家吃饭,我先走了。” 我看见顾松鹤的视线追随着陶悠柔,一直到她消失在门口才收回来。 随后才朝我淡淡开口:“薛灵薇,跟我出来。” 此刻的我并不知道,陶悠柔走出考古现场后,立即拨通了一个电话。 “妈,你去我的书房把松鹤原来的笔记拿出来,我今天……好像看见他画的那个女人了!” “……我知道他车祸之后忘记了那些事,但我必须早做准备,您把那个笔记本烧掉吧……” 空旷的长廊上。 顾松鹤站在我面前,郑重的问道:“你对秦始皇陵了解多少?” 我抿了抿唇,才吐出四个字:“如数家珍。” 顾松鹤眼睛一亮,他手掌交握,拇指相互敲击了一下,才看向我。 “薛灵薇,你想留在我身边可以,但你要帮助考古队挖掘皇陵,鉴定陪葬品……” 我看着他的模样,缓缓摇头:“不行,始皇待我不薄,我不能放任你们打搅他死后安宁。” 空气一瞬寂静。 顾松鹤神色冷淡,细看去还有一丝厌恶:“你真是个疯子!” 我抿唇不语,不解的看着他:“顾松鹤,皇陵内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我意识到,在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松鹤的神情突然一僵。 甚至……还带着一丝茫然。 不过很快,他回过神来,黑眸冷睨:“这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 被他这么一斥,我沉默下去。 片刻后,我缓缓抬眼:“顾松鹤,没人比我对秦始皇陵更加了解,但你要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进去。” 顾松鹤抿唇,到底还是开了口。 “我总觉得,秦始皇陵内,有什么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我心尖骤然一颤,难道他并未完全忘记我? 可顾松鹤却又淡淡道:“就当是我多想,但作为考古学家,能开掘秦始皇陵的秘密,也是我的志向。” 我看着他:“好,只要你不动主墓室,我便帮你。” 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也是我唯一的私心。 按照顾松鹤所说的感觉,他仿佛并未完全忘记前世? 既然如此,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