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不是故意要骂你,和你们抢生意的,我的店要是再不想想办法,就得倒闭了,届时还不上你的钱怎么办?呵呵,你说是吧?”
容珏冷冷看着她,还是没说话。 姜苓然马上眯了眯眼,扯着嘴角,神情痛苦。 “嘶......好疼啊。”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她还是装一下柔弱吧,说不定能糊弄过去。 她想用手去碰伤口,却被男人一把握住手腕。 “做什么?我帮你换。” 她拿过他手里的瓷瓶,眼角微垂,抿着嘴,讨好地恳求, “我自己换就好了,你先回避好不好?求你了?” 心口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下,容珏深呼吸一口,转身避到屏风后面。 姜苓然暗自松了一口气,解开外衣,单手拆开绷带,将瓷瓶中的粉末洒到伤口上,血立刻就止住了。 她想将干净的绷带重新缠回去,只能用牙咬着绷带一端,一只手开始缠,却怎么都弄不好,一盏茶之后,不停地喘气,着急得额头冒出冷汗。 容珏听到似乎不对劲,想出去帮她,又犹豫着退回来。 “怎么了?” “你这里没有侍女吗?要不让崔络儿帮我也行。” “你现在是男子的身份,她如何帮你?” 对哦,她忘了这一茬,正不知要怎么办,一只手从身后扶住了她的肩,将绷带接了过来,仔细又轻柔地缠好。 姜苓然僵直了背,“你......” “别动,很快就好。” 容珏将绷带打了个漂亮的结,将一套干净的衣衫放好,转回屏风后。 姜苓然换下带血的外衣,穿戴好之后,轻咳一声。 “咳,我好了。” 容珏行至榻边,容色稍霁,方才心里的怒气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 “答应了不乱跑,为何不听话?” 姜苓然将那个锦囊拿出来,递给他。 “其实,我是为了查这个,拯救店铺的经营状况只是顺带的......” “婵丝缎?” 姜苓然点头,将陆府苏婉颜和程雪心的事告与他知,容珏听完,眉头紧皱。 “亏得陆铭远还是刑部侍郎,腆居要职,自己府里却尽是些烂事。” 听他这样骂,姜苓然竟然觉得有几分开心,一府的女人为了得陆铭远的宠爱,争风吃醋,互相暗害,手段卑劣,她还得费心揪那人的把柄证据,累死了。 “不如本王替你杀了她,你也不用劳心费力了。” “杀她是容易,但是程家那边不好交代吧。而且她和宫里的某个太医明显有关系。这个毒,也是晟国那边的对不对?” 容珏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姜苓然试探着问道: “你是不是也在调查?” 姜苓然想起在太医院库房和他撞上,说明他知道中的是什么毒,才会去找解药。 “这毒唤作凤吻,出自晟国一个叫玲珑堟的江湖教派。” 容珏朝后拂袖一挥,门洞大开,手掌只随意一握,那档案便直接飞了过来,稳稳落在手心,门又自行合上。 他将档案递给她,“我刚粗略翻过,没有什么可疑的购买记档。” 男人这一系列动作潇洒如行云流水,她还没看清楚,东西就到了她眼前,忍不住小声赞叹:“宣王殿下好身手。” “你若想学,我教你。” “真的?骗人是小狗。” 容珏轻笑,“汪。” 姜苓然拿着档案作势要打他,“怎么这么没脸没皮。” 他也没躲,顺势将她的手按在胸口,“没骗你,你没有内力,要想习武,只能洗髓,风险很高,且不一定能成,你确定还要学?” “那总比手无缚鸡之力强吧?” 姜苓然边和他说话,边低头翻着档案,确实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想想也是,程雪心怎么可能蠢到用自己的名义来买。 “等等,这一条,有点奇怪。” 姜苓然指着其中一条记录,容珏凑过去,挨着她的肩,一同查看。 “这婵丝缎价格昂贵,购买的都是老主顾,且每次数量很少,按尺买的。而这个人,之前从未买过,但一次就买了一整匹,十万两!我这一上午店都卖空了才赚了八万两呢。” 容珏眯着眼,这个名字很生,他记忆向来很好,看过的东西几乎过目不忘,那就说明这人是第一次来买,翻到最后,都没有再见他任何其他的记录,有蹊跷。 “我派人去查他的身份,有消息了告诉你。” 姜苓然合上档案,笑着拍拍他的肩,“辛苦啦。” 容珏顺势躺倒,头枕在她膝上,仰着头看她,“确实辛苦。” “你干什么?快起来。” “回回都让我帮忙,却没有一点奖励,不起来。” “玉锦苑以后生意肯定会好的,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还上你的钱了。” “那是之前欠的,这次得重新算。” 姜苓然没招了,“那你说,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都给你。” 容珏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侧脸,“亲我一下。” 姜苓然拍开他的手,“占我便宜,想得美!” 男人加重了头上的力度,抵得她双腿有些软。 “那我就一直躺着,你今天别想回去了。” “你!怎么这么无赖!” “才知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姜苓然拗不过他,低头红着脸在他额头轻点了一下,“行了吗?” 容珏信守诺言地直起身,“走,饿了吧,请你吃饭。” 不提还好,一提姜苓然觉得胃里空空的,这一上午只来得及喝了一口茶,就直接忙到现在。 她刚起身下地,脚踝就有些隐隐作痛,刚刚光顾着肩上的伤口,把脚给忘了。 “怎么了?” “刚刚在楼梯上崴了脚......” 容珏马上把她抱回去,没等她反应,就脱了皂靴罗袜,手掌覆上光裸纤细的脚踝,掌心的内力淌进去,姜苓然舒服得微微耸肩。 片刻后,她动了动脚,真的完全好了,一点酸胀的感觉也没有。 可是就这么轻易被碰了私密的地方,她羞赧着往后缩了缩。 “谢......谢谢。” 容珏让人送了新的平底靴子来,替她穿好,把她原来那双直接扔了。 “这么高的底,不摔才怪。” “唉,别扔啊,我扮男装,不垫高些哪扮得像,站着连你肩膀都够不到。” “那就别站着,自然看不出来。” “你什么意思?啊!” 容珏大手一抄,将她横抱起来,不顾她的惊呼,径直从群芳阁大门行了出去。 路过一楼大厅时,赵掌柜和崔络儿如遭雷击,嘴张得可以塞下鸡蛋,目送他们出去后,相视一眼,又各自低下头。 殿下原来,男女通吃啊...... 以后这玉公子可得小心招呼了,殿下的人,怠慢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