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至此,苏泽看向血肉模糊的双腿,刺骨的疼痛让他汗流浃背。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疗伤神药。 若不能治好双腿,他日后必将瘫痪,依旧难逃厄运。 但愿如意瓶能有奇效。 按照老阎王给的方法,苏泽对如意瓶默默许愿。 眨眼间的功夫,随着无形神力浮现,只见他掌心中的如意瓶内,缓缓凝聚出一滴晶莹剔透的露水。 待露水凝结后,如意瓶纹身也随之虚幻起来。 苏泽:…… 这老阎王在搞什么? 说好的神器呢? 只凝聚出这么不起眼的一滴水珠,就消耗这般巨大? 他明显能察觉到,每一次使用如意瓶,都是对神器的一种消耗。 如此这般消耗,也不知神器能使用几次。 心里一边吐槽着,苏泽也不敢迟疑,死马当活马医吧! 悄悄将凝聚出的水珠吞入口中。 待露水入体,丝丝缕缕的神力游走于全身,快速朝创伤处汇聚。 神力散发着勃勃生机,将断裂的经脉缓缓修复……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剧烈的疼痛感渐渐消失,原本皮开肉绽的双腿已经恢复大半。 如此显著的效果,倒是有些出乎苏泽预料。 以他所受伤势,双腿骨骼碎裂,筋脉尽断,凭凡人之力绝无治愈的可能。 但如意瓶凝结出的露水,却有着起死回生的效果。 老阎王还真是送了一件神器。 正当他欣喜间,门外小厮回禀:“老夫人,府医来了。” “快请进来,快请进来!”老夫人连忙起身招呼着。 “老夫人!” 胡子花白的府医背着药箱,轻轻颔首,随即神色凝重的来到床榻前看向苏泽:“侯爷,您感觉怎么样?” 苏泽笑了笑:“还好。” 府医:…… 他嘴角抽动了一下,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还好? 莫不是为了安抚老夫人,侯爷才故意如此说的。 府医朝面色悲戚的老夫人扫了一眼,暗暗思忖,应是如此了。 他伸手搭在苏泽的手腕上,眉头紧锁。 随着时间推移,他凝重的面容顿时变得惊疑不定。 “这……” “怎么了大夫?”老夫人看他这副见了鬼的样子,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说出什么噩耗。 府医摆摆手,又仔细诊断了一番,随即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苏泽:“侯爷脉象平实,比之先前确实好了许多。” 此时的他也颇为震惊,之前他便来诊治过,当时的苏泽重伤昏迷,俨然已经去了半条命,如今醒来竟看不出明显伤势。 “侯爷,还请让老夫瞧瞧您双腿伤势。” 苏泽轻轻颔首,旁边的小厮连忙上前帮他掀开裤腿。 待看清伤势后,府医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苏泽的双腿虽然还如先前般皮开肉绽,但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且血肉断裂处竟连鲜血也不再流了。 “真是怪哉!” 府医捋着胡须一脸感叹:“不知老夫人请了哪位神医,手段竟如此高明。” 在苏泽昏迷期间,老夫人的确请了好几位大夫来看诊,府医只当是遇到了高人,并未他想。 老夫人不明白府医话中的意思,急忙询问:“大夫,我儿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府医感慨道:“老夫人不必忧虑,侯爷的伤势暂时稳住了,待老夫开几副药,调养几日再看看情况。” 府医的话让老夫人又惊又喜:“当真?” “自然当真!” “那以后会不会落下残疾?”老夫人最担心自家儿子日后有个好歹。 府医沉吟片刻:“据老夫观察,应该无碍。” 老夫人闻言,哭红的眼眶满是欣慰:“那就好那就好,多谢大夫,来人,快看赏。” 待送走府医后,老夫人急忙又命人去跟着抓药,忙活一圈后,这才重新坐回床榻旁:“多谢老天保佑,我儿终于挺过来了。” 苏泽见她如此,连忙劝慰道:“娘亲不必太过担心,大夫都说没事了。” “嗯嗯,好,娘不担心,娘不担心。” 老夫人此时也终于恢复了往日仪态,似是想到什么,她转头又对身旁的嬷嬷问:“泽儿病重,可曾通知少夫人?” 说起顾娇娇,周围众人面色都有些不喜。 谁家新婚妻子,大婚当日嚷嚷着身体不适,连洞房都不肯就跑回娘家养病? 这一去就是两月有余,连一次侯府都没回过。 苏泽亲自去探病几次,也都各种理由推诿,不愿相见。 这样的儿媳,不孝敬婆母,不体贴夫君,天底下只怕都是独一份的。 奈何,侯爷大度不与其计较,这些话众人也只能憋在心里,从不敢妄议。 孙嬷嬷悄悄朝苏泽瞥了一眼,这才回道:“侯爷昏迷那会便派人去请了,少夫人回话说,她知道了,抽时间会回来探望。” 老夫人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最终也没能说什么。 两个多月了,她为此跟苏泽谈过无数次,奈何自家这个儿子心地纯善,不愿因此苛责,她这个做娘的也没法子。 感受到老夫人心里的无奈,苏泽也倍感惭愧。 这一切都怪他有眼无珠被歹人欺骗,才致使侯府日后的悲惨结局。 幸而,如今重生归来,一切还有挽救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