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许意晚动身前往府衙,问询昨日段家那些被抓起来的管事。 “在盛京中,随意动用兵刃罪要关至少三月,他们也不肯交代携带兵刃事由,也不肯交代打斗原因,只能判处关押五月劳改。” 得到这个答复,许意晚并不意外。 她给狱头塞了些银子,前去探望。 见到许意晚,段府管事当即紧张问:“许姑娘,我家公子……” “放心,他已无性命之忧。” 许意晚温声道。 听了这话,段府管事才彻底松了口气,当即跪下来就要道谢。 许意晚忙伸手拦住:“不必,我与段公子是朋友,这是我应当做的。” “我家公子就麻烦许姑娘多加照料了。” 段府管事沉沉道谢,顿了下,随即又道:“另外,若是这期间有突发情况,九死一生之际,许姑娘可以吹响此哨,定能化险为夷。” 说着,他伸手将一枚玉哨递到了许意晚的手中。 冰凉的触感传至手心。 许意晚脑海中闪过昨日姑姑的信中的警告,犹疑之际,抬眼却对上了段府管事的视线,似乎看出许意晚的犹疑,段府管事眸色沉沉:“许姑娘,您放心,我家公子绝不可能伤害你。” 理智在脑中拉扯。 最终,许意晚还是收下了那玉哨。 离开牢狱。 却正好见到梁书安,他似乎是在外等了许久。 见到许意晚出来,他沉眸上前来。 “你是来看望段家下人的?” 许意晚并不否认:“他们在我店里出的事,我过来询问一下,理所应当。” “可我都同你说了,那段景珩不是什么好人!” 梁书安眉头紧蹙。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反应过来,冷声问:“难不成,你知道段景珩在何处?” “不知。” 许意晚深吸口气,“世子请便,我要回府了。” 说完,她绕开梁书安转身离开。 可紧接着。 梁书安却踏步跟了上来。 “许姑娘,我想去府上拜访一番,可好?” 第23章 许意晚的脚步顿住。 “世子自重,盛京中人人皆知我许府独我一介孤女,你我之前又有订婚流言,如今若被人见你出入我府中,莫不是要被人说闲话去?” 这话她说得冷漠。 梁书安听得刺耳,心口更是堵闷不已。 自幼他便是众星拱月,何曾被人这般嫌弃过? 可偏偏是她,偏偏是许意晚。 梁书安心有不甘,却不想如她愿放弃,不觉冷声反驳:“外人流言,何必在意?莫不是许姑娘还在意我不成?” 闻言,许意晚露出几分诧异,她实在是没想到梁书安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过了许久。 她没有多说什么,默认他随自己入府。 抵达府前。 正要入府之际,侯府却突然来了人,将梁书安拦住:“世子,老夫人唤你回去。” 梁书安神色一顿,“我晚些自会回侯府。” 说着他坚持要踏入许府。 见状,侯府下人心一横,再度上前拦住了他,直白坦言:“世子!老夫人交代了,绝不能让你踏入许府一步,不想让你再跟许姑娘扯上一点关系,重新污了侯府好不容易清净的名声!” 话音落地。 周遭寂静无声。 梁书安的脸色难看至极,又羞又愧,下意识看向了许意晚。 以祖母的性子,能有这番举动毫不意外。 “意晚,这话是……” 他试图解释。 可许意晚只是轻笑:“世子,我说过的,你不该来我许府,你瞧,你不在意流言,可你祖母在意,你身后的侯府在意。” “我最后同你说一次,我们不合适,你就该做你的侯府世子,日后继承侯府成为侯爷,可我一介孤女,配不上你。” “你再纠缠于我,除了能让你自己心安之外,并不能让任何人顺心。” “我因此烦扰,侯府也因此担忧,外人更加是看了笑话去。” “所以,何必呢?” 她字字坦然落下。 梁书安神色暗淡了下来,他张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似乎竟无从反驳起。 最终,他还是没能跨过许府门槛。 “意晚,终有一日,我会重新扫除我们之间的障碍,让你重新接受我的。” 他身影远去。 许意晚的眉头却未曾松懈下来,她长长叹了口气。 她一听梁书安最后那话,便知道他根本就尚未明白她真正所想。 罢了。 日后他总会明白的。 如今首要之事…… 还是府中那位。 许意晚进了府,一路朝着最里处的屋子走去,管事正迎面走来,见了许意晚低头行礼:“小姐回来了。” “嗯,他今日如何?”许意晚张口询问。 管事是姑姑派给她最信任之人,因此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收留段景珩之事,她都未曾瞒过管事。 “段公子今日早上醒来,老奴已经替他换过药,也送了些吃食过去。” “不过段公子似乎心事重重,说想独自休息,老奴便没有打扰。” 管事一一告知。 “好,我知道了。” 许意晚点点头,便朝里屋走去。 既然段景珩醒了,她倒是有不少问题想趁此机会问个清楚。 第24章 进了房间。 许意晚妥善关上门,疾步走向床榻。 “段景珩!你醒了是不是该回答我……” 话才起头。 见到了无踪影的床榻时,所有的后话戛然而止。 许意晚眸色大震,巨大的怒气与被戏耍感油然而生。 段景珩竟然跑了! 第一次他也是突然消失无踪影,可那时他好歹是养好了伤才跑,这次竟然在第二日便溜了! 他就这么不敢回答她的疑惑? 许意晚眸色冷凝,她倒是想看看,这次他是否还会跟上次那样厚脸皮重新出现。 床榻上留了一封信。 许意晚走过去,将其拆开。 见到里面的内容时,她气笑了。 只见信纸上寥寥数语,没有一句正经话,尽是些插科打诨的混账话。 最后一段他写: 晚晚,你昨夜要求赔偿的数目我今日算了算,实在太过巨额,你知晓的,我这人只懂吃喝玩乐,家底虽丰厚,也经不起我这样玩。 思来想去,既然赔不起,我也只能以身相许了。 不过我此刻这身子又弱得很,怕你嫌弃,就先回去补补身子。 日后再见,定还你一位康健富有的相公。 “……” 许意晚盯着那信纸久久无言,饶是想象着有段景珩那张俊美的脸念出这些话,她也实在是受不了。 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浪荡话,实在叫人恶心。 她毫不犹豫将信纸烧成了灰烬。 看着床边只剩残渣的药碗,眸色不禁还是露出几分担忧。 她明白,段景珩这次恐怕是真的遇上了难处,不然不会在这种重伤时刻还要离开。 但仔细想来,她又确实对他一无所知。 也自然无从得知他的近况。 她摸着身边的玉哨,不禁无奈叹气。 看来明日要将这玉哨还给段府管事了。 翌日。 许意晚也确实再度去了牢狱,想将这玉哨还回去。 不过才到牢狱说明来意,那狱卒便说:“段府所有人昨夜便被人接走了。” “接走了?这是何意?”许意晚一愣。 狱卒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但是是被宫里的御林军来人带走的。” 宫里的御林军将段家下人押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