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禾垂眸不再去看,但忽的感受到一道别样的目光盯着自己。 她抬眸找寻,只见不远处,拓跋迟身后的小厮目光看向她。 目光灼热,令江云禾没来由不适。 很快歌舞开始,殿内一片笙歌四起。 舞姬穿着华丽,在眼前翩翩起舞,舞姿曼妙,令人陶醉。 但下一瞬,琵琶音戛然而止。 舞姬的舞步顿住,纷纷从怀中掏出匕首,直逼主位上的皇帝。 为首的舞姬面纱落下,竟是李盈盈。 “狗皇帝,去死!” “护驾——” 殿外的侍卫涌入。 尖叫声和厮杀声响起,江云禾拉着被吓住的安安躲避着。 就见殿上,李盈盈直直刺杀皇帝,厉修澜提剑冲上去护驾。 几剑下来,李盈盈瞪着眼顷刻间毙命。 眼中满是不甘。 他护住皇帝后,立即想到江云禾:“阿禾!” 但厉修澜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江云禾和安安的身影。 巨大的恐慌瞬间袭来。 第四十三章 寿宴上的刺客被控制住。 但江云禾和安安却无端失踪,一时间皇帝震怒,下旨去寻找。 厉修澜和江景承分别带着人,封锁京城,势必要将人找到。 殿内的拓拔迟见状,勾了勾唇。 此时,京城外一辆疾驰的马车内。 江云禾双手被捆着,与安安一并倒在车内。 半晌后,她昏昏沉沉醒来,脑中一片浑浊,艰难地睁开眼。 入眼就是一辆马车,江云禾瞬间惊住。 她昏迷前,还带着安安躲着殿内的刺杀,可忽然有人拿着迷药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之后便没了意识。 “娘亲……”安安也茫然地醒来。 倏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车帘,走进来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江云禾瞪大了双眼,这人不是拓跋迟身边的小厮吗? 下一瞬,男人说话了:“你们醒了。” 声音入耳,江云禾瞳孔一缩,颤声道:“宋随州?” 只见男人伸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清隽的面容。 “你这是做什么?” 江云禾睁大眼,却挣不开绳子,只能挪着身子将安安护住。 马车还在向前疾驰着,宋随州坐在她面前,笑容清浅,一如当年探花郎初见的模样。 “江云禾,你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他的声音沉沉,听不出喜怒。 江云禾呼吸微滞,目光紧紧看着眼前的宋随州。 眼前的那张脸还是那么熟悉,可却让人感到一阵森寒。 “宋随州,我们已经和离,我再嫁给谁与你没有关系。” 宋随州闻言笑了笑。 他伸手想要触碰江云禾的脸,却被她避开,手微微缩紧又放下。 “没关系,此生你定然再也回不到京城,你终究还是我的妻子。” 江云禾咬牙,绳子勒的手发疼,却怎么也脱不开。 “你是坏人,我不要你当我爹爹了,我要和娘亲回家。”安安被吓得大哭。 宋随州拧眉,伸手擦去她的泪水,沉声:“那你想要谁当你爹?” 他的嗓音隐隐带着怒意。 安安噤了声,随后喃喃道:“我要厉叔叔,你对娘亲一点也不好。” 闻言,宋随州眸光一寒。 冷声撂下一句:“他可当真好本事。” 说罢,宋随州攥紧了手,转身出了马车。 马车一路向着北方而去。 而在京城中,众人将此地都翻遍了都未找到江云禾的身影。 这时,有人查到寿宴后不久,有一辆马车匆匆出了京城。 而驾车的人,正是拓跋迟身边的小厮。 那些舞姬,都是江渊的杀手。 “追!必须把马车追到!” 吩咐下去后,厉修澜立即去追马车。 而江景承带着人去拓跋迟休息的别苑,怎料此地早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这一切,都是江渊和漠北的诡计!” 江景承恼怒不已,岂料这时,一封自边境传来的密函被送进了宫。 “叛贼江渊的私兵和漠北联手,夺取边城。” 第四十四章 江云禾数着日子,他们被宋随州带到边疆地带一共用了五日。 期间换了无数次马车,甚至还有水路。 最终到达了边疆一个私宅。 宋随州将江云禾身上的绳索解开,低声道:“别再指望厉修澜会来救你。” 江云禾一愣:“什么意思?” 宋随州见她这般担心,不禁心头酸涩。 “三王爷与漠北联手攻打天朝,厉修澜如今都自顾不暇了,哪儿有心思管你。” 话犹如惊雷一般炸开在江云禾脑中。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和漠北算计好的?” 江云禾从一开始,就是用来引开注意力的棋子。 同时,她也会成为战场上的诱饵。 宋随州拧眉,不禁有几分挣扎。 他竭力软声道:“你最好听话,我能保你和安安一命。” 说罢,宋随州转身离去。 江云禾瘫软在地,屋内寂静只有她一个人,而安安则被宋随州关去了另一处。 她此刻脑中乱成一团,但江云禾逼着自己静下来。 她不知道京城如何怎么样了! 边疆再起战事,厉修澜一定会作为领兵赶回去。 江云禾坐在地上许久,窗外的天从明亮逐渐暗下。 倏地,门被人推开。 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的眉眼与皇帝赫然有几分相似。 “阿禾,好不不见。” 江云禾看清来人的模样,身躯一绷,眼底流露出嫌恶。 “江渊。” 江渊大笑,坐在了江云禾的面前,一双鹰眼带着打量。 “多年不见,怎么这般生疏了。” 江云禾闻言,冷笑:“三皇叔何必拐弯抹角,你如今卷土重来,照样不会如愿。” 江渊脸上的笑意骤然散去,转而只剩下狠厉。 他一把钳住江云禾的下颌。 “既然阿禾都这样说了,本王可要让你亲自看看,到时候本王是如何登基,如何把你父兄还有那厉修澜凌迟处死。” 江渊说罢,松开手转身离去。 江云禾下颌被捏的发疼,她抬眸看着门被关上,心中的担忧愈发之盛。 而此时,厉修澜率领着大军朝着边塞而去。 一路上,他眉心始终未曾舒开,心中发紧。 先前厉修澜朝着道路追着马车,却又被圣旨唤了回去,要求带着军出发回边疆。 他派遣的人打探回来,称马车也正是朝着边疆而去。 “阿禾应当暂无大碍。”江景承也一同随行。 多日来的焦虑,两人都憔悴不少。 前一晚,一封密信被飞鸽送来,称江云禾和安安暂无生命之忧。 但送信之人并不知是谁。 厉修澜眸色冷沉,手紧紧勒着缰绳:“抓紧赶路,必须尽早到。” …… 两日后。 江云禾的屋外传来看守的声音:“宋大人。” 门被宋随州推开。 光亮忽的照进屋内,江云禾一时间缓了缓。 耳畔传来男人沉沉的声音:“厉修澜和江景承都到边疆了,阿禾,你想见他们吗?” 第四十五章 江云禾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 脑中满是皇兄和厉修澜都来了,可她又骤然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她扯了扯唇角,警惕道:“宋随州,你究竟想做什么?” 宋随州走了进来,坐下牵起了江云禾的手:“我还能做什么?” “只要帮助三王爷得到天朝,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 江云禾想抽回手,但对方却握得紧紧的。 她沉声道,嗓音带着怒火:“你简直疯了。” 闻言,宋随州嘴角有些苦涩:“疯?我早在被带到三王爷身边,就已经不是我自己了。” “而你还要和厉修澜成亲!”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疯了又如何。” 他在江渊身边,好不容易咬牙撑到现在,只要再得到这江山,就能和江云禾一直在一起。 这些日子,宋随州几乎按耐不住内心的爱意。 江云禾看着宋随州眼中的痴狂,微微阖眸,低声道:“宋随州,我们早就不可能了,你还不明白吗?” 宋随州一僵,语气中的后悔和哀求异常明显。 “阿禾,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好。” 江云禾察觉到,却只是讥讽道:“我说过,不可能了。” 冷淡的话语传入耳中,宋随州握住江云禾的力道紧了紧。 江云禾不动声色皱了皱眉。 就听见宋随州轻声道:“没关系,你如今心里只是被厉修澜占据了,我会杀了他。” “你依旧是我的。” 说罢,宋随州松开手,深邃的眸子骤然暗沉下来。 他站起身,温和开口:“我先走了。” 江云禾看着他的身影,忽然唤道:“宋随州,我希望你能想想,当初为官究竟是为了什么!” 宋随州步伐一顿,头也不回地离去。 江云禾的屋内再次陷入昏暗中,她喘着气靠着床栏,不安再次袭来。 …… 宋随州走出屋后,就被召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