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政一侧身,将我拉进怀,俯身便要吻下—— 我偏头避开,声音微微颤抖:“今夜乏了,陛下早些歇息吧。” 我的心早已乱作一团,毫无旖旎心思。 赢政抬起我的下巴,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寡人喜欢懂进退的女人。” 说罢,那只操控人间生死大权的手一路摩挲,伸进了我的裙底。 第2章 烛火摇曳,人影起伏。 我像一条溺水的鱼,无力的攀着嬴政。 从前只觉欢愉的交缠,这次却让我空荡压抑。 …… 翌日。 枕边一片冷意,嬴政何时起床离开,我未曾察觉。 我穿戴整齐后,将自己的东西清理好,缓缓走了出去。 往后在这里过夜的,就只有他的嫔妃了…… 长陌宫。 我搬入宫殿,整理着自己的行囊。 长廊上几个宫侍在窃窃私语。 “今日早上,陛下将夏姑娘迎进宫了,据说陛下还是赵国质子之际,那夏姑娘救过他一命呢……” 我怔了怔,在赵国时我便跟在嬴政身边,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事? 我出声问道:“哪个夏姑娘?” 宫人看到我,连忙回道:“回大人,是赵国的夏玉房。” 此话一出,我瞬间愣住。 夏玉房,阿房女。 在野史中记载,是嬴政白月光般的存在! 据传赢政为了她,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建造独属于她的宫殿。 我一直以为阿房女只存在于野史,不是正史。 是杜撰的,当不得真,没想到是真有其人! 阳光照在我身上,我却觉遍体生寒。 若夏玉房真是嬴政的天命之女,那这些年他留我在宫中又算什么…… 晃神之际,一个桃装小宫婢走了过来,朝我行礼。 “大人,陛下今夜在琼花宫设宴,传您同行。” 我从怔愣中回神,点头表示已知晓,心绪却有些混乱。 今夜这场宴席,可是为那阿房女而备? 酉时一刻,琼花宫。 我到了宴席厅,看到上座那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夏玉房。 她端坐在案侧,美眸流转,顾盼生辉。 她婉转的眼眸,隐约有一抹勾人的媚态。 首座上的赢政一身玄袍,冠天子冕,正轻眯狭长眼眸看着她。 那样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下意识攥紧手,想要收回视线。 却见夏玉房盈盈起身行礼,笑着朝赢政敬酒。 “陛下,多年未见,如今重逢,阿房很是高兴,在此敬您一杯。” 赢政看向她,平日里冷漠的神情,竟然柔和了几分。 眼见他执起酒盏让宫人倒了酒,我心中一紧,连忙起身提醒:“陛下,饮酒伤身,您的头疾——” 话没说完,嬴政抬手示意我不要多言。 他的眸光一直落在夏玉房身上,擒起案上酒盏,一饮而尽。 我身形不由得一晃。 自犯头疾以来,嬴政再未饮酒纵乐。 可如今,他却为夏玉房破例了。 我强行稳住自己的心绪,缓缓坐下。 歌舞笙箫,击瓮扣缶。 宴席过半,我却如坐针毡,无心欣赏舞乐。 我寻了个透气的借口,便走出了宫殿散心。 阁楼之边,我眺望整个咸阳城。 一阵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带来阵阵茉莉花香。 我回头一看,夏玉房不知何时出了宴殿,缓缓朝我走来。。 “公孙姑娘。” 我心头微紧,正踌躇着不知如何接话,她正言笑晏晏望着我。 “这些年多谢你对阿政的照顾和陪伴。” 第3章 月色之下,我的脸色有些泛白。 夏玉房唤他,阿政…… 这个称呼,自嬴政被太后赵姬背叛之后,我以为再没有人敢如此唤他。 夏玉房却唤得如此熟稔。 我蜷紧手心,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夏姑娘说笑了,于公于私,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而且,与她无关。 夏玉房淡然一笑,神色幽深:“如今我回了阿政身边,怕是没了公孙姑娘的一席之地。” 我微顿,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陛下登基为王,夏姑娘不远万里赶了过来。从前颠沛流离之际,怎不见你陪在陛下左右?”我直言不讳问向她,没有太过客气。 宫人都在传,夏玉房对嬴政有过救命之恩,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嬴政幼时为质于赵国,受尽白眼,温饱难济时,她不在。 赢政回秦国后,势力受丞相吕不韦掣肘、多次险遭刺杀时,她也不在。 偏偏在嬴政拔除内患,大权在握,即将一统天下之际,夏玉房来了。 听得我的质问,夏玉房噎住一下,眼神飘忽几息。 “这些年我随家父学医,救治天下穷苦百姓,所以没能一直陪在阿政身边。” “阿政最近头疾频繁发作,我正在为他研制丹药。” “就算我离开他多年,但他的头疾,只有我能医治。” “而你,终将一无是处。” 夏玉房冲我微微一笑,而后便朝宴殿内走去。 我衣袍下的手紧紧攥住,心底一片冰凉。 嬴政向来心思缜密,不愿将自身弱点告知外人。 他患有头疾一事,知晓者皆是亲近之人。 如今夏玉房刚回宫,便对她全盘告知。 嬴政对这个女人的信任度,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夜色渐浓,冷风似刃。 我站在原地许久,直至衣袍染上寒气,指尖冰凉。 才伤神抬头望着夜幕,却怔然定住。 漆黑的天际,一颗状如扫帚的彗星,拖着长长的一条尾巴,熠熠而逝。 如此星孛异象,在大秦天文官口中,乃不详之兆。 我回想起曾在秦始皇博物馆翻阅过的史书,掐指推算了一番时间,倏地回忆起了一个关键记载—— 【星孛现大秦,恶如扫帚,至四月寒冻,尸横遍野。】 古人以为彗星是灾星,遂将四月之灾记录为星辰之祸。 但我明白,那是初春寒潮来袭,未能提前做好应对方法,导致的灾难。 心忧秦国百姓,我匆匆回去找嬴政。 宴殿酒筵已散,我直直去了秦皇殿。 从前自由出入的殿门,今日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住。 “大人,陛下有令……”侍卫欲言又止。 我知道,入夜后的秦皇殿,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但思及星象一事,我还是强稳了情绪。 “我有急事需禀告陛下,若他责怪下来,我一人承担。” 见我脸色焦灼,侍卫犹豫一番收回了手。 我走上台阶,步态急促。 殿门半掩,我如往常一样推门而入。 正要直言禀明身份,却倏地僵在原地。 床榻前,夏玉房紧贴着嬴政高大的身躯,一脸娇羞地为他褪去衣物—— 第4章 眼前的一幕,刺痛了我的眼。 我忘了自己的来意,趔趄地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嬴政将我迁出秦皇殿,说这里唯有后宫嫔妃才能出入。 如今却让夏玉房留在此处! 除了我,他从不让外人假手为其更衣,就算是常年伺候他的宫奴都不能近身伺候。 可现在,多了个夏玉房! 她到底是怎样特别的存在,让阴鸷的帝王愿意为她屡次破例! 我为自己觉得可笑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