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娆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紧绷的脊背陡然塌陷。 腹部疼痛让她抱膝蜷缩了起来。 她故意说没了男人不能活,故意当着她的面就是要男人。 这么放荡,云朝再也不会心软了吧。 叶梦娆很少哭,除却被云朝折腾哭过。 可是现在,眼眶竟然涩了起来。 她笑,呀呀呀真没看出自己还是个多情种呢。 随手摸了下眼眶,泛红的眼神又坚定了起来。 青丝蛊发作,没破身之前,可用望月草压制,破身后,望月草的药性会削弱,她以后就是开始需要男人了。 再说她马上十八了,十八岁之前不除,她就必须回去,步入历代继承人的命运。 成为青丝蛊的器皿,成为无数族人的胯下之物…… 说着她是高高在上的蛊主,可惜,也不过是人尽可夫。 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将你的心彻底寒了。 就在她踉跄下地,终于找到了望月草的药丸,胡乱吞服了几颗后躺在床上小憩时。 忽然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叶梦娆还没清来人,就先闻到了一股冷冷的雪檀香。 云朝的味道。 他关上门,丢了佩剑,放下床帐,将她压到身下说:“是个男人都行是吧?” 叶梦娆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那种沉痛的,又尖锐凉薄的笑。 “大晚上的,人不好找,看在我们一场露水的份上,我再帮你一次,反正于我也没亏损,既不用负责,也不用给钱!” 他话说的很狠,仿佛将她当做妓子,可是云朝啊,你演技不好。 嫖客是不会顾及妓子感受的,嫖客也不会去服务妓子的。 你不该怕我疼,还去取悦我…… 这个男人总是看着很凶,却又固执着那该死的温柔。 第224章 反利用 濡湿的吻落在颈项时,叶梦娆不可控制的颤抖。 为什么你要回来呢?我都那样对你了。 走了多好啊。 走了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去找别的中毒男人试着解蛊。 我也没有那一丝背叛你的罪恶感。 你到底,为什么要回来啊……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烫到了云朝的指尖。 他停下来,看到她满脸泪痕。 “跟我做……不行吗?” 竟然能哭的如此伤心。 是了,她不爱他。 不然怎么能利用他,在被他发现后,也只有简单的三两句解释。 甚至……不曾出言挽留过一次。 云朝胸腔内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呼吸都泛着疼。 “好,我去给你找人……” 起身的一瞬,一双柔软胳膊猛地环住了他的颈项,将他压了下去。 她不敢多说什么,怕他窥见自己的心软。 可是也不愿这个时候还把他赶走,便胡乱擦了泪说:“我好疼,我好疼,阿朝……” 还是不自觉的喊了他的名字。 云朝僵住,败给了她的眼泪。 可是他越是小心翼翼,她越是哭的厉害。 云朝从没见过她这么哭过,心乱不已,竟然比当初她不解释还要难受。 他只好堵住她哭啼的声音。 唇齿相接,她依旧热情熟练的迎接自己,勾着自己缠绵。 还是那么柔软,让人贪恋。 可是云朝又觉得悲伤。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真的会找别人? 她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非他不可。 悲哀与情念混合,这场欢爱两人都是痛的。 他恨自己没出息,恨自己还是看不清。 她也恨自己没出息,恨自己还是贪恋他的温柔。 一夜春乱,二人第一次如此静默,除了彼此的喘息,他们再无交流…… 翌日不到辰时,叶梦娆醒来的时候,云朝已经不在了。 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瓶被捡了起来,还有一小捆没有炼药丸的望月草。 窗户开了一丝缝,吹得屋里暧昧的气息早已散尽。 她起身,发现自己穿着极为保守的寝衣,跟薇薇的一样。 啊不,好像就是薇薇的…… 叶梦娆努嘴,可想而知大半夜他去跟薇薇借寝衣的表情。 冷硬的心一旦有一块开始柔软,其余的部分都跟着快速塌陷。 经过昨夜,她得重新思考一下跟云朝到底何去何从。 眼下还是青丝,除掉青丝才是她能不能掌握以后的关键。 将望月草收好,正准备去箱笼里扒拉蛊书研究别的办法。 忽然门被敲响,“进。” 出现在门口的却是一袭靛蓝儒衫。 “你怎么来了?” “以为是云朝?” 二人同时出声,陆行亦一笑,关上门,“来看看叶姑娘身体如何,昨夜我看你脸色不好,怕是受寒毒影响。” “我没事。”她声音很冷淡。 陆行亦不在意她的冷脸,还体贴的给她倒了一杯水,说:“萧宴洲昨夜已经服用了望月草,寒毒压制住了。” “嗯。” “你既然已经帮他诊治过,应当知道,我当时说的那个方法,没有骗你。” 他一大早过来,就是要趁热打铁,动摇她心。 陆行亦何尝不会捏人软肋。 先从云朝入手。 “只要你青丝解除了,你以后就可以和云朝在一起,云朝知道后,想来应该也能理解,毕竟他也不愿意看你被抓回族内,做青丝的器皿吧?” “再说,你也可以不让他知道,你若同意,我可以帮你引走薇薇,你穿她的衣服,熄了灯,把萧宴洲当云朝不就成了。” 叶梦娆冷笑:“你当萧宴洲是傻子吗?” 陆行亦道:“相信我,得知你能救他命,那种情况,他宁愿当个傻子。” 萧宴洲是自私的,不可能真的为了跟薇薇在一起,拒绝叶梦娆。 再说只一次而已,一拍即合,他又不亏。 陆行亦始终笃信,萧宴洲花心的本性。 他又洋洋洒洒说了许多,许多动摇人心的话。 叶梦娆一直沉默,在他觉得差不多了,要告辞的时候,她忽然出声,“你说,薇薇知道你的病好了,会不会很开心?” 陆行亦面色陡然沉了下来,“叶姑娘,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 果然,他怕薇薇知道。 从他让自己隐瞒杀师之仇已报,仿佛就是怕薇薇发现什么。 叶梦娆笑了,“和萧宴洲解蛊,应该不止这一个法子吧,殿下知道这么多,应该还有别的法子,之所以非得用这种,就是为了离间薇薇和顾大人。” “我跟你说过,我不愿做筏子,你现在告诉我方法,我念你一个人情,继续替你隐瞒身份,你若不说,明天薇薇就会知道,拿九十九条人命练蛊的人,是你。” 陆行亦攥紧了掌心,“别忘了,你也参与了。” “没事,薇薇知道大不了不跟我来往,我本也就独来独往,那你呢,你愿意她从此远离你吗?” 叶梦娆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是何关系,只能猜测,非同寻常。 既然你想利用我,那我是不是也可反过来利用你? 陆行亦如鹰隼的眼眸死死盯着她,片刻,忽然就笑了起来,“叶姑娘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不及殿下。” 气氛僵持,都不示弱。 最终,还是陆行亦妥协,“好,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