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朝廷为了太子该不该去汇州争吵不休的时候,赵都铭终于想起来了牢里的姜楠和万俟昕。
能想起来还是因为三天过去了城中没有再出现有病症的人,不好一直封城,会造成百姓的恐慌。 于是李达和谭延风商议过后下令百姓可以正常生活,被关在茶楼里的人也能回家了。 因为法缘和林社英都发病了,而且因为两个人忍不住痛痒,不停的抓挠,弄的浑身血肉模糊。 李达怕他们在大牢里再传染给别人,所以打算把他们送到林千院,和那些发病的人关在一起。 李达的命令下给了赵都铭,赵都铭让衙役去提人,押送到林千院的时候,拿了姜楠银子的捕头好心提了一句:“那关在大牢里那对夫妻呢?” “谁?” 赵都铭已经彻底把这两个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捕头一脸的黑线,这就是当权者,你关的人家,结果转眼就把人给忘了,今天他要不是好心提醒一句,估计这人得被关到天荒地老。 捕头只好解释:“就是被法缘攀扯给他下毒的那对夫妻。” 赵都铭恍然,他想起来了,不过他是不会承认把人给忘了的,他问道:“这二人还关在大牢里?” 捕头无语,你也没放话放人家谁敢放啊。 赵都铭也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他轻咳一声又问:“他们可查出什么问题?” 捕头:“他们随身带的药包多名大夫查验过并没有任何问题。” 其实赵都铭现在也认为毒不是姜楠下的,为了挽回面子,他沉着脸问道:“既然查了没有问题,怎么没有人跟本官汇报。” 捕头低着头没说话,说是肯定有人说了,只不过前几天忙,他肯定没注意,但是这个话他不能说。 赵都铭问道:“这夫妻二人这几天在狱中都在做什么,可有什么怨言。” 虽然他把人平白关三天,但是还是不想让他们有怨言的。 捕头:“没有怨言,他们不是在熬药治伤,就是在写书。” “写书?” 赵都铭好奇:“什么书?” 谁进大牢不是担惊受怕,这怎么听着这两个人过的还挺惬意的,在牢里写书? “小的看不懂。” 去送东西的时候捕头好奇他们在写什么,也看了几眼,不过他文化水平不高,没看懂。 赵都铭沉思一下说:“你去通知他们可以离开大牢了,但是还不能出城。” 病源还没有查到,不能让人出了汇州把疫病带出去,否则一个控制疫情不当,导致疫病扩散的罪治下来,就够要他的脑袋的了。 捕头:“是。” “等等。” 捕头刚准备走,赵都铭又叫住他:“顺便把他们写的书给本官看一看。” 他好奇这两个人在大牢里能写什么书,别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书。 捕头去衙门传信的时候,姜楠刚把两本孤本写完,捕头跟他们说可以出去了,姜楠还冲着万俟昕笑:“时间刚刚好,这大牢里还真是不错,安静,有利于写书。” 万俟昕也是一脸的遗憾,他也觉得这大牢挺好,不是因为安静,是因为他发现在这小小的牢房里有利于他和姜楠培养感情。 房间小,没有其他人打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感觉很好,他们一个低声默书一个写,一个熬药一个吃药养伤,配合的相当的默契。 而且晚上的时候由于牢房的床实在是小,两个人睡觉的时候挨的特别近,万俟昕这几天都是侧着睡的,胳膊轻轻的搭在姜楠的腰间。 虽然隔着厚厚的木板和纱布,但是姜楠细软的腰肢他还是感觉的到,他觉得搂着姜楠睡觉的感觉不仅温暖还十分的安心,每天都能一觉睡到天亮。 不过在天亮的时候就有些窘迫,这几天他每天早上都会支起小帐篷,所以到早上的时候他都会努力翻身背对着姜楠,生怕姜楠发现异常。 其实对于万俟昕的异常姜楠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两个人贴身睡着,有东西顶着,姜楠一个会画春宫图的人怎么会不懂。 只不过她不好意思说而已,任由万俟昕自我消化。 捕头看着两个人一脸遗憾的样子,不敢置信,不是,你们两个蹲大牢怎么还蹲出感情来了。 收拾好东西出去的时候姜楠笑着掏出一包药递给捕头说:“这是伤药,我哥哥是新安卫的军医,这都是军中上好的伤药,你们捕快每天巡逻难免受伤,这药就给大哥用吧。” 捕头欣喜的接过药包,这可是好东西,他们做捕快的经常受伤,医馆的伤药不好用,哪有军中的伤药好用,可是军中没人的话,这伤药可拿不到。 这药捕头拿的心安理得的,要不是他,这二位还不知道关到什么时候去呢:“如此就多谢夫人了。” 姜楠:“不客气,大哥用完了再找我拿,我就住在大林村。” 捕头感念姜楠的大方,想起赵都铭的交待低声问了一句:“知县大人想看你们写的书,你们的书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姜楠掏出两本书笑着递过去说:“这是我们答应给罗教谕的书,都是读书人看的,没什么不妥的。” 捕头松口气接过书道:“没什么不妥就好,你们在衙门大门口等一会儿,我把书给知县大人送去,他看完我再给你们送出来。” 姜楠行礼道谢:“多谢大哥了。” 捕头摆摆手,帮忙推着万俟昕出了牢房。 因为牢房里阴凉,出了牢房的那一刻炙烤 热浪扑面而来,姜楠不适应的闭了一下眼,还对万俟昕说:“还是牢里好啊,凉快。” 万俟昕认同的点点头。 捕头怪异的看他们一眼,还真住出感情来了啊,大牢再凉快也是牢房。 他们往外走的时候,看到被抬出来的法缘和林社英,他们两个人已经血肉模糊了,就连哀嚎的声音都十分的微弱,好似马上就要断气似的。 万俟昕冷漠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从自己面前被抬过,跟他这十二年受的苦比,这点罪实在是太轻了。 姜楠也没有同情他们两个人,不过她假装害怕的说了一句:“呦,这两个人怎么成了血葫芦了。” 捕头嫌弃的瞥了一眼说:“谁知道呢,这病啊就是从他们身上传出来的,听说林千院里不少人都染了病。” 姜楠惊讶的捂着嘴:“真的啊?林千院不是求神拜佛的地方吗?怎么佛祖没有保佑他们啊?” 捕头呸一声:“佛祖保佑他们个屁,这林千院可不是什么求神拜佛的地方,那里面腌臜的很,我看是佛祖看不下去了,降下了天罚。” 说完他看姜楠一脸好奇八卦的样子,就看看四周,凑近了小声的说:“我听回来报信的兄弟说,这林千院里不仅关了不少女人,还生了不少的孩子,里面甚至还供奉了邪教。” 姜楠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啊?我们附近村子的人还总去烧香保平安呢” 捕头一脸的愤愤不平:“那些和尚仗着佛祖的名义为非作歹,我看惩罚他们生病都算是轻的,你等着瞧吧,这林千院好不了了。” 说完这句,他也不好说再多,就匆匆去送书了。 姜楠和万俟昕等在衙门的门口,万俟昕满脸我家娘子怎么这么棒的表情看着姜楠。 在他看来,姜楠实在是聪明,在人情世故方面十分的老道,要是他就想不到出大牢的时候给捕头好处。 姜楠一包药换来了捕头这么多的消息,非常tຊ的值。 姜楠被他灼热的眼光看的十分不好意思,这几天万俟昕总是用这种烫人的目光看着她。 姜楠抬手附在了他眼睛上:“好了别看了,我们得想想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出不去城,我们总得找个地方住。” 万俟昕十分享受姜楠温热的手盖在眼睛上的感觉,他微微抬头笑的一脸宠溺:“我都可以,只要和你住在一起,哪里都可以。” 姜楠一下子抽回手,离的他更远了一些懊恼的说:“要命哦,你是不是偷偷看我写的画本子了,怎么这么会说情话。” 这家伙不是只有十岁的情商吗?这怎么说情话这么自然,一套一套的,这几天这种话他没少说。 别看她平时写情话的时候写的嗨,可是真有人跟她说情话的时候,她真的是浑身不自在,觉得肉麻的很。 “没有。” 万俟昕非常认真的解释:“我说的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可能你说的情话,就是真心话吧。” “汰,你不要说了。” 姜楠红着脸离的万俟昕更远了一些,万俟昕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笑的更加开心了。 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时候,书到了赵都铭的手里,他翻看起来,一开始他还看的漫不经心,但是越看他坐的越直。 最后他把书一合问捕头:“那个男人说他叫什么?” 捕头想了一下说:“好像是程元邦。” 赵都铭低声呢喃:“程元邦,程,程家?” 想到此他赶紧说:“去把他给本官请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