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跟您结婚,所以在你们的订婚宴上给自己的酒水下了药,对外宣称是喝了慕星汐给的。” 一字一句,慢慢冲溃裴尘御曾经所有的认知。 三年前的事是柳清音自己做的? 所以,他误会慕星汐了!? 瞬间,无措排山倒海倾泻而来,压得裴尘御脸色渐白,连心口都涌上从没有过的痛。 如果慕星汐是无辜的,那他这些年来做了什么? 逼的慕家家破人亡,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受了三年折磨,又间接害死了慕星杨。 这一刻,裴尘御突然明白了慕星汐眼中那刻骨的恨。 他攥着窗台的手骨节都翻了白,喉咙如吞刀片般涩痛。 想起被孤零零仍在手术室的慕星汐,裴尘御眼神闪过抹慌乱,忙要去找她。 可刚迈出一步,就听见窗外就有惊呼。 “有人跳楼了!” 裴尘御心跳一顿,不安瞬间侵袭全身。 转头望去,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窗前如流星坠落。 伴着一声闷响,楼底下响起一阵阵惊恐的尖叫。 裴尘御僵在原地,紧缩的瞳孔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刚刚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慕星汐。 不…… 不可能是她! 没等裴尘御更加坚信那是幻觉,走到窗前查看情况的助理登时白了脸。 他转头看着裴尘御,声音发颤。 “是慕星汐……裴总,慕星汐跳楼了!” 第10章 夏日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地面上。 裴尘御转身奔了出去,眼中是压制不住的震惊与慌张。 医院里,众人用怪异的眼神看他。 “医院不能疾跑……” 裴尘御厉声斥道:“让开!” 他脑子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马上见到慕星汐。 他还没有跟她讲,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比裴尘御更快赶到现场的是医生。 推着手术车的白色制服人员,将慕星汐往急救病房送去。 裴尘御心跳失控的跳动,他怔愣一瞬,又跟着推车跑—— 他定定的看着躺在上面的慕星汐,她紧闭着双眼,白衣上沾上了鲜血,衬得她面色苍白无比。 她就那样躺在那,像一个破碎的晴天娃娃。 一直到手术室门口,医护人员才拦住他,皱眉道:“先生,前面是重病室,你不能进去。” 裴尘御浑浑噩噩的止住脚步,眼眶赤红的询问:“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摇头:“生命垂危。” “先生,您是这位小姐的家人吗?麻烦签署一下这个手术单。” 裴尘御脸上血色蓦然褪去,呼吸一滞:“她没有家人了……我是她未婚夫。” 是他把她害成这样的。 医生点点头,递出一沓白色的纸。 裴尘御怔了好一会,才接过白色的单子,在上面填写完内容。 他黑眸中满是痛楚,可在急症室昏迷的慕星汐看不见。 医生没有管他,因为慕星汐血型特殊,他又转身吩咐护士去联系附近的医院,看有没有熊猫血型的血袋。 夜风冰冷,一点点侵蚀裴尘御,直至他浑身冰冷。 他抬眼看了一眼亮灯的手术室,心中狠颤。 慕星汐,你一定不能死! 你不是恨我吗? 你不是说该死的人是我和柳清音吗? 裴尘御靠在冰冷的墙面上,两指间夹着烟,烟味缭绕间,他紧绷的心却丝毫没有得到缓和。 相反,紧张一点点蔓延上心头。 C城的夜,一片黑色,没有一点星光。 裴尘御在手术室外守了一夜,黑眸都覆上了一层红血丝,才终于看见了门口的安全灯亮起。 医生和护士推着慕星汐出来,解下口罩:“已脱离生命危险。” 他们说完,又将人推进了重症监护室,807病房。 裴尘御一言不发的跟着进去了,怔怔地看着慕星汐。 熬了一晚,他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心事重重,憔悴不已。 医生和护士们走出去,轻声聊了起来。 “幸好她在跳楼的时候砸落在了一颗树上,缓冲了一下,不然不仅会死,而且还会死得面目全非。” …… 病房内。 裴尘御坐在椅子上,看着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慕星汐。 虽然在医生的抢救下,她捡回来半条命,但还是垂危的风险。 一连守了慕星汐三日,裴尘御还是不见她醒,心急之下,连忙扯着查房的医生质问:“为什么她还是不醒?” “这得看病人求生意志。”医生说着脸色渐渐凝重,“或许她本来就不想醒来。” 裴尘御一怔,想起慕星汐原本就是自杀。 她怎么可能愿意醒? 医生没有止住话,残忍道:“若是一个礼拜之内不醒,可能要变成植物人——” 第11章 裴尘御瞳孔猛缩,心口徒地一痛,像是被针扎了进去。 浓重的愧疚和恐惧感将他压得喘不过起来。 他一向冷静自持,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可是在这几日的折磨下,全然不复曾经高高在上的模样。 医生走后,裴尘御望着慕星汐,眼中都是痛心,他错了,错得离谱,是他把一个无辜的人一步步逼成这样的。 他凝视着在病床上的女人,几乎可以想象那日的场景—— 她就那样站在风中,乌黑的发丝飞扬,而后生无可恋的闭上眼坠落下楼。 回过神,裴尘御俯身上前,在慕星汐苍白的额间落下一吻tຊ,炙热的浊泪滑落脸颊,几乎要将他烫伤。 他吻着她全身,卑微至极地想将她唤醒:“星汐……” 慕星汐没有回应他。 强悍霸道的裴尘御,被人暗算没哭,被亲人排挤打压他没哭,却在慕星汐陷入昏迷,不醒之际,哭红了眼。 夜幕降临,窗外的夜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裴尘御,又过了一日。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慕星汐,浑身渐渐凉透。 可他只当她是累极了,她还会醒来的。 他也不愿意相信她会死,她一定会醒来的。 与此同时,“嘟——”的一声,手机铃声响起。 裴尘御缓缓拿起,接听起来。 助理犹豫的声音从对面传出:“裴总……柳小姐醒了。” 裴尘御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正好,我也要找她兴师问罪。” 说完,他便将电话挂断,起身朝门外走去。 刚进柳清音的病房,裴尘御就听见了她欣喜的声音。 “尘御哥哥!” 裴尘御浑身寒气笼罩,却没有说话。 柳清音心底忽然生出了一抹不安,却没有多想,仍旧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样:“尘御哥哥,你怎么了?” 裴尘御的双眼冷漠冰寒,再不见从前半点温情。 “尘御哥哥,你别这样,我害怕……”柳清音声音弱了下去。 裴尘御听不下去了,他慢慢从门口踱步走了过去,气场幽冷逼人,紧盯着柳清音:“你知道上一个骗我的人,是什么后果吗?” 柳清音的脸色徒然僵住:“尘御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裴尘御垂眸注视着她,语气冰冷,再无往日半点柔情:“我在说,你自导自演,下药的事情。” 他是真没有想到过,她居然是一条这样的毒蛇。 与她认识那么久,她竟连他也瞒了过去。 柳清音呼吸沉重,巨大的恐慌压在了她的心头,瞳孔缩紧泛白:“不,我没有,是谁这么说的?” 裴尘御耐心快要耗尽,冷声道:“自然是当年被你收买的那群人。” 柳清音脸色有一瞬间的空白,记忆仿佛也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她收买了三个男人,叫他们串通口供,咬定是慕星汐还了她,事成之后—— 她当然不可能重谢。 相反,她买通杀手,让人去将他们三个杀人灭口。 只是那些人根本没给她动手的机会,便消声匿迹了。 心又乱了起来。 柳清音几乎要抑制不住呼吸发颤,但想到眼前的人是C城只手遮天的裴尘御,她强行稳住自己的心绪。 “肯定是他们为了故意逃脱罪责,才那么说的!” “你难道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说着,她满脸哀求的去拽裴尘御的手臂,却被他猛然避开。 “你难倒非要看见我查到的资料才肯死心吗?” 柳清音怔住,他什么意思? 裴尘御神情冰冷,出言提醒她。 “那张给他们汇款的银行卡。” 四目相对。 柳清音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张了张嘴,竟然再也说不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