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绵已经顾不得两人多亲密,忙地从宋鸣飞怀中退开。
她手足无措看着面前冷汗津津的男人:“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 宋鸣飞紧抿着唇,视线落到他的左腿。 沈枝绵望去,心狠狠揪在了一起。 宋鸣飞的腿撞在固定蹦台的钢架上,血慢慢渗透他白色的运动裤。 而他左腿有旧伤,也是他当年选择退役的原因,现在这么一伤,恐怕更严重了! 比起沈枝绵的焦急,宋鸣飞忍下痛,冷静开口:“队医回去了,你去把急救箱拿来。” 沈枝绵全然慌了神,只得按照他的指示拿来。 可剪开裤腿后,才发现伤的太重了,根本不是他们能处理的。 沈枝绵看着宋鸣飞鲜血淋漓的伤口,压下眼中的心疼和自责,把他扶起背在背上。 宋鸣飞错愕:“你干什么?” 沈枝绵稳住他的身体,声音沙哑:“这里打不到车,我送你去诊所。” 闻言,宋鸣飞眉目紧拧:“这里离最近的诊所也有五公里,你别逞能。” 沈枝绵没有吭声,倔强地把人背出去。 她知道医院远,但她不能放任宋鸣飞的伤不管,何况他也是为了救她…… 路灯下,沈枝绵背着宋鸣飞一步步往前走。 她身形纤细,挺拔的男人像一座山,从她身后将她包裹。 隔着薄薄的衣料,两人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宋鸣飞看着沈枝绵脸上的汗,心底划过抹莫名的触动。 整整五公里,沈枝绵没有停过一秒,硬生生把宋鸣飞背到了诊所。 等把人放到急诊室的病床上后,她整个人脱力倒在地上。 即便累到只有呼吸的力气,她还是紧盯着宋鸣飞的情况,生怕他出什么问题。 “有点轻微骨裂,这几天需要卧床休息,避免运动。” 听到医生这么说,沈枝绵才稍稍松了口气。 还没缓过神,宋鸣飞冷不丁开口:“你回去休息吧。” 末了,他又补充了句:“谢谢。” 沈枝绵僵站着,被对方眉眼和语气中的疏离刺的浑身发凉。 她收紧双手,只能咽下满喉的涩意,转身离开病房。 但她没有走,借着微弱的灯光,就这么坐在走廊里,守了宋鸣飞一整夜。 次日。 队员们收到宋鸣飞受伤的消息,一窝蜂地赶了过来,全然忽略了门口的沈枝绵。 听到里头众人对宋鸣飞的关心,她默默离开了。 沈枝绵没有回训练馆,而是去了墓园。 碑上的照片里,十五岁的宋承阳笑得阳光恣意。 沈枝绵蹲下身,红着眼抚摸冰冷的墓碑:“承阳,我是不是很没用?” 只有在这儿,她才能毫无顾忌地展露情绪。 对宋承阳逝去的痛心,对当年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以及对宋鸣飞爱而不得的无奈。 沈枝绵苦笑:“当初你说我们要一起拿冠军,还让我去跟你哥表白,可我现在不仅被停训,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说到这儿,她红了眼,只觉心闷疼的喘不过气。 沈枝绵轻轻靠在碑上,回忆着过往。 七年来,她做过无数次自己和宋鸣飞在一起的梦,可结果总是被宋承阳去世的画面惊醒。 不断重复,就像经历每场都是失败的比赛,压的她无处可逃。 连日的高强度训练和一夜未眠让沈枝绵有了困意。 正当她快要睡过去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沈枝绵拿出一看,来电显示是久违的名字:宋鸣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