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人,眼中决绝:“陆景胜,我是真心要和你离婚。我先搬出去住,离婚协议很快会给你。” 她还是想给他们的爱情,留一个体面的结局。 可男人显然不这么想。 见宋诗情执意要跟自己对着干,他的手握成拳头,愤怒不再压抑:“好,你要搬就搬,正好让你头脑清醒清醒。” “我等着你哭着回来求我!” 第4章 宋诗情觉得悲哀,她求他? 她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可求的? 痛苦刺激着她的神经,她走出别墅。 站在别墅外,天空又下起雪。 她接住一片雪花,十分冰凉,可不及她心中寒冷的万分之一。 悲伤在心中蔓延,疼痛一下又一下牵扯着她。 最后,她搬去了父亲生前给她买的房子,睡了最沉的一觉,沉到宋诗情几乎以为她要醒不过来。 可快天亮的时候,还是被砸门声吵醒。 她疲惫起身床,打开门一看,发现是弟弟宋诗风。 宋诗风不耐烦抱着一顶机车帽,还算俊秀的脸被眼底的青黑毁了干净,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纵欲过度的阴郁。 见她出来,就开口骂:“宋诗情,你吃饱了撑的要跟陆景胜离婚?” 宋诗情攥紧手,苍白的脸硬是被气红。 “你大半年不来见我这个姐姐,还连一声姐都不喊我,来这就是为了质问我离婚?” 宋诗风急了,抓着宋诗情的胳膊,几乎要把她的肉都扣下来。 “我正要钱买豪华游艇泡妞呢,你和陆景胜离婚,谁给我打钱?你退出公司,现在什么都没有还闹离婚,是要连累我跟你喝西北风吗?” “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赶紧去跟陆景胜认错,求他别跟你离婚!” 撂下这句,他直接离开。 宋诗情觉得悲哀,这可真是她的‘好弟弟’。 公司的股份,每年的分红几千万,她从前给钱也是几百万几百万的给,怎么可能喝西北风? 他眼里就只有花天酒地? 想到这,宋诗情的五脏六腑又一整痛。 这时,电话又响起。 宋诗情缓了一会儿,才虚弱地走向沙发,接电话的力气都要没了:“……什么事。” 对面是陆景胜,他语气冰冷:“宋诗情,你妈来找我了。” “她当着很多人的面,求我别跟你离婚。” 轰然一下,宋诗情只觉得身体更痛了。 回过神,电话又被挂断。 她只好忍着身体的不适,赶到陆景胜公司。 果不其然,她刚到公司大厅,就听到人群内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 “宋诗情竟然敢提离婚,我看她是好日子过够了!” “景胜,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从小到大被她爸爸宠坏了,稍微不顺心就发大小姐脾气,你放心,我一定不惯着她,我马上让她和你道歉!” 围观的人一圈又一圈,宋诗情好不容易挤进去,就看到披着貂皮穿着旗袍的母亲站在陆景胜面前。 曾经心高气傲的贵妇人,如今却在陆景胜面前谄媚讨好,毫不留情攻击着她这个亲生女儿。 而陆景胜很快见到了她,却站着没动。 那目光冷漠又嘲讽,就像在说“我早知道你会回来”。 宋诗情脸一阵青一阵白,她过去拉住自己母亲:“妈,你跟我回去,有什么事我跟你解释。” 话刚落音,“啪!” 宋母反手一巴掌,宋诗情的脸颊瞬间红肿。 她捂着被扇肿的面颊,愣愣望着母亲。 斥责还不断——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废物?当初是你求着你爸要跟景胜结婚,现在又是你要离婚,你是不是就想要你爸在地下都不安宁?” “你爸爸把公司交给你,你这病秧子要死要活退出公司,景胜好不容易撑起公司,你现在不但不知道感恩,还作妖离婚?你哪来的脸?” 一字一句,逼得宋诗情步步后退。 她又看向陆景胜,期望他解释一句。 当初,并不是她主动退出公司,是陆景胜说她忙的都没时间要孩子,说她要养好身体,他想要一个他们爱的结晶…… 两人对视几秒,男人终于开口。 却满口嘲讽:“宋诗情,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主动追的我,说日后无论受什么委屈,都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没了我,谁会忍受你在家装死矫情?” 这话刺的宋诗情满心淤堵:“你——” 但刚一开口,“噗嗤”一声! 她忽的呕出一大口血,再也支撑不住,朝后栽倒…… 第5章 再醒来,是熟悉的医院。 陆景胜坐在病床边,见她醒了,忙俯身握着她的手,恢复了从前的温柔。 “医生说你消化道溃疡,这段时间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 他还不知道她得了绝症。 宋诗情想起来,自己之前跟主治医生拜托过,让他跟自己的家人瞒着她的病情。 正想着,男人忽得抱了过来:“诗情,我在公司不该那么气你的,我们不离婚,你也别折腾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宋诗情全身都精疲力竭,她现在已经分不清陆景胜此刻是真心还是假意。 干脆装作吃醋说:“你能换个秘书吗?我不喜欢杨欣柔。” 陆景胜沉默了。 宋诗情垂下眼眸,就在她要挣扎的时候,没想到男人忽得同意—— “好。” 不仅如此,接下来几天,陆景胜都守着宋诗情,甚至当着她的面,挂了好几次杨欣柔的电话。 他好像恢复成了他们刚刚恋爱的日子,拒绝了一切异性的沾染,但很奇怪,宋诗情却没有半点高兴。 这天午睡后,她醒来没见到陆景胜。 心头莫名不舒服,宋诗情想出去透透风,可她刚走出病房,就看见陆景胜急匆匆下楼的场景。 鬼使神差,她跟了上去。 最后竟然一路跟到了一家高档餐厅。 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见杨欣柔跑来大堂,小鸟般扑进陆景胜的怀里:“陆总,亲自来接我下班?我好开心哦。”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两人身上,好像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宋诗情心中一痛,却又有种果然如此的失望。 攥紧的手松了又紧,几乎要把掌心掐破。 身边有工作人员议论:“啧啧,杨欣柔不愧是陆总娇养的金丝雀,他豪投几千万入股我们餐厅,就是为了给杨欣柔一个大堂经理的闲职。” “是啊,杨欣柔平时都不需要上班,只要陆总来了,服侍陆总一个就好。” 服侍他一个人? 宋诗情站在花阴后,盯着对面还抱在一起腻歪的两人,掏出手机给陆景胜打去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久到陆景胜搂着人离开,开车带人走了……他都没有接听。 浑浑噩噩,她不知道是怎么从餐厅回到医院。 一进病房,她再也支撑不住,一口血吐出。 …… 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治疗室的病床上。 她虚弱地睁开眼,病床边站的是她的主治医生,叶沨宇。 “你现在需要化疗,化疗过程很痛苦,需要家属陪同。” 家人? 是指出轨的陆景胜,还是嫌弃她是废物的母亲,抑或只把她当提款机的弟弟? 满心悲凉。 宋诗情忍着痛,只能央求:“没关系,我一个人就可以,结束后您让我在治疗房休息一下就好。” 治疗是漫长的痛和煎熬,骨针钻入大脑般的剧痛,宋诗情忍了一会儿就大汗淋漓,昏迷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宋诗情又被痛醒。 外面阴云密布,大雨倾盆。 她打开手机,已经晚上十二点,可是陆景胜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信息也没发过。 宋诗情颤巍巍撑起身,准备离开治疗室,可她太虚弱,刚一起身就脱力栽倒,所幸,叶沨宇及时赶来,扶住了她。 “你太虚弱了,我送你回病房吧。” 宋诗情身上实在太痛,没多做坚持,唇色苍白:“麻烦你了。” 十分钟后,她被送到病房门口,刚准备道谢,房内忽得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说把她拽进内! “嘭”的一声,门被大力关上。 宋诗情刚一抬头,就迎上陆景胜怒气冲冲的红眼:“你有没有点自觉?你已经结婚了,居然跟别的男人呆到深夜十二点才回房!” 第6章 宋诗情已经很痛很疲惫了,被这么一拽,撕裂的痛刹那压不住委屈。 她仰头忽得接话:“你问我有没有自觉?” “那你有吗?你闻一闻你满身杨欣柔的香水味,你把我当傻子吗?” 房间一下子寂静,唯有屋外走廊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陆景胜一顿,下意识辩解:“诗情,这件事情我可以跟你解释……” 这句话不用说完,宋诗情就知道他之后要说什么,毕竟她已经听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