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通知的大理寺官员已经到了现场。
一些人到密室下边去勘测,我扬声提醒到:“下面是个大火药库,别带火折子下去。” 纪九颢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一个病号在你手上,你还有功夫管别人?” 我横他一眼,撒什么娇啊这人。 怪不分场合的。 他无辜地回视,好似没觉得这话说得有问题。 侍卫兄一个心领神会跑去和大理寺官员交接了。 我扶着纪九颢上了马车。 他端坐在主座,闭目养神。 一晚上下来,我也觉得疲累非常,靠着后面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我整个人都靠在纪九颢身上。 噫,什么情况? 上司身上还带着伤,我却把他当枕头。 这么没边界感的事情,竟然是我做出来的吗?! 我试探性地抬头看他一眼,他毫无反应,像是也睡着了。 我火速起身,坐正了。 一直没动静的纪九颢突然出声:“你口水流下来了。” 我又火速捂住嘴,一边拿出帕子来擦他肩膀处的衣料。 明明是干的。 此时这人低笑一声。 他连眼睛都没睁开,哪里能知道有没有口水! 我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 这人怎么越来越恶劣了,真烦! 刚好马车停下,车还没完全停稳,我就从里头跳了下来。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上司太坏了怎么办,当然是把他甩开。 虽然甩开也是暂时的。 把身体清理干净后,我还是到了纪九颢的房间,面对那张熟悉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上司带伤给我开小灶的感觉。 他穿着白色里衣,一个人费力的处理着肩膀上的伤口。 这画面还怪凄惨的。 我上前一步,用了一种大发慈悲的口吻:“纪大人,还是我来帮你吧。” 纪九颢理所当然地松了手。 摸到他臌胀的肌肉,我颇有些心猿意马。 往他伤口上倒金疮药时,难免失了手下分寸。 我看见纪九颢蹙起那双好看的眉头。 才回过神般,放缓了力道。 然后用手指轻轻按压药粉,又吹了吹气。 因为家里的关系,我倒经常为阿爹和大哥处理伤口,是个熟练工了。 纪九颢低头看着,任我动作。 最后用绷带包裹住他肩膀上的伤口。 又打上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我满意地拍拍手。 纪九颢却一脸嫌弃的样子。 干什么,我的蝴蝶结可是广受父兄好评,这还是我绑的最好看的一个蝴蝶结呢! 真不知足! 我颇为不服气地扬起下巴,等来了纪九颢的妥协。 下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他的手指摸上了脖子。 “你的脖子,是怎么了?” 我打了个激灵。 这人刚洗完澡,手竟这般凉。 话语间,他的气息也扑在我的脖颈间。 好暧昧的姿势。 我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 我想说:大人,其实你再晚些注意到,这伤口就愈合了。 可我看到他目光里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一时失了声。 不知与纪九颢对视了多久。 他轻轻笑了,眸中都带了光。 我这才恍如梦醒般松开了他的手。 真是美色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