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小苒倒地,陆宴舟目光落在她身边的程北茉身上。
他呼吸猛地一滞,立刻脱下外套冲过去把程北茉裹住,匆匆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北茉,北茉,我来了……” 陆宴舟说着,声音中含着遮掩不住的颤抖。 他将人抱在怀里,女人冰冷的体温像是把刀,深深扎进了他的胸口。 可任陆宴舟怎么呼唤,程北茉表情呆滞,冰块般的身体不断抽搐,失去焦距的眼神空洞的像个假人。 “我带你回去,坚持住!” 陆宴舟红着眼,竭力忍住心脏致命的紧缩感,将人打横抱起跑了出去。 东海军医院。 医生护士推着移动病床飞快往抢救室跑,陆宴舟握着程北茉冰冷的手,几乎失了声:“北茉!坚持住!” 程北茉半睁着眼,伴着身体的颤抖抽动,刺眼的鲜血从她嘴角流出,顷刻染红了枕头。 陆宴舟瞳孔一紧,只觉整颗心都被生生挖空了一角:“北茉!” 护士拦住他:“陆旅长,请在外面等候。” 抢救室的门被关上。 陆宴舟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程北茉惨白的脸。 如果……如果他能堤防姜小苒,不相信姜小苒,如果他能能点找到程北茉,她就不会…… ‘砰’的一声,陆宴舟的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 他紧咬着后槽牙,满心的懊悔和害怕如万千只蚂蚁般啃噬着骨血。 没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程父和许少聪赶了过来。 “宴舟,北茉怎么样了?” 一向沉稳的程父此时慌得不行,生怕从陆宴舟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陆宴舟声音嘶哑:“还在抢救……姜小苒把她带到河上游程子里的旧砖厂,周围都是垃圾,影响了军犬的嗅觉才找不到人,是姜小苒开枪杀了人,我们听到声音,才找到了她……” “姜小苒……又是姜小苒!” 程父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半辈子的怒火好像都集中在了这一刻。 许少聪立刻问:“那姜小苒呢?” “她想杀北茉,被我开枪打死了。”陆宴舟低低回应。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姜小苒,只有提着一颗心等待程北茉抢救结果。 一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程父率先迎上去:“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但是……” 他突然停住,看着程父的眼神有些犹豫,似乎是怕他受什么刺激。 “但是什么?”程父脸色越来越难看。 医生叹了口气:“她被注射了过量的可卡因,之后肯定是要进行戒毒干预。” 一句话,像是道响雷震响在三人的脑子里。 他们无法想象被注射可卡因时的程北茉有多绝望,在毒枭身边卧底大半年也能保全自身,可却在这儿被强行注射了最恨的东西。 程父身形踉跄,硬朗的身躯仿佛一下就瘫软了。ᏕᏯᏃᏝ “程军长!”许少聪忙扶住他,红着眼安慰,“北茉那么坚强,她一定能挺过来的。” 陆宴舟垂在身侧的手颤抖着,眼眶像是被火烧着,又热又疼。 恍然间,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北茉。 一切的悲剧其实都源于他,是他的放纵,让姜小苒一次次伤害程北茉,以至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