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炀呼吸一滞。
他连忙凑近,小心翼翼试探着:“浅秋,你醒了?” 话音落下,病房里一片寂静。 等了许久,心又落回原地。 林浅秋还没有醒过来。 陆北炀叹了口气:“罢了,等我执行完任务吧。” “你是大功臣,解决了‘出血热’的病原,上头要给你表彰呢。” “我不拿回点荣誉,哪里配得上你。” 话落,陆北炀倾身上前,在林浅秋的额前轻轻落下一吻。 随后一步三回头,离开了病房。 在病房门关上的那一瞬,床上的人眼皮微动,一滴泪无声滑落。 …… 晚上八点,踩着集结的号子,陆北炀来到侦察营。 突袭小队已经集结完毕,都是各个队里的精英队员,其中,他是最年轻的一个。 营帐里,摆着斑驳的小黑板,指挥官在上面细细写着作战计划。 “陆北炀同志,程江洋同志……你们五个突袭一线,趁现在天黑了,侦察第一手情报……等陆袭队过来,空中掩护。” “是!” 营外的空地上,停着五架轻量直升机。 陆北炀刚要上机,被程江洋拉住。 “来,这是我媳妇娘家的方子弄的清凉油,大家都涂点在太阳穴上人中上,精神精神。” 程江洋说着,将一只雪花膏的盒子递过来。 突袭一线的五人早已不是第一次合作,互相都熟悉。 大家一起涂着清凉油,趁着短暂闲暇寒暄。 “老程,你媳妇快生了吧?啥时候月子酒也告诉哥几个,去给你道喜啊?” “快了,就是这个月的事。” 程江洋说着,笑意不自觉爬上眼角。 “我向队里批了假,这任务弄完,回去陪我媳妇生孩子。” “到时候月子酒,你们来看侄子侄女不得空手来,不然看我削不削你就完了!” “那必须的嘛,看我孙子孙女肯定带大礼啊。” 几人说笑着,各自上了机。 低沉的嗡鸣声中,飞机缓缓离地,朝着目标地悄无声息地靠过去。 “A10汇报,敌营向南六点钟方向,有一道长约百米的断崖,需向西方绕过。” “陆袭队收到,即刻出发。” 听见回馈,陆北炀放下对讲机,低头清点着脚边的弹药。 为数不多的手榴弹和炸药包,便是他所有的武装。 为了悄无声息,轻量级的直升机根本无法搭载足够的火力。 他必须把高度降下来,才能确保手榴弹不会在空中放烟花。 可降下高度,就意味着进入敌军的火力范程内。 而比起陆军,庞大的飞机则更容易成为活靶子。 看着靠近的陆袭队,陆北炀长长呼了口气。 来吧,干他丫的! 一声号响,任务开始执行。 陆北炀降下飞机,用脚抵住方向盘,将手榴弹和火药包一个个扔了下去。 “A10升空!” 听见对讲机里程江洋的声音,陆北炀赶忙拉动手柄。 无数次枪林弹雨培养出的默契,让他们早已习惯了无条件的相信。 飞机腾空,堪堪躲过了迎面的炮弹。 炮弹扑了空,狠狠砸向无人的空地,发出惊天巨响。 陆北炀却眼见着看见,不远处的A08,面临着两面夹击。 “A08向左靠近!” 听见他的话,A08立即向左偏移,躲过一枚炮弹,却正好落进另一枚炮弹的打击范围。 陆北炀已有准备。 电光火石之间,他操纵着飞机急速靠近。 最后,在迎面撞击炮弹的刹那,他打开逃生窗口,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 降落伞展开的瞬间,身后火光伴随着震天巨响。 余光里,A08完好无损地从空中飞过。 陆北炀松了口气,顺着风急速朝外唯飘去。 降落伞速度缓慢又太过惹眼,没有保护措施,若是让敌军发现,他死无葬身之地。 眼前那处断崖,无疑是他最好的藏身地。 爆炸导致的气流紊乱,降落伞飘飘荡荡,在即将落地的那一刻,一束光将他整个人照亮。 他被敌军发现了! 几乎是瞬间,一枚子弹穿透他的右肩,传来钻心剜骨的剧痛。 陆北炀狠狠砸在断崖边,被惯性推着滚动几圈。 尚未反应过来,身下一空,他从悬崖边跌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