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晚闭了闭眼,缓了很久,才颤着手拨通了陆屿的电话。 接通的瞬间,她差点落下泪来:“陆屿……” 还没说完,那道熟悉的娇弱女声传来:“陆哥,是谁的电话?” 南晚晚呼吸一滞,浑身发冷。 她慌乱的挂断电话,双手颤抖不止。 南晚晚不敢去想陆屿和谁在一起,就像一个胆小鬼一样,缩在黑暗里,生怕被光明灼烧。 就在南晚晚低落之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她如同握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屏幕都没有看清楚,飞快接了电话:“陆屿——” “晚晚姐,你在哪儿?” 路予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好像一泼冷水将她心中刚刚复燃的火焰浇灭。 她哽咽的压下情绪,却又像寻找救命稻草:“我在医院……” 挂断电话后,南晚晚颓然放下手,双目失去所有光芒般看着灰色的地板,一动不动。 路予抵达医院时,一眼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南晚晚。 他担忧地走上前:“晚晚姐,你没事吧?” 南晚晚抬眼看向青年,她攥紧手中病例,摇了摇头:“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路予扬起大大的笑脸,兴奋的掏出两张门票:“我中了两张去游乐场劵!晚晚姐,你陪我去吧!” 瞬间,南晚晚的思绪被拉回过去。 十八岁的时候,陆屿一个星期兼了三份工,才攒够钱带她去游乐场。 陆屿就是在摩天轮最高点向她告了白…… 南晚晚张了张口,想要拒绝。 路予却直接拉着她,一路上了公交车。 游乐场,人潮汹涌,成双成对,夜色下的摩天轮光彩夺目。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路予拉着她的手说:“姐,我们去坐摩天轮,我还没做过呢!” 还没出声,南晚晚就被他拉上了摩天轮。 当摩天轮抵达最高点时,南晚晚下意识看向路予。 城市的灯挥照耀在他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上,无端添了一丝柔和,少了一份冰冷。 像极了十八岁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陆屿。 瞬间,她眼底泛起水雾,如果陆屿永远是十八岁的他该多好。 如果她没有生病,如果他们还和以前一样恩爱…… 可在路予转头看来,对上他的眼神后,她的心口仿佛被重击,颤着眼睫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 他终究不是她爱的那个少年。 不能再沉迷与虚幻的代入感了,她需要和路予说清楚。 从摩天轮下来后,路予一直低头在发消息。 南晚晚想起之前,路予也经常和别人发消息,她还调侃路予朋友真不少,永远都有回不完的信息。 路予开玩笑说南晚晚在吃醋。 她没当回事。 她不会吃醋的,他又不是陆屿。 南晚晚想找个能休息的地方,和他好好谈谈。 于是,她看到远处了冰淇淋车,便说:“我想吃冰淇淋了。” 路予从手机中抬起头,看了一眼围着一群小孩儿的冰淇淋店,笑道:“晚晚姐还是小孩子啊。” 南晚晚没说话。 路予去排队了,南晚晚坐在不远处的阳伞下面,他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 南晚晚看着他的背影,想起自己和陆屿在一起后,她没有再吃过一次冰淇淋。 一开始是没什么钱,后来是为了保持身材,陆屿不喜欢太胖的女孩。 可是现在这些坚持已经不重要了…… 这时,路予的手机微微震动。 南晚晚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整个身子僵住了—— 只见屏幕上写着【戏演的怎么样?她对你有感觉了吗?】 而发件人,赫然是她相爱十年,结婚八年的丈夫——陆屿! 第5章 南晚晚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面如死灰。 她抬头看了一眼路予的背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路予从一开始就认识陆屿? 演戏…… 一个个念头从脑海中划过,如同蜘蛛爬过肌肤,密密麻麻的悚然让南晚晚全身发麻发凉。 比起背叛更让她无法想象—— 陆屿找了一个很像自己的人来欺骗、蛊惑她? 一个让她全身发麻发凉的念头从脑海中划过。 八年前,南晚晚为了陆屿离开父母。 为了哄她高兴,陆屿拿出一张婚前协议,满是眷恋的开口承诺。 “晚晚,以后我赚到的钱都是你的,谁先出轨,谁就净身出户……” 那时,南晚晚相信谁都会出轨,只有陆屿不会,因为他那么爱她。 所以她是怎么说的? “我相信你,你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可笑,多可笑啊! 现在的陆屿为了那些财产,竟会想方设法让她出轨! 冰冷的空气如同铁丝划过气管,疼痛让南晚晚剧烈的咳嗽起来,几乎要将心肺都要咳出来。 生理性的泪水落下,几乎让她绝望。 十年相爱却敌不过出轨一年。 看着路予拿着两个冰淇淋回来,一想到他和陆屿的关系,南晚晚就觉得恶心。 她漠然起身,尽可能保持冷静:“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半小时后,陆家别墅。 还没进门,南晚晚就听到屋里的争吵声。 “八年了还没有孩子,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要?别和我说她生不出来!” “今年必须生个孩子!不然就离婚!” 南晚晚开门的手一顿,眼眸晦暗了一瞬。 没想到公公婆婆来了。 陆屿的爸妈天生吝啬,当年陆屿上高中的学费都是他自己做零工积攒的,如今他发达了,隔三差五就来要钱。 陆屿每年给固定的钱就不管了,但是南晚晚耳根子软,他们没少从她手里拿钱。 可是就算这样,公婆也不喜欢南晚晚,觉得她没用,配不上他们的儿子。 这生孩子的事情也是他们常挂在嘴边诋毁她的借口。 以前发生这样的情况,陆屿都会朗声维护她:“是我不想生,你们说晚晚又有什么用?” 但这次,南晚晚在门口听了许久,都没听到一句反驳…… 她颤了颤睫毛,,鼓起勇气推开门。 霎时间屋内的人都望了过来。 “爸、妈。”南晚晚喊了两声。 公婆刚要开口,陆屿就走过来,半搂着她的肩膀说:“你先上去,我和他们说。” 肌肤相接,陆屿身上的女性香水味刺鼻! 南晚晚霎时一阵反胃,拧起眉推开了他。 她对公婆说:“我知道你们想要孙子,但很抱歉,我不想生。” 话落,陆屿的脸色陡然一冷。 公婆瞪大双目,猛地站起来,指着她大骂,好像她是什么罪不可恕的人一样。 “陆屿!你看看你娶了什么老婆!” “不想生就给我滚出陆家!一天到晚被男人养着,还敢这个态度?!” “就算是养条狗还知道向我们摇尾巴呢!你一个小皮娘就是个连狗都不如的白眼狼!” 南晚晚攥紧手指,红着眼看向陆屿。 可陆屿眼底一片薄凉,那旁观的态度如刀剐开她的心。 她不想再看陆屿冷漠的眼神,转身快步走上了楼。 关上门,她慢慢滑坐在地,无助的抱紧了自己。 她靠着墙壁,忍不住嘲讽,现在这个身体还有什么资格有孩子? 她和陆屿这样的感情状态又该怎么给孩子一个家? 许久之后,楼下终于安静下来,门外传来脚步声。 门被推开,南晚晚闻声望去,陆屿站在光影中,开口就是冷声指责。 “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不愿服个软,非要把家里搞得一团糟才罢休吗?!” “老人只是埋怨几句,你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有必要吗?” 尖锐的指责扎的南晚晚遍体鳞伤。 她忍住眼泪,哽着一口气回怼:“有必要,我就是不想要你的孩子!” 陆屿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极力压制住情绪:“你自己冷静一下,我不想和你吵。” 说完,便摔门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晚晚忍着骨头的痛,起身开了门,外面已经空空荡荡。 偌大的别墅又剩下她一人。 …… 之后一周,南晚晚再也没见陆屿,他像是失踪了一样。 她几次想要去陆氏找他,却又想到他合谋陆屿设计自己,就再也无法鼓起勇气。 僵持间,路予找上门来。 看着这个和陆屿八分相似的脸庞,她想要脱口的质问都咽进了喉咙。 倒是路予神色复杂:“晚晚姐,不是我挑拨离间,但是我觉得……你需要知道这些。” 南晚晚颤着手接过照片。 上面,陆屿和那个女人拥抱、亲吻,像是一对缱绻到极致的恋人。 刹那间,泪水模糊了她的眼,也模糊了照片上的人。 哀莫大于心死也不过如此了。 刹那间,眼泪再也止不住流出,砸在照片上。 这时,路予试探地抓住南晚晚的手,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