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修长漂亮的手指翻转:【阿烟,你别多想。】
【只是因为你妹妹突然嫁进来,又和你平起平坐,到时候外面肯定会议论纷纷。】 【但若成婚后,公布她有身孕,一切就会理所当然些。】 姜如烟怔住,心里好像破了个洞。 没有撕心裂肺的疼,就是冷,冻结五脏六腑的冷。 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手指发僵,缓慢地比划:【理所当然什么?】 成婚三年的妻子没有生子,刚嫁进来的平妻却很快怀上。 让外面那些人理所当然地来戳她的脊梁骨吗?! 谢云舟顿了顿,眉眼放得更柔和。 【阿烟,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孩子,晚晚是你妹妹,你就让让她不行吗?】 妹妹…… 姜如烟有些喘不过气,像被掐住了喉咙。 “你是姐姐,晚晚喜欢这件云紫色的裙子,你为何不能让给她?” “既然晚晚喜欢这簪子,你做姐姐的就让让。” 从小到大,她让了衣服,让了首饰,让了房间。 现在她不仅要让自己的夫君,连自己的孩子都要让给姜枝晚。 那么姜枝晚毒害了她的耳朵和嗓子,又有谁来为她做主? 姜如烟眼眶发红。 见状,谢云舟还想说什么。 但姜如烟不愿再看了,背过身子,别开了眼。 她不知道谢云舟大概会是什么神情。 如果是以前,他会耐心地来拉她的手,或者亲她的脸。 直到她肯睁开眼理他为止。 可没过片刻,姜如烟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 她怔了怔,转头看去。 谢云舟的背影很冷漠,又大又快的步伐没有一秒停顿。 姜如烟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雪在深夜飘落,连着下了几天。 而这几天,谢云舟都没再来过她这里。 正院里倒是热闹,毕竟整个王府都在筹备姜枝晚进门的喜事。 只有姜如烟一个人喜不起来。 她日日站在廊下看雪,还听见婢女大声地议论她“死气沉沉”,“晦气”。 明明她是这里的主母。 如今却谁都能拜高踩低地踩她一脚了。 姜如烟准备转身回屋。 几个侍女小厮却端着托盘礼盒走进院子。 【王妃,这些是王爷给您送的补品。】 姜如烟望去,多是燕窝、鱼胶、海参一类的补品,还有几篮南越之地的贡柑。 【王爷还让您安心养胎。】 姜如烟心里的酸涩不断翻涌。 挥手将下人遣退,她随手剥开一个清甜香蜜的贡柑,吃在嘴里却是满口苦涩。 咽下去,一路苦到了心里。 她将剩下的半个丢进篮子,又有个侍女走进来。 【王妃,王爷说让您去书房,有要事相商。】 姜如烟心下惶惑,谢云舟从来不让人进他的书房。 怎么会突然叫她过去? 到了书房却只见双门紧闭,姜如烟推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而在书架的正中央挂着一张惟妙惟肖的画像。 姜如烟以为是自己,但很快她就看清了旁边的一行小字。 “此生挚爱之人——姜枝晚” 一瞬间,姜如烟只觉天旋地暗。 她差点摔倒,踉跄时扶住了桌角,却将一摞书册碰倒。 “哗——” 姜如烟缓了须臾,顿下身去一本本捡起。 却在一地狼藉中看见某一册本上写着行字—— 《我与吾妻的二三事》 她颤着手翻开来看,却被一幅幅画面给占满了视线。 那……竟是谢云舟和姜枝晚的春宫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