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晓敏沉默片刻,声音还是细细的:“我以为大家都不想沾着我,所以我就没敢问。” 吴映玥声音拔高一度,劝慰她说: “姑娘,你这么优秀,有什么好自卑的呀。过去的事大家都忘了,就你自己还记着呢。只不过,你考这么好的成绩也去静大,实在是亏了,我比你少30分也进一样的学校,同样的专业,你别觉得心里不平衡就好。” “不会。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单晓敏声音里带着笑。 “你知道么,体委那个狗登西也在静大,他报的是医学院。” 吴映玥嗤笑一声,听语气颇为不屑: “搞笑吧,看看人家段医生什么样,再看看他,能坚持毕业我都服气。” 声音沉默了片刻饿,单晓敏忽然问: “你有江闲景的电话吗?” 吴映玥当时回答: “当然没有。我如果有你前男友的电话,是不是很奇怪啊?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单晓敏笑笑,没正面回答: “不说了,我有点渴,出去找点水,你要喝吗?” 吴映玥说好。 单晓敏拉开帐篷出去,一抬眼,正好撞见那堵墙正杵在不远处。 庞晓鲲手里拿着一提水,正分到她们这里,见她出来,主动上前递过两瓶。 “晓鲲哥,你还没走吗?”单晓敏将水抱在怀里,眼神里有些欣喜。 “周公主不能在这里住,吩咐我看着你们,” 庞晓鲲指一指她对面几米外的那个帐篷,说: “我的帐篷就是那个,有事喊我就行,我能听见。” “好。”单晓敏说:“谢谢晓鲲哥。” “对了,还有个事。” 庞晓鲲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有金属响声的东西,轻轻掂了掂,递给单晓敏说: “给,你的升学礼物。” 单晓敏将信将疑的伸手过去,庞晓鲲手一松,只见一个小巧精致的金色平安扣落在她的手心。 她在收拾庞晓鲲落在文创店的衣服时见过这个发票,上面写的是女款实心平安扣,金额要8000多,赶上她打一个月的工了。 “晓鲲哥,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单晓敏双手捧着那个平安扣给庞晓鲲,他双手揣在裤袋里,并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 “你既然叫我一声哥,我这个当哥的自然不能亏待妹妹。金子俗气,好在关键时刻能抵钱救急。不过哥哥还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庞晓鲲挠挠头,冲她扬一扬手臂说: “自己戴上吧,我给你戴意思就不一样了。” 单晓敏犹疑片刻,还是收下了。 她借助月光将吊坠的弹簧扣打开,轻轻戴在自己的脖颈上,弹簧扣太小,颇废了一番力气才扣好。 庞晓鲲也并不着急,就那么有耐心的站在她面前,等着她。 “好看吗?”女孩瞪着圆圆的眼睛看他。 怎么会不好看呢,浓黑如墨的夜里,月光和女孩白皙的肤色融为一色,微弯的刘海被晚风轻轻拨开,眼睛如湖光一般荡漾着。 庞晓鲲点点头,颇为骄傲地说: “好看,我的眼光真好。” 两个人已经朝夕相处过太久,单晓敏微微感觉到,有种复杂的情愫在心底生根。 但是她不敢往那里想。 人的一生会经历三次成长。 第一次明白这个世界的黑与白, 第二次,是明白这个世界不只有黑与白,还有灰色的地带; 第三次,当灰色地带对你有足够的诱惑,但你能够果断的站在白色里,追寻心里的光。 ** 周穗和段向屿回程这一路开得很慢。 也许是白天太累的缘故,周穗一上车就睡着了,直到车子开回家,到了停车场,她也懒得挪动身体。 “要不,我们在车上试试?还没试过车震呢。” 段向屿忽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话,见她反应,上手就准备解她领口的扣子。 只是他的动作很慢,又好像是为了引起周穗的注意才可以放慢速度,慢慢接到第三颗的时候,周穗乳白色的蕾丝胸衣露出来,他停住手。 原本只是想把她吓醒,没想到把自己的欲火给勾起来了。 周穗忽然醒过来,看到自己胸口咧着,半个胸罩都露在外面,伸手捶他的胸口: “段向屿!你是个畜生吗?” 段向屿笑笑,揉揉被她打痛的胸口,一脸痞坏地笑着说: “想和你去不同的地方,睡不同的床,给你体验不同的乐趣,这难道有错吗?” 他的话越说越滚烫,这下周穗彻底清醒过来了,主动翻身下车,抱着书包一溜烟的跑回家,坐电梯的时候都没有等他。 周穗现进家,着了夜露,还出了一身汗,赶紧冲进洗澡间冲澡。 刚脱光衣服,正在冲水,洗澡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周穗被忽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看清楚是段向屿,随手抓起浴球冲他扔过去: “讨厌!谁允许你进来的!” 段向屿似乎对她的攻击早有防备,轻轻伸手一抓,那个香熏浴球被稳稳的抓在手里。 下一秒,香熏浴球丝滑的触感漫上她的后背,缓缓下滑。 “节约用水,一起洗。” 段向屿从后背环住周穗,低沉的吻落在她的耳边,和着温热的水从耳边缓缓浇下去,均匀覆盖到身体每一个敏感的地方。 屋内的氤氲越来越重,眼前雾气弥漫,仿佛置身于云层之中。 头顶不断有爆裂的雨滴狠狠地砸在身上,猛烈炽热,变幻莫测。 但他们都渴望被欲望灌溉,在这场酣畅淋漓中,将自己托付给彼此,看本能会将灵魂放逐到多远的地方。 第117章你好厉害呀,老公。 这一夜折腾到后半宿,周穗本来很困的,被他无休止地索求之后,反而清醒起来了。 失眠的时候头很痛,她躺在段向屿腿上,让他给自己按摩。 专业的神经外科医生确实跟外面的推拿馆不同,他的手劲力度刚刚好,能准确地掐到头痛的神经。 “明天有什么计划,要去露营的地方找你的学生吗?”段向屿问。 周穗拿起手机看日程表,略带失望地叹口气: “去不了,得去学校开新学期的计划会。” 博雅中学实行班主任跟班制度,每个班主任都会从高一带到高三,除了少数会转去文科班或者艺术班之外,大部分学生都会跟老师相处三年。 送走这一届高三生,她又开始了一个新的轮回。 生活在某种程度上是充满未知的,因为即将迎来新的学生,但也是极为繁琐和重复的,同样的报表,同样的课件,同样的师生问题。 “今年还要当班主任?”段向屿轻声问。 周穗叹一口气: “应该是的,今年有几位资深的老师要退休,刚招聘了一批青年教师还在培训中,不仅要当班主任,很可能还要兼任几个班的课。” 想想都觉得头痛,她往段向屿的怀里钻了钻,叹气说: “真不想上班,好累呀。” 段向屿也听着有些心疼,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暖声宽慰说: “那就不上班,辞职回家,我养你。” 周穗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伸手摸着他的喉结,指甲一下一下扣着他的下巴: “你养得起么?” “我努力,年底就能评副教授,到时候待遇会提升一大截,到时候所有的钱都给你,给我留钱买菜就行。” 段向屿很少跟她说起自己的职业规划,做医生跟做老师有点类似,都是一条艰辛且漫长的路。 就仿佛一个攀登者终身都在攀爬同一座高山,寻着前人的脚步亦步亦趋,鲜少有跌宕起伏,但是稳稳的,始终都在向前。 “哇,不是说现在评教授很难吗?” 周穗鲤鱼打挺般一跃而起,在他的唇角印了一个吻: “我老公好厉害呀。”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还有那个充满挑逗意味的称呼,在段向屿心里纵起一把火。 “你叫我什么?”段向屿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老公啊。”周穗轻轻嘤咛一句。 幽深的夜里,这种娇喘声简直要人老命。 段向屿在她面前毫无自制力,也并不打算压制自己的欲望,俯身吻下去,舌头极为挑逗地翻搅着,手也在她的腰间游走。 “别,都红肿了,再做会痛。” 周穗微哼一声,抓住他的手,小声抗议。 段向屿停住手,扯过盖毯轻轻盖住她的小腹,在她耳边柔声说: “没想欺负你,就想听你叫我。乖,再叫一声。” “老公。” 段向屿笑笑,心里某一个张牙舞爪的角落被这一声音给安抚下去。 他在她的唇角认真印下一吻,沉声问: “老公认真问你一句,要不要辞职回家?” 周穗嘻嘻一笑,摇头说: “不要,我不忍心让你一个人辛苦。而且你知道吗,班主任每个月有500块钱的补助,还挺诱人的。我每年都能拿到优秀班主任,还有5000块额外的奖金。” 女孩子总有口是心非的时候,发牢骚也正常,段向屿看得出来,她还是挺热爱这份工作的。 “是么,我老婆也挺厉害的。记住,有我做后盾,你可以勇往直前。” 聊着聊着,困意袭来,周穗猫在段向屿的怀里,闻着他身上跟她相似的沐浴露气味,沉沉地睡过去。 ** 今天大会来的人还挺齐全的,会议安排了一整天,上午是中考和高考总结,下午是新学期的计划会。 周穗到实验一班今年仍然是独占鳌头,不过为了避风头,今年的优秀班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