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从外席卷而来,寒意从沈素月心底上涌。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想起七岁时被别的孩子用石头砸伤额头,商亦臣像童话里的骑士一样出现保护她。 他牵着她的手,许诺:“素素不要怕,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也许他只是对待妹妹的爱护,可沈素月就认定将来要嫁给他。 可是现在,那些话却变得格外讽刺。 见沈素月没动作,商亦臣话锋一转:“不愿意?那你好好想想你还在孤儿院的弟弟。” 闻言,沈素月瞳孔微缩:“素杨……” 三年前,沈氏集团在商亦臣的打压下宣告破产了。 沈父被债主追债,被失速的大货车撞死,沈母承受不住打击,从高楼一跃而下。 她被送进精神病院后,年仅5岁的弟弟沈素杨就被送到了孤儿院。 现在沈素杨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抑着心头的涩痛,沈素月缓缓跪下,一步一步爬到夏清音面前,声音低哑:“对不起……” 夏清音眼里闪过丝嘲弄,转而娇弱地看向商亦臣:“亦臣哥哥,可以把她现在的样子公开吗?我希望这个道歉可以被公之于众。” 商亦臣瞥了一眼几乎僵住的沈素月,没有反对:“都依你。” 夏清音立刻拿起手机对准她:“沈小姐,你再说一遍。” 沈素月抬眸望向商亦臣,顿觉被他撕裂的伤疤又痛了起来。 可想到沈素杨,她还是扯开了嘴角:“夏小姐,对不起。” 夏清音满意地发出动态,又故作大度起来:“我原谅你了,你那时候只是不懂事而已。” 紧接着,商亦臣锦上添花似的开口:“从今日起,沈素月就是这里的一条狗,清音,你想怎么样对她都可以。” 沈素月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地望向商亦臣。 正直夏夜,她却感觉自己像是身在风霜雨雪中,又冷又无助。 商亦臣,你到底还要怎么折磨我? 之后几天,沈素月被困在别墅里,穿着仆人的衣服,睡着阴暗的杂乱的地下室,吃着残羹冷炙,过得浑浑噩噩。 天色渐晚,刚擦完地的沈素月又去打扫画室。 放眼望去,整个画室里摆满了夏清音的作品。 如今的夏清音是名声大噪的画家,每一幅画也都被商亦臣仔细保护着。 沈素月神情恍惚,摸了摸自己的右手。 她曾经也是画家,一副画作可以拍卖到千万天价,可现在她连笔都拿不起了。 在精神病院里,几乎每天都有人拿针刺她的手指。 十指连心,她那种绝望剔骨般的疼痛这辈子都忘不掉。 看着一幅幅画,沈素月苦笑。 这些死物都五颜六色的,而她活生生的人生只剩下灰色。 收起杂乱的心绪,沈素月正要收拾,却在画架上看到了一张尚未完成的画。 上面的女人还没有画上眉眼,容颜竟有几分和自己相似之处。 沈素月眸色微怔,不自觉伸手想触碰。 可另一只手猛然钳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掀开。 “别用你的脏手碰它!” 伴着商亦臣愠怒的厉斥,沈素月撞在摆满颜料的桌上,白皙的皮肤染上红色,整个人像是倒在血泊中。 沈素月望着已经几天没回来的男人,也不顾浑身狼狈疼痛,低声祈求:“让我见见素杨,好不好?” 闻言,商亦臣神情微变,高挺的身躯朝她压了过去。 夕阳的暖光中,他的轮廓透出彻骨的寒意。 “把我伺候好了,我可以考虑让你们见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