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夏栀妍脸色苍白,整个人都要被苦水淹没。 看着地上的碎碗,她好似看见了自己和林北川的感情结局——支离破碎。 她蹲下身,将一地残骸收拾好,才默默吃饭。 晚上,叶青青被安排睡在客厅,林北川睡在书房。 夏栀妍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决定再找林北川聊聊。 她起身,将想说的话写下,接着敲响了书房门。 “进来。” 听到林北川的声音,夏栀妍推门而入,将写好的话放在他面前:“北川,当年的事我都跟你说过,你那时候也是信我的,为什么现在要把她带回来?” 林北川看着纸上的字,面无表情:“我当初信,是因为说那些话的人是你。” “但从始至终,除了你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 夏栀妍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但…… 她攥紧手,又落笔写下一句:“那为什么你当初信我,现在……就不信了?” 林北川抬眼看着她,狭长的眼眸里没有半点情感:“我拿什么信你?” “分开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已经忘了你是什么样的人。” 忘了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夏栀妍的心像被刀子猛刺了一下,生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书房,再回过神,天已经亮了。 夏栀妍浑噩起身,出门才发现叶青青没在客厅。 她做好早餐,正准备叫林北川。 走到书房门口,却听见叶青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么说,你们分开了两年,一直都没有联系?” “嗯。”林北川冷淡的应了一声。 叶青青又问:“那你们这还算是恋人吗?你对栀妍……还有感情吗?” 门外,夏栀妍屏住呼吸,悬停在空中的手都在颤抖。 下一秒,林北川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感情我也要照顾夏栀妍,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二字如一记重锤砸在夏栀妍头上。 她还没回神,门猛的被从里拉开。 夏栀妍和门内的林北川四目相对—— 第5章 看到夏栀妍泛红的眼,林北川心头莫名哽了一下:“你都听见了?” 夏栀妍点了点头,忍住胸腔内不断翻涌的情绪:“抱歉,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我们……” 顿了好久,她才颤着手写下最后几个字:“分开吧。” 看见这三个字,林北川脸色一下就变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夏栀妍当然知道,她希望自己是林北川的爱人,而不是束缚他的囚笼。 “我可以独立生活,没回来之前,我也是一个人过。” 林北川握着门把手的指骨发白:“你确定?” 夏栀妍垂眸,拿出了林北川送的那把钥匙。 她还记得六年前收到它时,林北川说:“虽然夏叔夏姨不在了,但只要我在,你就永远有家。” 可现在,这把钥匙她只用了三次,就要物归原主。 夏栀妍按下酸苦和不舍,将钥匙递还给林北川。 银色的钥匙在她满是老茧的手心,格外刺眼。 林北川眼神沉了又沉,紧抿的薄唇吐出两个字:“随你。” 夏栀妍强撑着弯了弯唇,转过身的瞬间却湿了眼。 回到卧室时,脸上已经一片冰凉。 她一寸寸扫过房间里关于林北川的一切,试图将这些都刻进脑子里。 这时,客厅里传来叶青青的询问:“我正好没钥匙,北川,这钥匙可以给我吗?” 一片寂静,夏栀妍没听见林北川的回答,难以遏止的转头看去。 不料却正好看到林北川将钥匙递给叶青青的画面。 她眼眶一热,立刻收回视线收拾自己的东西。 半小时后,她提着来时的行李,在林北川的注视下独自离开…… 出了小区,夏栀妍站在街口,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父母都在的时候,他们带着她一起住在搜救中心分配的两室一厅里。 他们去世后不久,那儿的房子也收回去了。 唯一的好友宋时蔚调走了,她在这里没有别的朋友。 明明阳光正好,街边人声鼎沸,夏栀妍却只觉得逃不脱的孤寂和冷。 最终,她在这条街的尽头,找了个单人房租住了下来。 因为……离林北川近。 这之后,夏栀妍给自己找了份不需要沟通的工作,每天扮在玩偶服里给来往的路人分发传单。 虽然累,却不用再陷在酸涩的情感中,自我折磨。 直到这天,西岚市最繁华的商场发生了火灾! 一辆辆红色的搜救车停驻在街道旁,拉开一道道明黄的警戒线。 夏栀妍站在人群中,目光落在带领着搜救队员往内冲的林北川身上。 他穿着橙黄色的搜救服,肩扛着白色的水带,一往无前。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和林北川一起并肩作战。 可现在,自己只能站在外面看着…… 夏栀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嗓子,眼神黯了黯。 她退出拥挤的围观人群,换了个安静地方待着,想亲眼看见林北川平安出来。 从成为搜救员那刻她就知道,这个岗位会面临着比其他行业更多的危险或者牺牲。 她无畏,却仍希望每个同行者都平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搜救队员救出了一个又一个深陷火场里的人。 不一会儿,林北川也平安出来了。 夏栀妍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她正准备走,却听见场馆里稚嫩的哭声:“妈妈!妈妈!” 夏栀妍看去,就见一片浓烟后,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站在那儿,十分危险! 眼看着火舌就要肆虐而来,烧到她。 这一刻,夏栀妍顾不上其他,脱掉玩偶服直接冲进了火海里—— …… 另一边,林北川刚摘下头盔喘口气,余光就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跑进了火里。 那是夏栀妍? 他眼神一凛,重新戴上头盔就往火海里冲。 旁边队员瞧见,硬是没拉住:“林队?!林队你干什么去!” 林北川置若罔闻,抬手挥开眼前的黑烟,寻找到夏栀妍的踪影后,立马跑过去将人拽了出去。 日光下,夏栀妍抱着小女孩,看着脸色不虞的林北川,也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将小女孩交给家长后,她才拿出纸笔写下:“我知道我不该贸然冲进去,但当时小女孩很危险,我来不及叫你们。” 孰料林北川却面如冰霜:“那你就能冲进去吗?” 夏栀妍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心里微微泛暖:“我这不是没事嘛?再说我做了这么多年搜救队员,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可剩下的话还没写完,林北川直接夺走了她的本子,眼里怒气更重:“你判断的就一定是真吗?就不会是错的吗?” 他眼中迸发的情绪汹涌,夏栀妍不明所以:“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北川闭了闭眼,黑沉的眸子里写满了痛苦:“两年前,宋时蔚也跟你一样判断没有危险,然后为了救人冲进火场后……牺牲了!” 第6章 宋时蔚死了?! 夏栀妍难以置信,指尖都在发抖:“你……你上次不是说他调职了。” 林北川的声音像是从喉间挤出来:“那是骗你的。” 空气仿佛在此刻停止了流动,夏栀妍快要喘不过气来。 看她的模样,林北川也渐渐敛好情绪,恢复平常:“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搜救员了,不要再添乱。” 林北川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夏栀妍怔站在原地,心脏里一阵阵鼓噪着闷痛。 一时间她竟分不清是因为得知宋时蔚的牺牲,还是林北川那句‘添乱’! 好久好久之后,火被扑灭,红色的搜救车也一辆辆驶离。 商场变得一片萧条死寂。 夏栀妍这才缓过来,转身迈着僵硬的脚步离开。 她漫无目的在街上逛着。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搜救中心。 深夜里,夏栀妍抬眸深深凝望着院内挥扬的救援旗帜。 很多年前,她和林北川、方祈三个人一起被分配到搜救中心。 他们在这里学习搜救知识,训练体能,休息时,他们经常会偷偷到中心外的小卖部买冰棍。 那时候,宋时蔚每次都说:“我们仨一定会一辈子在一起,别以为你们俩谈恋爱了就能甩开我。” 林北川也会牵紧她的手:“就算我和栀妍结婚,也不会不要你。” 她也笑着附和:“就是,我们以后一定会一起救灾救人,为了理想奋斗到老,到死。” 只是每次说完,他们都会被教官,也就是林北川的父亲逮住,罚跑十公里。 …… 美好的回忆还历历在目,可不过执行秘密救援任务两年,回来后却是物是人非。 宋时蔚死了,林叔叔也已经退休。 她和林北川更是万千隔阂,形容末路。 年少的誓言都随风一样散去,只剩下满身沉疴的自己。 夏栀妍泪流满面,心口疼的像是被人揉碎。 她在街对面站了很久,直到天色泛白,手机也跟着响起。 夏栀妍打开,就看到林北川发来的信息:“中午到我家吃饭,我爸想见你。” 夏栀妍愣了好一会儿,才回了句“好”,按灭屏幕朝市场走去…… 中午,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