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白终于回视她。
他的眼中有着不近人情的冷漠。 “因为省队的名额,早就决定是陈嘉婷了。” 江婉愣住了,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狠狠地打了一下。 周煜白的话没停:“我并没有觉得陈嘉婷是那样的人,当时她只是太着急了,我不能判她故意为之,那样会毁了她。” 那我呢? 你有想过我失去这个机会会有什么结果吗? 江婉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只有眼泪模糊了双眼。 周煜白看着她的泪下意识移开了视线,却还继续说道:“她竞技状态很好,天赋也很好,不能就这样明珠蒙尘。” 天赋,又是天赋。 这两个字像一根刺一样,扎进江婉的心里。 他到底是觉得陈嘉婷天赋好,还是他的心偏在了她那里? 江婉的眼泪流下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嘲讽的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喃喃问:“你既然否定了我的一切,娶我的意义又在哪里?” 她想起前世时,电视上周煜白和陈嘉婷两人站在一块有说有笑的样子。 还有自己去训练馆探班时,看见两人交握的手,以及陈嘉婷对自己挑衅的笑容…… 声音太小,周煜白没有听清,皱眉问道:“什么?” 江婉未答,将头抬了起来。 她不能认命,也不可能重活一世,又活回原来的那副可怜样子。 江婉收起了一切软弱的表情,说出的话很坚定:“周煜白,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和你,本来就不是同路人。”9 说完最后一句,她没再看周煜白的表情,转身就走。 江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从训练馆里出去了。 她很怕在什么时候,江父就突然出现强制要把她捆回家,便径直去了火车站。 到了售票口,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江婉在短暂的头脑发热之后,又有些茫然。 除了击剑,她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自己又可以去什么地方呢? 墙边,一个大叔正在贴海报,看见“击剑队招新”的字样,江婉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大叔,这是哪儿的击剑队啊?” 大叔回头看她一眼,手上动作没停:“嗐,隔壁榆阳省新组了个击剑队,那声势浩大的,招生广告都贴到我们这儿来了。” 榆阳省对江婉来说并不陌生,那是江母的老家。 当时江母也是因为榆阳省没有击剑队,才跑来河定省,遇上了江父。 江婉心中一颤。 “谢谢叔。”她道了谢就往售票口去了。 二十分钟后,江婉义无反顾地登上了去往榆阳省的火车。 …… 两个月后,河定省击剑队省队训练场。 陈嘉婷终于进了省队,她觉得一切万事大吉,成天在周煜白身边晃。 可男人总是盯着一个地方沉思,陈嘉婷问他:“周前辈,你怎么了?” 这时,周煜白才回神,摇摇头说:“没什么。” 这是江婉失踪的第二个月了,还没找到人。 她失踪的头几天,队里都以为她是回家了,而江家人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半个月后,江婉和周煜白的婚期临近,江父才来队里找人。 两边人这才发现江婉不见了。 周煜白推开她暂住的杂物间的门,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物。 往常被江婉特别保管的订婚戒指,就这样明晃晃地摆在杂物间的物品架上。 从那时起,她那句:“我和你,本来就不是同路人。” 不知为何便常常响在他耳边。 周煜白从回忆里抽离,对一旁还在不停说话的陈嘉婷道:“快去训练,半个月之后就是全国击剑比赛了。” 陈嘉婷不屑地嘟囔:“几个老对手,还有一个刚组建的击剑队,有什么好怕的?” 半个月后。 全国击剑比赛正式开始。 会场内灯光大亮,广播里放着运动员进行曲,夹杂着广播员中气十足的声音。 “请各个省的击剑队队伍按照指定位置排队进入候场区!” 周煜白带着队伍站定在候场区。 对面的位置还空着,榆阳省的新队伍还没有到。 各省队都对这个刚建立就拿到全国赛资格的队伍很是好奇,周煜白也不例外。 此时,候场室的门打开。 榆阳省队穿着统一的蓝白队服,缓缓入场。 随着为首的身影走近,周煜白呼吸一窒,瞳孔蓦然紧缩。 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胸前挂着榆阳省队标志的女人径直走到了他对面。 朝他淡淡点头:“又见面了周队,我是榆阳省省队的队长,江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