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还未说完,他们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
“你个逆子!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裴帝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裴清衍听完这话,脸色惨白如纸,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他身后随行的太医齐齐涌入,替裴清衍看起了伤势。 不过须臾,妙手回春的太医们此刻脸上都是凝重,不动声色的交谈着。 为首的太医思索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六殿下这腿无力乏天了,但背上的伤口要将腐肉剜去。” 裴帝将他一脚踹了出去,声音中夹杂怒气:“没用的东西,都给朕滚下去。” 说完,他像是才想起来席君墨头上可怖的伤口,留下了一个太医给她查看额头上的伤势。 “多谢圣上。” 席君墨哑声道谢。 裴帝挥挥手,表示无妨。 他看着眼前躺在榻上,一脸麻木的裴清衍,心中满是怒火。 楚诗雨适时开口道:“圣上,关于这场刺杀,臣查到一些消息。” 音落,榻上的裴清衍连忙咳了起来,咳的撕心裂肺。 他故作大度的说着:“父皇……咳……可能是敌国的刺客,想要刺杀江小姐,以此来搅乱镇北大将军的心吧。” “儿臣没事,只要能为我尽献一点绵薄之力,儿臣也是高兴的。” 他这话说得情深意切,大义凛然。 裴帝眼眸中涌出一抹暗色,安排着剩下的一个太医为他剜去背上的腐肉。 楚诗雨往外走去,恭候着裴帝。 路过席君墨时,不着痕迹的看了她额头上的伤势,心疼不已。 裴帝走了出去,看着他沉声问道:“帝师可是查出了什么?” 问出的同时,他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 楚诗雨沉声开口:“刺杀江小姐的刺客是六殿下安排的……只是不知怎么发生了意外,混进了真正的刺客,这才酿成了惨祸。” 裴帝眼眸中闪过一抹幽光,这个小六温润表皮下藏着的野心他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他没想到裴清衍会这么蠢,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他也不想再去深究其它,战事吃紧,他忙的焦头烂额。 更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下,伤了江家的心。 他的国家还需要江家去守。 裴帝声音带了丝疲倦:“剩下的就交给帝师处理吧,朕此次前来犒赏三军,不日则归,还望帝师协助镇北大将军守卫边疆安宁。” 他揉了揉眉心,转身走了。 “是,臣定不负圣上所托。” 身后传来了楚诗雨恭敬的声音。 席君墨头上缠了一圈白布,脸色苍白:“诗雨,我们进去吧。” 她眼中的仇恨燃起熊熊火焰,闪过幽光。 剩下的太医是帝师府的人,此刻正恭敬的等在一旁。 太医恭敬的对着裴清衍说着:“六殿下,剜肉会很痛,还请您稍加忍耐。” 裴清衍背后的伤口从肩头一直滑落到腰部。 皮肉翻滚,腐肉在发脓,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席君墨换上了太医署一样的衣衫,将烛火燃起,炙烤着手中的匕首。 把它烧到通红后,走到了裴清衍的榻前。 她双眸猩红,冲天的恨意在她心中翻涌,搅的她心神不宁。 肩上一重,传来暖意。 席君墨回头就撞进了楚诗雨温柔的眼眸中,心神稍定。 她颤抖的握着刀,狠狠的往他身上的腐肉刮去。 “啊……” 裴清衍痛苦的呻吟着,面目扭曲。 一刀一刀,疯魔般的剜着,像是要将榻上的裴清衍千刀万剐。 而他早已经痛晕了过去,凭着本能痛苦的哼着。 楚诗雨朝太医使了一个眼色,上前将席君墨一把抱住。 夺过她手中的刀,低声哄着:“君墨,我在……我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