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们俩的关系。”她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话题重点有些被带偏:“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们俩之间最大的隔阂是什么。” 一想到父亲,阮迟梨就无法再面对周岁谦。 她不再看他,转身向卧室走去。 从浴室出来,周岁谦已经离开。 结婚证也被他一并带走,阮迟梨神色复杂。 那之后,过了几天,阮迟梨就在医院见到了苏晓雪。 这日,她刚从手术室出来,推门便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 苏晓雪正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 阮迟梨有一瞬间的怔愣,心想她应该是来找周岁谦的。 两人对视间,阮迟梨好心提醒:“你走错了,这是我的办公室。” 苏晓雪眸色未动,阮迟梨刹那间仿佛看到了周岁谦的影子。 她听到苏晓雪的声音响起。 “我们聊聊。” 阮迟梨瞬间竖起了浑身的戒备,她想苏晓雪和她母亲一样,应该是来找她麻烦的。 但很快,她就觉得自己预判错了。 因为来人浑身没有丝毫敌意。 阮迟梨仍有些警惕,她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放在苏晓雪面前,自己在椅子上落座,背脊挺得笔直:“你想说什么?” 苏晓雪端起眼前的水杯,轻啜了一口,动作优雅,不慌不忙道:“我知道你跟周岁谦结婚的事情。” 阮迟梨心下震惊,表面仍然不动声色。 她现在有些摸不准眼前这个女人,自己的未婚夫和别人结了婚,神色还能如此从容,不知道是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压根不在乎。 苏晓雪接下来的话给了她答案:“我和周岁谦之间,仅仅只是有世交的朋友而已,家里长辈非要撮合我们两个,你不用在意。” 阮迟梨狐疑地看着她:“既然没有感情,那医院每天的点心是怎么回事。” 苏晓雪无奈地笑了笑:“那都是我母亲安排的。”她看阮迟梨像是听进去了的样子,随即放下水杯:“周岁谦说你根本不听他说话,非要我跑一趟过来解释,现在话也说清楚了,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阮迟梨坐在原地,看着苏晓雪款款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 微信提示音响起,她拿起手机,看到医院工作群内周岁谦发了一条信息。 【@所有人各位同事,我和阮迟梨已经领证,到时候办酒席请大家来喝酒。】 第17章 工作群霎时炸了锅。 下面跟着一连串的回复。 有心存疑问但不明说的:【恭喜周主任和阮主任喜结连理。】 也有直接问出来的:【我一直以为周主任的未婚妻是玉溪庄园的老板呢,周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啊?】 周岁谦的回复很快:【我们家和苏家是世交,不好意思没及时解释让大家产生了误会。】 疑惑有了答案,接下来的信息就成了千篇一律的祝贺之语。 阮迟梨看着这整个群的活跃景象,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快就有人@她。 【@阮迟梨阮主任这个新娘子,怎么也不说两句。】 阮迟梨看着这条信息,撇了撇嘴,有什么好说的,她压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周岁谦结的婚。 还有同事附和,甚至有些人直接私信她。 阮迟梨点开张笑笑的聊天框,她发了一连串惊叹号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难怪我说周主任怎么对你这么好的!!!】 【你是什么时候和周主任好上的!!!太不够义气了!居然都不告诉我!!】 阮迟梨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一条条开始回复。 好一会才敷衍回复完毕。 她点开周岁谦的聊天框,犹豫半瞬打下:【这周休假,一起去趟大兴寺。】 对面的回复很快弹出,只有简短的一个字:【好。】 休息日,阮迟梨和周岁谦一起来到了大兴寺。 寺中熟悉的檀香味萦绕在鼻端,让阮迟梨觉得心中是久违的安宁。 她提步往大殿走去,周岁谦跟在她身后踏进殿中。 阮迟梨先是双手合十朝佛像拜了三拜。 而后她睁眼,看向灵魂曾经出现过的方向,那里空空荡荡,她仍然记得灵魂是如何告诫自己,要远离周岁谦的。 恍若隔世。 周岁谦不明所以地看着阮迟梨,不知道她望着一块空地做什么。 过了一会,阮迟梨收回视线,转身朝殿外走去。 殿外有一棵大槐树,树上挂满了红绸,红绸上写的都是人们的愿望。 阮迟梨搭梯子想爬上去,周岁谦阻止了她的动作,他蹙眉:“要找什么?我去。” 他虽然不知道阮迟梨想做什么,但这树太高,很危险。 阮迟梨轻声道:“一条写了我们两个名字的红绸。” 周岁谦身形一顿,爬上去找了一阵,最后从高处的树枝上解下一条来。 他将红绸递到阮迟梨手中,阮迟梨垂眸看着眼前有些褪色的红绸,脸上浮现回忆之色。 “这是你出国那年,我来大兴寺挂的。” 周岁谦将视线移到她手中,看见红绸上写着:【周岁谦和阮迟梨,一辈子在一起。】 他心中狠狠一震,这些事情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阮迟梨从回忆中抽离,抬头轻轻笑了笑,仿佛在笑当年的年少轻狂。 她拿着红绸朝一个方向走着,周岁谦跟着她在香炉前站定。 阮迟梨回头看着他:“当年,我就是在这里给我爸爸做的超度仪式。” 她语气平静,却让周岁谦的心猛地一沉。 随即他就看到阮迟梨把她手中,写着两个人名字的红绸,扔进了香炉。 香炉内有尚未燃尽的火苗,瞬间便将红绸引燃。 上面的祈愿被一字字烧了个干净。 周岁谦的手还徒劳地伸着。 阮迟梨已经回身,她眸色淡淡,无情宣告:“周岁谦,我们回不去了。” 第18章 周岁谦站在原地,身影显得有些萧瑟。 他看着阮迟梨越走越远,直到从视线消失。 香炉中的红绸已经燃烧殆尽,像是在宣告着某些事情的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在医院,阮迟梨也不再故意避开周岁谦。 只是表情总是冷漠。 周岁谦每天都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所以同事们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只是隐隐在猜测,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阮迟梨没想到周岁谦有一天会来找自己。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方案,恍惚觉得回到了一年前,不过这次,两人之间的角色调转了过来 周岁谦来找她帮忙做手术。 病人是他的父亲,这台手术需要两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联手进行。 阮迟梨抬眼看他:“当年你拒绝了救我父亲,凭什么觉得现在我会不计前嫌,来救你的父亲?” 周岁谦黑眸凝视着她,语气没有犹疑:“我相信你的专业态度。”他顿了顿,想解释些什么:“当年,我是有原因的……” 阮迟梨伸手拿起桌上的方案翻看,不甚在乎地打断周岁谦:“我接。”她眼睛直直地望进周岁谦眸中:“你说得对,我不像某些人,会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到工作,你的父亲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而已。” 周岁谦被打断,也没再将话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了阮迟梨的办公室。 手术排期很快,阮迟梨和周岁谦在手术台上配合默契,但两人周身的气压低沉,整场手术下来,都没有人敢闲聊。 下了手术台,各岗位同事纷纷窃窃私语,称这是自己跟过最难熬的一台手术。 手术很顺利,周岁谦的父亲在ICU住了几天后,很快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这天,阮迟梨查房时,被一个人叫住。 她转身,是周岁谦的父亲,他们父子俩长得很相似。 “你和岁谦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和他安心过日子。” 阮迟梨考虑到他身体还没好全,受不得刺激,生生压下已经到了舌尖的嘲讽。 转而扯出个勉强的笑容来,敷衍地点了点头。 转身时就看到,周岁谦站在了病房门口。 她演戏演全套地朝周岁谦点了点头,忽略后者眼中的柔色,走出了门。 周岁谦跟了上去,却听到阮迟梨冷淡的声音传来:“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他脚步顿了顿,仍旧是拒绝的态度:“不去。” 阮迟梨猛地回身,正想说话,却突然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她就看到周岁谦坐在她病床边。 见她睁眼,周岁谦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神情欲言又止。 阮迟梨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她眼尖地看到了他手中的白色纸张。 “我病了?”阮迟梨撑起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