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一股寒气直冲我的天灵盖。
我浑身发凉,如坠冰窖。 “你在说什么疯话?” 他竟然想要我生个孩子,管乔清婉叫娘?! 赵平津抱住我,用温柔的语气,道出最残忍的利刃。 “我可以让阿婉永不踏入东宫,只要给她留下我的血脉,为她养老送终就好。” “妙儿,我可以只有你一个女人,但你要给她生个孩子……” 随着一声电闪雷鸣。 殿门被推开,一个宫女颤巍巍的端来了一碗药。 “殿下,嗣子汤已熬好。” 我脸色煞白,错愕看向赵平津。 曾经许诺要一辈子对我好的人,如今要给我喝利于生育的药汤,好生个孩子给他的妾! 何其荒谬——! 我恐慌退至角落,直至再无后路。 赵平津端起瓷碗,步步朝我走来。 “妙儿,你我夫妻一体,我欠阿婉,你也欠她。” 他掐住我的下巴,丝毫不顾我的挣扎,把药灌进我嘴里。 漆黑而又苦涩的药水入喉,如岩浆般烧灼着我的喉咙。 我从未觉得如此痛苦。 “你疯了……你疯了……” 我伸手戳进嘴里想挖出来,但被赵平津拦住。7 他大手抚上我的脸,带着情欲。 “妙儿,只要生下这个孩子,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药效很快发作,我在床榻上蜷缩颤抖着,仿若被烈火烧身。 赵平津俯身靠近,将我压在身下—— 丽正殿内,红帐翻滚。 情到深处,男人哑声吻住我赤红的垂耳。 “阿婉……” 霎那间,我如遭凌迟。 这一声称呼,将我和他过往所有的恩爱都变成了笑话! “赵平津,我恨你……” 我闭上了双眼,任由泪水簌簌流出。 男人的动作炙热似火,我如汪洋大海的残碎孤舟跌宕起伏。 爱不动了。 再也爱不动了。 烛火明灭,照得我像个破碎的木偶娃娃。 赵平津看着我惨白的脸色,如梦初醒般止住动作,想要看我的情况。 门外却蓦然传来一声通报。 “殿下,乔侧妃在别院失踪了!” 赵平津神色一紧,迅速抽身下榻。 “妙儿,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未曾看我一眼,匆匆离去。 殿内的旖旎转瞬冷却成冰。 敞开的大门刮着凉风,吹得我浑身发凉。 三年间的种种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出现在我的脑海。 那年,桃花树下,赵平津对我说此生必不相负。 红烛催妆,我满心欢喜的坐上嫁入东宫的喜轿。 他说,且以深情共白首,愿无岁月可回头。 我信了,信他会与我并肩前行,白头偕老。 可如今才发现,我活成了一场笑话! 早知当初莫相识,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心中涌上绝望至极的悲痛,腥甜直直翻涌。 “噗——” 我一口又一口吐着血。 乌血喷溅到床榻上,满目鲜红! 是我误入秦朝,是我信错了人,爱错了人! 我踉跄起身,赤足走出丽正殿。 一步一摇晃,一步一浮云。 冷清的丽正殿,没了小桃后更是空无一人。 我边走边呕血,长长的廊道上撒了一地的红。 深秋夜风冷刺骨,我就这么穿着单薄的素衣,一步步爬上摘星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