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花母穿了一身洗的发白的麻布衣服站在门外,手中提着一袋北京稻香村的驴打滚。 那是花琉璃以前最爱吃的糕点! 花琉璃两辈子的思念一朝迸发,眼中泪意瞬间涌上。 “妈,您怎么来了!” 花琉璃一把将母亲抱住,感受着怀中人真实的温度。 上辈子送母归黄土,她在思念中度过余生。 如今再看到。 她感觉面前的母亲既陌生又熟悉,但依旧还是那么亲切。 “妈特意来看你,怕你在军区大院住不习惯。” 花母轻拍着她的后背,两人一齐进了屋。 花琉璃拉着母亲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面前的母亲比上一世离开前要年轻的多,但依旧憔悴和清瘦。 从老家来到南阳市,差不多要坐三个小时的大巴。 她老人家晕车,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花琉璃想想就觉得心酸。 “我在这边挺好的,您不用担心。”她故作轻松说道。 花母欣慰地叹了口气,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妈不担心,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她话刚说完,鼻孔里毫无征兆地溢出一串鼻血,滴落在了衣服上。 “妈,你怎么流鼻血了?” 花琉璃慌忙拿出手帕去擦拭,再帮母亲止血。 花母拿纸巾揉成串儿塞进鼻孔里,熟稔的动作好似进行过无数次。 “没事,来的车上又闷又热,上火了而已。” 她解释完,又往房间四处看了看,随即转移了话题。 “长寂呢?天都黑了他怎么还没回来?院子里怎么还站着两个兵娃子?” 花琉璃脸色一僵,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两天的事。 她强扯出一抹笑:“长寂带兵上山训练去了,外面两个兵娃子是他留下来照顾我的。” 听到这话,花母放心一笑:“那就好,看到你们小夫妻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花琉璃眼神闪烁了几分,但还是笑着点了头。 花母在这儿陪了花琉璃两日,谢长寂都没有出现。 母女俩在家里唠嗑儿聊家常,说了好一些体己话。 这天晚上,花母正在厨房做饭。 房门传来动静。 花琉璃走去开门,却看到谢长寂带着花若云一同回来。 她愣了一瞬。 “姐姐……”花若云躲在谢长寂的背后,怯怯唤道。 谢长寂直接拉着她的手腕进屋。 “若云刚出院没地方去,暂时住我们家里。” 听到这话,花琉璃错愕不已。 上辈子,花若云可从没来家里住过! 怎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她可以住招待所,也可以住文工团宿舍,为什么要住我们家?” 谢长寂蹙紧眉宇:“她身体还没恢复好,住家里更合适。” 花琉璃还没回过神,就见花母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解开身上的围裙,笑盈盈地说道:“我带若云去住招待所吧,也方便照顾她。” 谢长寂皱着眉头看向花母:“您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琉璃,过几天就走了。” “你们刚结婚,我和若云丫头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小两口,去招待所住……” 花若云看着花母,眼神一阵闪烁。 她从老家逃婚来军区找谢长寂的事,家里没人知道。 婶婶该不会告诉她爹妈吧?! 她扯了扯谢长寂的衣袖,可怜兮兮说道:“姐夫,我不想去招待所……” 谢长寂看了看她苍白虚弱的模样,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家里有两间屋子,先凑合一晚,明天再做安排。” 亦如军令,不容任何人反驳。 花母和花若云住在了偏房,谢长寂和花琉璃睡婚房。 夜里。 谢长寂从外面洗完澡回来,轻躺在床的外侧。 感受着身边人的温度,花琉璃的心底五味杂陈。 上辈子直到她死,他们都从未在同一张床上躺过。 没想到这辈子,托花若云的福,他们竟然睡在一张床上。 但这一晚,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想到谢长寂对花若云的种种关照,她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想带花若云回家,不应该急于这一时,等我们离婚了,你再带她回来不好吗?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长寂打断。 “不要再提离婚的事,军婚不是儿戏!” 花琉璃不懂,他明明那么在乎花若云,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她正要说话,却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杯子的碎裂声,还有花若云惊恐的尖叫声! 花琉璃心底倏地升起一抹不安,连忙起床赶过去。 推开门的刹那,她心脏一颤。 花母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脸上全是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