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对方办公室时,门半掩着。 她走上前,就见办公桌前,贺鸿宇低头看着文件。 而段汐月站在他身侧,半俯下身,垂落的发丝都要碰到男人的侧脸。 许是宋怡然目光太锋利,段汐月抬眸看来,然后直起身,手似无意地放在贺鸿宇肩膀上:“鸿宇,夫人来了。” 说完她便撤回手往外走,在路过宋怡然时轻轻颔首,十足的轻蔑。 “你来干什么?”贺鸿宇的声音兀的响起。 宋怡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收起情绪走上前:“我来给你送汤。” 她声音温柔:“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没回?” 贺鸿宇淡淡收回视线:“我工作不看手机。” 宋怡然抿了抿唇,忍着心头的涩意,故作撒娇问:“修禅重要,工作重要,那我算什么?” 贺鸿宇头也不抬的漠然开口:“一个麻烦。” 宋怡然盯着墙上的婚纱照和身边的小女孩看了半个小时,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她穿越到了十年后。 十年后的自己不仅嫁给了喜欢的男人贺鸿宇,还和他有了一个女儿。 女儿谢婂除了眉眼与她相似外,气质简直就和贺鸿宇一模一样。 宋怡然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婚纱照上西装革履的男人问:“你爸呢?” 谢婂神情淡淡:“普德寺,修行。” 宋怡然沉默了。 贺鸿宇是京圈千金最想嫁的男人,没有之一。 他二十岁接管家族企业,克己守礼,倨傲清冷,烟酒不碰,唯一的爱好就是每个月去寺庙修禅。 而宋怡然与他完全相反。 她年幼丧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她父亲不让她做的事。 喝酒、泡吧、赛车……她活得恣意洒脱。 宋怡然也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嫁给贺鸿宇! 此刻,她看着婚纱照上依偎的男女,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贺鸿宇。 于是简单收拾了下就出了门。 去往普德寺的路上,宋怡然脑海里多了很多陌生的回忆。 她像看电影似的回想了一遍,发现这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这十年的记忆。 记忆里的她一改少年叛逆,学着去做一个优雅温柔的贤妻良母。 寒冬腊月,上山的路格外难走。 宋怡然站在普德寺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记忆里那样温婉大方,才敲响木门。 不多时,有僧人来开门:“女施主有何事?” “我找贺鸿宇。”宋怡然礼貌一笑,“我是他……妻子。” 妻子。 这两个字在她舌尖绕圈,蜜糖似的发甜。 不多时,贺鸿宇从寺庙里走了出来。 他身着简单的素色长衣长裤,手里捏着沉香手串,清冷的五官如同雕刻般完美。 “有事?” 宋怡然来时兴奋,根本忘了找个理由,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来接你回家。” 不想下一秒,贺鸿宇眸光微冷,语气都沉下来:“宋怡然,你是想离婚吗?” 宋怡然狠狠一怔,满头雾水。 她快速在脑海里浏览了一遍陌生的记忆,找到了原因—— 刚结婚时贺鸿宇就和她定下规矩,绝不能在他修禅时打扰,但她之后还是擅自上了山。 为此贺鸿宇第一次与她动怒,后来她就不敢了…… 难怪自己说要上山找贺鸿宇时,谢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宋怡然连忙解释:“我不是……” “不想就别来打扰我。” 贺鸿宇冷冷说完,反手将寺门重重合上。 宋怡然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把自己关在门外,心底因为得知与贺鸿宇结婚的喜悦,这一刻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来就不来,至于这么凶吗!” 宋怡然闷着气踹了下石阶,准备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一个女人迎面走来。 她穿着得体的职业装,画着精致的妆容,一举一动优雅大方。 看见宋怡然,女人停住对她点了下头:“谢夫人。” 宋怡然微微凝眉,她们认识? 片刻,她在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女人——贺鸿宇的秘书,段汐月。 她立刻换上温柔的表情:“段秘书,你来找鸿宇?他修行呢,不准人打扰。” 段汐月只笑了笑,就略过她走去寺庙前敲门。 这被漠视的感觉让宋怡然很不舒服。 她就站在原地等着看段汐月和自己一样被拒之门外。 然而僧人进去没多久,只见贺鸿宇竟真的走了出来,还换了一身西装。 他与段汐月并肩同行,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宋怡然清楚看见男人眼底淡淡的笑意。 贺鸿宇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宋怡然心口一阵闷堵。 她下意识想拉住他。 男人却直接侧过身避开! 宋怡然来不及收力,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倒在满是积雪的土坡上! “嘭!” 她摔的鼻子发酸,疼到眼泪都挂在眼眶。 宋怡然以为贺鸿宇就算不来扶自己,也会停下问自己一句。 却不想一抬眼,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只有那辆车牌为【京A·88888】的黑色红旗车在大雪之中,扬长而去! 第2章 宋怡然错愕地怔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 直到身上的雪融化成冰水渗透衣服,她冻得打了个冷颤,才撑着树干站起来,在心里骂了句贺鸿宇“混蛋”,一个人一瘸一拐的下了山。 普德寺所在的鹿门山偏僻,宋怡然走了好远才打到车。 回到别墅时已经很晚。 她精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贺鸿宇和段汐月并肩离去的身影。 他们……什么关系? 宋怡然一帧帧回想着仅有的十年间记忆,找到了段汐月的信息—— 段汐月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五年前段家破产,段父重病去世,身为好友的谢父便将段汐月安排进了谢氏集团。 而向来不近女色、不用女秘书的贺鸿宇,竟也破例把她留在了身边。 想起白天贺鸿宇对待段汐月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宋怡然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发苦。 正出神,头顶传来谢婂的声音:“母亲,您应该去浴室清洗一下,而且就算是在家里,您也不能这么……随意。” 宋怡然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谢婂站在二楼楼梯上,正拧眉看着自己。 那冷漠的眼神简直和贺鸿宇相差无几。 她突然发现她的女儿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自己。 “婂婂。”宋怡然作出端庄姿态,像个母亲那样温柔一笑,“你……不喜欢妈妈吗?” 谢婂很疏离的看向她:“母亲,您作为谢家少夫人,不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