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羽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去地下室的酒窖:“喝酒呀。” 谢淮舟脚步一顿,深深皱起眉。 他不喝酒,但刚接手集团的时候不乏有很多人送他名贵的酒,他也不好丢掉,就都放在了地下室。 但……虞清羽是第一次来他家,她怎么会知道他有个地下室,还知道里面有酒? 就像她好像在这里生活过很多年一样。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谢淮舟否认,这怎么可能呢。 就在他怔愣这几秒,眼前虞清羽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虞清羽?” 他顺着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往下走,虞清羽没有打开地下室的灯,入目是一片漆黑。 他没办法分辨她的位置,只能走到最底下,然后去摸开关。 不想刚踏下最后一节台阶,他整个人就被按在了墙上。 虞清羽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锁骨上,声音像会下蛊:“谢淮舟,我能成为你的念吗?” 谢淮舟喉结微微动了动,却没说话。 但他清楚分辨出她的声音和刚才不一样了,她醒酒了。 她是认真的。 虞清羽似乎也不在乎他到底回不回答,像是自顾自地说起话:“同样的错误我不能再犯一次了,重蹈覆辙的结果是万劫不复……如果你不喜欢我,不爱我,我一定不会嫁给你。” 同样的错误? 又出现了,这种让人不明白的话。 谢淮舟调整了一下呼吸:“你说重蹈覆辙,是什么意思?” 虞清羽轻轻笑了一声:“你不需要知道。” 说完,她放开箍住谢淮舟手腕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在黑暗中随便摸出一瓶酒出来,然后准确无误的找到开瓶器的位置,拿起来将酒打开。 见她仰头又要喝,谢淮舟拦住她:“你不能再喝了。” 虞清羽推开他的手:“谢淮舟,你管我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约束你的戒律告诉你我不该这样做?那是你的戒律,不是我的。” “如果有一天,你的戒律变成我,你以我为约束,你才有资格管我。” 从没有人敢对谢淮舟提出这样的要求。 以她为约束? 谢淮舟抿了抿唇。 虞清羽仰头喝下大半红酒,然后将红酒瓶往桌子上一放。 “谢淮舟,我决定出国留学。” 第24章 话音落下,地下室静悄悄的。 因为没有开灯,谢淮舟看不清虞清羽的神情。 但他听出她声音里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 虞清羽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你也不相信是吧?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只是今天看见江郇,他为了自己的学业不惜出来做那种事情,很多事情对他来说是无能为力的,可那笔费用对我们这种人来说,不过一顿饭钱……可我很羡慕他,因为他有自己的梦想。” “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他的人生是有目标的。但我没有。” 虞清羽过去二十年过得太无忧无虑了。 其实她刚开始也不是多顽劣的一个人,她只是想让父亲能多关注自己一点。 可小打小闹虞年肃根本不管,后来慢慢就发展成了她去泡吧,玩赛车,夜不归宿。 她如愿让父亲不得不时时关注着自己,却也成了别人口中的“坏女孩”。 但她到底坏在哪里?她不曾用权势欺负弱小,更不曾乱和人发展关系。 谢淮舟其实是她喜欢的第一个人,算得上初恋。 不过这话就没必要说了,先表白的人总是会输得一塌糊涂。 虞清羽深吸了一口气,将涌上的泪意给压下去:“我得去找找自己的人生目标,我绝不只有嫁给你做一个贤妻良母的选择,我是虞清羽,不是谁的附属品。” 谢淮舟始终静静听着,不曾打断她。 过了很久,他才低声开口:“如果这是你想做的,那就去做,你本来就不必依别人的想法做事。” 虞清羽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那两家的婚约……” “虞清羽,你刚才说的话我听了,也记住了。”谢淮舟上前一步,伸出手想握住她的,可手又停在半空,最后收了回来,“我的确将这桩婚事当成人生中的一个任务,你让我知道这是不对的。” “我不知道怎样算是以你为约束,也不知道这与我的念冲不冲突,所以在你去找寻自己人生目标的时候……也给我个机会。” “婚约无限期延后,一切由我处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林璟柏是对的。 他为什么不能尝试去喜欢虞清羽? 就算一切事情的开始是个意外,但结果可以改变。 而且……谢淮舟很清楚,自己对眼前的女孩有不一样的感觉。 他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虞清羽的心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轻轻一碰,荡起阵阵波澜。 她不能不承认,哪怕不久前已经亲眼看见过自己和谢淮舟悲哀的婚姻,她也不能否认自己的对谢淮舟的喜欢。 有句话说,年少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以后遇见的人就是将就。 谢淮舟无疑是她见过最好的那个。 虞清羽上前轻轻拥住了谢淮舟。 “谢淮舟,谢谢你。” 得知虞清羽要出国留学深造的消息,虞年肃和林璟柏是最震惊不敢相信的两个人。 此时,几人坐在虞家别墅的客厅里。 虞清羽宣布完这个消息之后,就淡定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那是刚才谢淮舟给她倒的。 但她轻抿了一口就立马皱起眉,到底谁会喜欢这么苦的东西啊? 她忙把茶杯放回去,顺便推远了一点。 而坐在她对面的虞年肃显然还没能消化这个消息,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半晌,他有些犹豫地开口:“那个……你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 第25章 虞清羽无语地轻轻翻了个白眼:“臭老头,我以前不学无术的时候你都恨不能换一个女儿,现在我要去学习了,你却不乐意?” 这哪是不乐意,明明是不可能。 虞年肃紧缩眉头,转而看向谢淮舟:“是寺庙里有什么可以净化人灵魂的神器吗?” 虞清羽快气笑了:“你就说给不给钱,让不让去!我跟你说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这次不同意,以后逼我去我都不会去了。” “去去去!”虞年肃立马变脸,立刻拿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给她打钱,生怕她下一秒就反悔。 消息发了一半,他又抬头审视虞清羽:“你不是想到国外给我惹麻烦吧?” 虞清羽扯了扯嘴角:“也不是没可能,要不不去了?” “休想!”虞年肃又给助理发了一条加急。 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虞清羽会愿意好好学习,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变了姓,但这个机会可得好好抓住了。 发完消息,虞年肃起身握住谢淮舟的手:“谢谢你淮舟,我这个做长辈的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虞清羽皱起眉:“你为什么谢他?” 虞年肃白了她一眼:“肯定是你这几天跟着淮舟在一起,被他给教育成功了,要是没有淮舟这么好的孩子,你能突然转性?” “哈。”虞清羽真觉得荒唐,别开头又翻了一个白眼。 谢淮舟被迫接受着虞年肃的感谢,几次想要开口解释虞清羽的决定和自己没关,都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开口。 而趁着这边两个人都没分出注意力,林璟柏悄悄坐近了一点,然后朝虞清羽招招手,凑在她耳边问:“你怎么让谢淮舟改变主意的,你又把他睡了?” 虞清羽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 林璟柏撇撇嘴:“都是哥们,这事儿没必要瞒着我吧,谢淮舟脖子上那个印记是你干的吧,太明显了,我感觉他今天要是去集团转一圈,明天就得有新闻说他回俗了。” “而你就是勾引人家的那个妖精。” 说起这个,虞清羽还真没办法辩解。 那的确是她咬的…… 她有些心虚地避开眼睛:“和我没关系。” 林璟柏直接揭穿她:“你撒谎了,就是你干的。”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太熟也不好,否则很容易生出斩草除根的念头。 虞清羽压低声音:“敢出去乱说,我拔你舌头。” 林璟柏捂住嘴,但话不停:“说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