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缓刚进浴室,岳司晏就给任松合那边去了电话。
舒林渊的资料他一个月前就查过了,注资工作按部就班进行中,进度一分钟都没耽搁,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追债公司? “再查一遍舒林渊的资料,重新梳理下债主信息。催债公司是谁找的,谁透露的太太公司详细地址……48小时内,我要看到结论。” 任松合那边痛快承应,他给岳司晏当了多年特助,调查效率极高,这点资料难不倒他。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到底是哪位吃了虎心豹子胆的大冤种敢惹岳司晏的女人? 真要是查出来,下场怕是比那个被海啸袭过的灌木丛还惨烈…… 半小时后,浴室门口。 舒缓刚从浴室出来时,正好看到岳司晏赤裸着上身从衣帽间拿换洗衣物出来。 男人宽肩窄腰,上半身峰是峰、谷是谷,流畅的沟壑线条自胸膛淌落至腰间,最后汇入人鱼线,被下身西裤方扣腰带束出扎实的紧实肉感。男人上半身的线条有多精干,就显得他肩上那道伤口有多狰狞。 看到岳司晏皮肉撕裂的肩部伤口,舒缓长长的睫毛不由得深深一颤。 “这样洗澡应该很不方便吧?……需要我帮忙吗?”她越说声音越低,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反应。 但从岳司晏的角度还是能看到舒缓白嫩耳垂上鲜艳的红晕散到了耳根,想到今天女人太紧张恐慌了,本打算自己去客卧浴室淋浴的岳司晏突然起了点捉弄她的心思。 他冷静低沉的声音透着一点为难,“自己洗是有点难。” “那我帮你吧!”想着二人是夫妻,人家又是为她受的伤,女人脱口而出。 “嗯。”岳司晏痛快地应了一声。 “啊?”舒缓一双小鹿眼瞪得圆圆的,没料到男人答应得这么痛快。 “不行就算了,我自己也能洗。”男人挑眉,声音淡淡的。 “行!我现在去准备。”舒缓慌里慌张地返回浴室。 我们是合法领证夫妻。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了伤。 帮忙洗澡是我应该做的。 媒体传言他性向存疑,所以肯定没什么…… 女人像背课文似的心里絮絮叨叨着。 她一边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清洁好浴缸后,又放进去一个檀香浴球。 刚转身就看到岳司晏已经在浴室门口等着了。 男人的上身衣物早就脱了个干净,但下身还穿着刚才的西裤。 岳司晏低哑着声音开口,“小缓,帮我脱。” 喑哑磁性的男低音在舒缓耳边,似命令,似诱哄。 女人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什么合法夫妻、什么心理建设…… 真到见真章的时候,她怂穿地心。 浴室里的空间逼仄,二人的距离比在外面近了好几倍。 浴缸里的檀香浴球消散在温水中,舒缓鼻腔里的微涩气味却没有消散。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精壮雄性身体,软软的嗓音有点窒住。 “你,你试一下水温。” 好像在近距离欣赏人体雕塑,还是欧洲文艺复兴之前的那种风格。 那胸肌,那肩背,真是完美到无懈可击! 福至心灵,舒缓突然想到了大学西方艺术鉴赏课老师的一句话: ——肉体自有肉体的尊严。 对对对,她是艺术院校的毕业生。 这怎么能算花痴呢?这是对美好肉体正常欣赏!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问题。 嗯,就是这样。 不过,他那个肩伤脱裤子确实胳膊会痛,浴室地板又那么湿滑,万一摔倒、添了新伤怎么办? 想到这里,舒缓抱着给艺术雕塑拆包装箱的强大心态,干脆在岳司晏面前蹲了下来,直接伸出手开始解他的腰带。 葱白般的小巧指尖摸到他的方形金属腰带扣,轻轻一按。 “嗒——” 舒缓的一颗心跟着声音狂跳了一瞬,仿佛这一刻解开的不是金属扣身,而是困住猛兽的笼锁。 “拉链。”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从岳司晏的方向望过去,能看到舒缓的耳垂红得像冶艳的胭脂。 原来他不仅仅是上半身肌肉线条好看,其他地方……一样好看。 我们是夫妻,我可以的! 遇到事情不要慌! 舒缓在将拉链拉下来后整张脸红到快爆炸。 “司晏,”舒缓把手指攥得生疼,她有点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了。 女人紧张得都快要吐了,但嗓音还是轻轻软软,像小猫爪在岳司晏的心尖上轻挠。 “剩下的我自己来。”岳司晏眸色晦暗,声音低低沉沉。 “可是你肩膀……我没关系,我们是夫妻,我可以……” 舒缓一着急,一大堆词语不管有没有逻辑就往外蹦。 “小缓,”岳司晏轻声叫住她,“慢慢来,我们不着急。” 男人的声音厚重沉稳,好像有种让人放松心安的力量,舒缓倏地放松下来,不再勉强,“我就在门口,需要时叫我。” 浴室门被关上,岳司晏褪掉短裤,一条长腿抽出来抵着浴缸沿,另一只青筋微浮的脚仍踩在防滑地砖上,褪下的纯黑纯棉短裤堆绕在脚踝边。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刚才女人那声顺畅柔软的“我先生”和刚才一连串傻得冒泡的害羞模样,落地的足弓绷紧,脚趾上青色血管逶迤而上。 “妖精……” 浴室外。 舒缓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尴尬地坐在浴室门正对面的主卧大床上,像一个等待老师点名的乖顺学生。 过了一会,男人单手拿着舒缓放在浴室柜上的家居服走了出来,上身依然什么都没穿,下身也没好到哪里去,只围了一条浴巾。 舒缓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伤口不方便穿睡衣?” “不是,我习惯裸睡。” 哦,对,男人确实说过他习惯裸睡。 上次因为怕太尴尬,她还故意看Pad学习真人秀节目学到自己昏睡过去。 这次……直接睡? 舒缓跟尤越谈了那么多年恋爱,别说同床共枕了,就连同一个房间都没一起过过夜。虽然男人受着伤,但要是真要对她酱酱酿酿,她怎么tຊ办? 正想着,岳司晏提步走到大床一边,掀开被子,声音平静,“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