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陈商述阴狠的眼里更是杀意密布。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脊背瞬间紧绷,震惊又无措的挥手:“不……不是我……” 陈商述眼神复杂。 默然片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我招手:“不是让你等我吗,怎么过来了?” 我顺势躲进他怀里,发闷的声音里满是委屈:“是阿武让我来的。” 陈商述不动声色地望了眼不远处的阿武,思虑不明。 而我也在这一刻认出来,那个被抓的人,正是我和沈行川的上级,赵局。 顷刻间,自脚底漫上一股寒意,头皮都在发麻。 陈商述背后的大伞,究竟深扎到了什么位置? “卧底我已经给你指认出来了,你怎么不杀了她?”赵局吐出口鲜血,低低地笑着。 陈商述眼底幽暗如寒潭,冷得可怕:“这样简单的离间计,你以为我会信?” “你就算不说,我也会找出来的。” 而赵局闭上眼,没有出声。 陈商述又拿起牛皮鞭,森森冷意令人胆寒。 我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陈商述阴郁的脸色立时染上几分紧张:“肚子又痛了?我们先出去。” 随即就要带我离开刑房。 而经过阿武时,陈商述脚步一顿,将手中染血的牛皮鞭扔给他:“这次别再让我失望。” 阿武阴毒狠辣。 当初沈行川落在他手上时,几乎被折磨的看不出人形。 赵局在他手上多待一分,就会多受一份折磨。 可就算再心急如焚,我也只能咬牙忍耐。 第二天晚上。 陈商述要外出交易。 我当即找机会去了刑房,设计将看守支开。 一进门。 就看见赵局被手铐脚镣锁在木椅上,手和膝盖以下全都血肉模糊。 只一眼,心被剥离的痛苦再次袭来。 当初陈商述怀疑我。 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行川受尽折磨却无能为力,永失挚爱。 如今。 陈商述信了我,可我想救身受重伤的赵局离开,依旧是天方夜谭。 但我已经不想再被无力裹挟,我一定要救赵局! 我快步走到赵局身边,为他解开枷锁:“赵局,我先带你离开这里,你再坚持一下!” 我的声音发颤,手指都发抖。 手却猛然被一个温暖干燥的大掌按住。 赵局拍了拍我,艰难地牵起嘴角:“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再为我冒险。” “这里不能久留,你快走……” 我心脏倏地揪紧,抬头就看见赵局已经抓起一旁的匕首,决然捅入腹部。 温热的血溅在我的脸上。 我看着他生生从腹部剜出一枚监听器! 毁坏之后,他看着我的眼里满是欣慰,和决然赴死的凛然:“你要……活着……完成……” 他话没说完,头重重低垂下去! 我目眦尽裂,不断去扶他的肩膀,想要他抬起头,再看看我。 可无论我怎么扶。 他再也没法像记忆里,授予我警号、给我正制服那样,背脊笔挺,双目有神。 他再也不会对着我露出鼓励的笑,宽慰我说:“做卧底,就意味着可能会失去爱人,家庭,甚至是生命,你必须做好这个觉悟。” 我再也忍不住,死死咬着胳膊哑声痛哭。 悲恸欲绝,嘴里血腥味蔓延之际,身后传来阿武咬牙切齿的低吼。 “姜绝,果然是你!” 我呼吸一滞,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大脑飞转着考虑是否要就地解决他。 可下一秒,门口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随即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 “商述,你确定那个卧底现在就在里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