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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地一声，如遭雷劈般怔愣原地，我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手中的袋子倏然掉落，瘦肉粥倾倒一地，我却完全顾不得。 我怔然开口，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什么叫……不行了？” 我连忙跑向沈行川的方向，却脚下发软，踉跄着往前扑。 沈知舟急忙伸手将我扶住，我揪紧了他的衣料，难以遏制地发着抖。 “怎么会这样？明明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我不可置信道，情绪濒临崩溃：“为什么会这样！？” 我踉跄着脚步往病房靠近，喃喃自语：“我不信，他在骗我，是不是？” 沈知舟眸中闪过一抹不忍，他红着眼，隐忍着哽咽：“谁也没想到，他的病情突然恶化了。” “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 顷刻间，心裂成块，仿若刀片一刀刀凌迟一般，绞痛难忍。 我很想哭，可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直到走进病房，沈行川仍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如果不是枕边刺目的鲜红和旁边没有任何心跳波动的心电监测仪的话。 我扶住床沿，颤抖着朝他伸出手：“沈行川，你醒醒……你个大骗子，你骗我！” “你起来，我就不跟你生气了，你起来好不好……？” 可那张总是带着浅浅笑意的脸，此刻染上血色的痕迹，再无一点生气。 几乎半张枕头都被他呕出的血染红，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刺目剜心。 我不敢深想他一个人呆这里生死挣扎的时候会是何感受，这么多的血，他该有多虚弱。 怪不得他会那么疲倦，嗜睡。 怪不得他的脸色变得那么苍白。 怪不得哪怕借口拙劣，他也要把我支开。 我紧紧攥着他冰凉的手，再也感受不到他掌心的温暖。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支开，为什么连最后一点时间都不让我陪在你身边！” 我嘶声力竭地唤着他，可再也得不到他的任何回应。 那双温柔清浅的眼眸也再不会满含眷恋地望向我了。 好不容易充盈的心脏骤然一空，阳光也好似再不会照耀在我身上了。 我又像是回到了黑暗中的行尸走肉。 “沈行川，你答应我，不要睡太久，不然我会……坚持不下去的。”我紧紧抱着他，就像他从未离开，只是在我怀里睡上一觉。 明明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命运却仿佛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我再一次失去了沈行川，而这次是真正的永远。 再没有什么比得到后又再次失去更痛苦了。 守候在病房外的同僚，尽皆红了眼眶。 我将脸抵在他的发间，目光在落到他虚握的左手时骤然一顿。 那里还有张攥皱的纸条。 我轻轻取出来，只一眼，便教我肝肠寸断。 【我从未离开过你身边。 你要好好休息，好好生活。 我只是有点累，想多睡会，你别叫醒我……】 那只是匆忙间从药盒上撕下来的一角。 上面的笔触每一个字迹都颤抖得不成形，最后一个字甚至只有一道难以为继的划痕。 他用尽最后的气力，写下了这封简短的遗书，却字字都是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