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应如愿打赏的小费都加到200港币,仍没有司机接单。 没办法,她只能自己撑着雨伞走一个小时的路下山,到山脚下搭巴士去地铁站,再乘地铁回学校。 一番折腾,到学校天都黑了。 可能是因为淋到雨,吹到风,应如愿夜里就发起高烧。 她撑着身体下床找药。 找来找去都没有退烧药。 三位舍友明天上午没有课,所以今晚都没回宿舍,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应如愿测了一下体温,39°。 这个时间,校医室也不可能还开着。 她怕再烧下去,自己会被烧成傻子,所以拿了手机,身份证和现金,撑着雨伞,在这个雨夜,独自前往医院挂急诊。 她坐在医院冰冷的铁椅上等叫号的时候,已经有些昏昏沉沉。 突然,她好好收在身边的脚,被面前经过的人绊了一下,对方手里的水都倒到她身上。 应如愿迟钝地睁眼,听到头顶有个声音在道歉。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看路,没烫伤您吧……应小姐??” 应如愿迷茫地抬起头,对上了叶言惊讶的神情。 “您怎么会在这里?您哪里不舒服吗?”叶言忙问。 应如愿本能地反问:“叶秘书怎么会在这儿?” 叶言便指着一个方向:“安小姐受伤了,我跟着大少爷送她来医院看看。” 应如愿目光看过去。 就看到只穿着衬衫和马甲的薄聿珩,单手搂着一个女孩的腰。 女孩肩上披着他的外套,走路姿势有些奇怪,像是腿间有伤,没力气,完全靠在他身上。 深夜的急诊乱糟糟,不离近点说话听不见,薄聿珩便弯着腰,将耳朵靠近女孩,举止暧昧亲密。 女孩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逗得薄聿珩哑然失笑,还用带笑的眼睛睨了她一下。 本就是撩人的桃花眼,染上笑更不得了。 女孩明显动情了,越发靠近他身上,脸上有羞涩,更有甜蜜。 …… 深更半夜,一男一女,腿间受伤,能是什么伤? 应如愿想,他们的进展,真快啊。 “676号,应如愿。”广播叫号。 应如愿在薄聿珩抬头看过来之前,拿着自己的材料,快速进了诊室。 她如实向医生描述了病情,医生也测了她的体温,还是39.1°,没有降下来。 医生为她抽血做检验,又安排给她一张病床,让她输液退烧。 应如愿躺在病床上半醒半昏的时候,叶言拎着服装袋,到她的床前。 “应小姐,实在对不住,弄湿您的衣服,我重新买了一套,您记得换上。” 应如愿耷拉着眼皮说:“没事,不用。” 叶言看了一下她床头挂着的病历:“您发烧了?那更不能着凉,还是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应如愿很不舒服,不想说话,敷衍点头。 叶言看她一个人:“需要我给您请一个护工吗?” 应如愿沙哑开口:“我输完液就会没事。” 叶言便道:“那您多保重,我还要送大少爷回去,没办法留下照顾您。” “开车小心。” “好的。” 叶言走了。 应如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觉脸颊痒痒的,好像有人在碰她。 她费力地抬起一线眼皮,竟然看到了薄聿珩。 他站在她的床前,试探她额头的温度,俊眉微蹙。 看到她醒来,他问:“还作吗?” 应如愿蠕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眼泪,沿着眼角没入头发里。 是梦吗? 一定是梦。 薄聿珩早就走了,跟他的相亲对象一起走的,怎么可能会来看她呢? “薄聿珩,你……”她喃喃地说着话,薄聿珩低下头听:“嗯?” 第29章 应如愿!你疯了吗! 应如愿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什么话。 只记得自己一整个晚上都睡得不踏实。 她一会儿梦见姐姐跳下高楼喊她报仇,一会儿梦见薄聿珩肆无忌惮侵占她的身体。 早晨不到六点,她就从梦中惊醒,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周围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 哪有什么薄聿珩。 果然只是梦而已。 她抬手,摸了一下额头,已经不烧了,就是头还晕着,身体也有退烧后的酸疼感。 应如愿上午有一节很重要的课,不方便请假,便打车回了学校,强撑着精神上完课。 中午,她就近去食堂吃饭。 刚打好三菜一汤,应如愿转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高谈阔论。 “我跟她一个宿舍,我还能不知道?” “昨晚半夜,她那个金主有需求,一通电话召唤,她就冒雨离开学校,赶着去送服务,早上才回来~” 众人意味深长:“哦~” 应如愿冷冷地站着。 在这个病得昏昏沉沉的时刻,反而想起一个之前都没有记起的细节—— 薄聿珩送她到学校那天,她恼羞成怒跑下车,眼角瞥见那条路上有一个人。 是个女生,一头长发,穿着粉裙。 不就是樊雪? 所以这段时间,学校传的流言里,所谓的“二三十万的车”、“车震”、“一次两百”,就是樊雪在维多利亚港拍卖场的基础上,添油加醋,泼给她的脏水! 如果是平时的应如愿,一定会选择冷静处理。 毕竟她现在无权无势,无依无靠,不能得罪人,能忍则忍。 但在她身心都极不舒服的此时此刻,她想都没有想,直接走到樊雪面前。 樊雪吓了一跳,瞪眼:“应如愿,你想干什么!” 应如愿没说话,端起那碗刚打的汤,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里,毫不犹豫泼到樊雪的脸上! “啊——” 汤虽然不是滚烫刚出锅,但也烫得樊雪当场尖叫:“应如愿!你疯了吗!” 应如愿面无表情:“嘴巴那么脏,我帮你洗洗。” 樊雪瞬间就疯了,扑上去要撕烂她的脸:“应如愿!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应如愿往旁边一侧,失去理智的樊雪就撞在了桌子上。 应如愿重重放下汤碗:“你三番四次在背后造谣我,我只是泼你一碗汤,已经很手下留情了——樊雪,我问你,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我污蔑你?” 樊雪哈了一声,表情因为恨得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