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一个人孤独,所以特意把她带过来和你作伴。” 姜琼月脑中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她一把抓住君庭晏,声音颤得连不成线:“你明明答应我放过她的!” “她已经变成那个样子,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君庭晏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推开,她向后摔在地上,直接痛到失声。 而后她听到他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姜琼月,好好接受调教,只要你听话一点,朕就接你回去。” 说完,他转身便走,莲心也被侍卫直接丢在了地上。 姜琼月心如刀绞,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她艰难地爬起来奔过去,红着眼将莲心扶起,急切地问:“莲心,你怎么样?” 莲心靠在她怀里,眼泪簌簌落下:“娘娘……都怪奴婢,是奴婢把您害成这样的……奴婢对不起您……” 姜琼月拥紧她,摇头想要否认。 可这时,一股大力将莲心从她怀里扯走。 她狠狠一怔,下意识伸手想阻拦:“莲心!” 却有人从后抓住她双手,用绳子快速将她绑了起来。 旋即,莲心惊恐的叫声响起:“啊——放开我!放开我!” 姜琼月心一沉,抬头看去,只见莲心被人压在身下扯碎了衣服。 莲心扯着嗓子大喊,拼了命的挣扎着。 可她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很快就没了力气折腾。 莲心安静下来,但压着她的将士却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姜琼月看着那将士邪笑着拍了拍莲心的脸,而后他站起身朝手下做了个手势,心中顿然有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只见那手下去而复返,牵来了军营里最凶狠的一条狗。 姜琼月目眐心骇,喉咙一瞬仿佛被无形的手攫住。 呼吸憋在胸腔里,她的手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恶犬被喂了药,躁动不安地发出低吼,唾水大滩大滩地落在地上。 姜琼月惶然看向战栗不止的莲心,大脑一片空白。 莲心目光被吓到呆滞,翻动身子想爬开,却被两个士兵死死按住了手臂和大腿。 她没有手脚,她逃不走了…… 她绝望地看向姜琼月,嘴唇颤抖,最后从嗓间挤出破碎的两个字:“娘娘……” 话音未落,将士解开了狗绳,一声令下。 “去吧!” “啊——” 第9章 这一夜,莲心的惨叫声一瞬充盈了整个军营。 姜琼月被迫看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只觉得心脏被彻底撕裂了。 她目眦尽裂,才知道原来痛到极致,是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君庭晏就是不肯放过她?! 一股腥甜骤然涌上喉咙,姜琼月浑身痉挛般狠狠震颤了下,一口血直接喷涌而出。 彻底昏死了过去。 …… 姜琼月怎么也没想到,她再醒来,会回到昭阳殿。 睁眼看见熟悉的装饰,她下意识喊了句:“莲心?” 可回应她的却是君庭晏冷漠的声音:“莲心已经死了。” 她这才看见,他坐在她的榻边,半个身子都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神情。 而他的话让她猛地清醒,她坐起身,一把抓住他:“你说什么?你说莲心怎么了?” “死了。” 轻飘飘两个字,却像一把大锤重重砸在姜琼月心上。 她一时觉得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了,耳边嗡嗡作响。 她更不明白,君庭晏怎么能对一条人命那样淡然置之。 君庭晏却好像犹觉不够,凑近了将她的头发捋到耳后,嘴角恶劣地勾起又补了一句:“她的尸体已经被扔到乱葬岗,你连她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姜琼月眼睛红起,红得像要滴下血来。 她骤然发力将他用力推开,情绪彻底崩溃:“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君庭晏的脸骤然变色:“在你心里,朕还不如那个贱婢?!” 姜琼月没有回答他,掀开被子就想往殿外跑。 可一起身,却是重重摔在地上,连再站起的力气都没有。 她都忘了……她是个快死的人了。 眼泪顺着脸颊落下,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君庭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凛冽:“你想去哪儿?” 姜琼月咬紧牙关,十指用力扒着地面,朝着殿门口的方向挪动。 “我要去找莲心……我要去乱葬岗。” 她不能把莲心留在那个肮脏的地方。 可君庭晏把她又拖回了床榻上,并且狠厉地警告她:“你别想逃走!” 说完,他就走了。 姜琼月看着被关上的大门,眼绝望地合上。 君庭晏又派了好几个宫女到昭阳殿。 她们一边伺候姜琼月,一边监视着姜琼月。 日子好像回到了从前,姜琼月穿着锦衣华服,又变成了娘娘。 可只有她知道,掩藏在她衣服之下的那些伤口,永远都不会好了。 她更不明白,君庭晏到底想做什么。 他隔两日就来看她,好像怕她死了,可他又从不让太医来给她诊治。 而面对他,姜琼月脸上始终面无表情,不怒不喜,不说话,也不看他。 终于,在一个雪停的午后,君庭晏爆发了。 他掀翻了桌子,掐住她的咽喉将她抵在墙上:“姜琼月,你到底想怎么样?” “朕是皇帝,你凭什么给朕摆脸色?tຊ!” 姜琼月窒息,脸色有些发青。 她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声音:“你……杀了我吧。” 君庭晏骤然松开手将她甩开。 她趴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了几下,却仍是低着头不愿看他。 君庭晏用力擦拭手指,而后嫌恶地将手帕丢在地上:“明日朕会封惜儿的孩子为太子,惜儿惦念你也是这孩子的姨娘,求朕让你参加大典。” “虽然你体内邪祟还没清干净,但朕还是允了。” “明日你就在城楼之上,为朕与惜儿的孩子祈福!” 姜琼月眼睫颤了颤,手指慢慢蜷紧。 君庭晏不爱她,却最懂得如何刺伤她…… 翌日。 册封太子的大典,万臣朝拜同贺。 姜琼月也被宫女套上朝服,由两个侍卫看押着走上了城楼。 寒冷的冬季终于过去,天空难得放了晴,好似被水洗过般。 姜琼月眯眼抬头看着,忽然,一个侍卫在她手里塞了个药丸。 “皇后娘娘交代了,今日您不能走下这城楼。” 姜琼月看着那药丸,嘴角讥讽地扯了扯。 果然……昨日听君庭晏的话,她便知道自己这个姐姐,目的不会那么简单。 她将药丸攥在手心,声音轻而又淡:“等我看完这大典。” 礼乐奏起,姜琼月垂眼看去,只见君庭晏牵着姜云惜的手,两人一步步登上高台。 而他们的孩子,被奶娘抱着跟在身后。 这个孩子是君庭晏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嫡出的孩子。 不用想便也知道,这个孩子将来会被多少的宠爱包围。 其实她与君庭晏也曾有过一个孩子,若是没有被他的一碗堕子药杀死,他们的孩子也该有一岁多了吧。 不知道君庭晏说了什么,两人眉眼间皆带上了笑意。 姜琼月的心还是被这笑给刺痛了。 她嘲讽自己的没用,忽而一股腥甜又涌上喉间。 这时,她看见君庭晏头微微抬起。 她知道,他是在看自己。 姜琼月微微一笑,忽然出声问身旁的两个侍卫:“你们听说过关于神女的预言吗?” 侍卫怔住。 就是这一晃神,姜琼月丢了那药丸,爬上了围墙。 君庭晏看见这一幕,脸色瞬变:“她要做什么?” 他松开姜云惜的手,冷声命令身旁的御林军:“快!去把姜琼月给朕带下来!” 城楼上,侍卫大惊,立刻上前想要把姜琼月拉下来。 可霎那间倏地起了凤,扬起一阵沙土眯了两人的眼。 狂风大作! 风卷起姜琼月破碎的衣摆,将她吹得摇摇欲坠。 她看见君庭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