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它早就没气了,嘴也堵住了,动不了。”
时静芸安慰着母亲,解释道:“这蛇我真有用,你等明天,明天我就把它拿走。” 她还指望着这短尾腹能成为她这辈子翻身的开始呢。 不过这玩意倒真不能放屋里。 说着,时静芸从封敬阳手中接过渔网,准备将这短尾腹扔到一旁。 “姐姐!” 时小宁听见屋外的动静,迈着轻快的步子就跑了过来。 看见时静芸手里的蛇后,她非但没害怕,反而还忽闪忽闪地眨着眼,抬手指着这短尾腹。 时小宁兴奋道:“姐姐,这是蛇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呢!” 时静芸觉得自己的眉心都跳了跳,她这妹妹也不知道为何,总是对这种蛇虫一类的生物很是好奇,跟她真是正相反呢。 “这蛇已经死了。”时静芸扯了扯嘴角,解释道。 “哦哦。” 时小宁点一点头,自我纠正道:“我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姐姐,你能让我拿着看看吗?” “这是短尾腹,有毒的。” 时静芸叹了口气,“你等哪天姐姐抓到没毒的再给你玩吧。” “那大哥哥能陪我折纸吗?”时小宁仰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封敬阳。 时静芸蹲下身子,在时小宁的脑袋上揉了揉,动之以情道:“今天大哥哥做菜呢,小宁乖啊。” 说罢,她也没再去看时小宁失落的神色,起身将渔网放到了房子后头。 —— 晚饭后,时静芸想着跟昨天一样,请封敬阳帮自己讲题。 虽然她昨天听讲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但她也不是故意的嘛。 更何况,她还想借着这个机会,隐约地试探一下封敬阳的态度。 可当她想好措辞,鼓起勇气来敲封敬阳的房门时,却无人应答。 “咚、咚、咚”。 时静芸面露疑惑,时小宁才去浴室,封敬阳不在房间里还能在哪? “封敬阳?”她抬高音量,冲着门内喊了一声。 门内没有声音,倒是母亲从屋里出来,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 母亲问道:“小芸,你不知道吗?小封出去了。” “什么时候?”时静芸一楞。 这大晚上的,封敬阳能有什么事要出门去办? “就一刻钟前吧......”母亲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我就看他出门去了,不过也没多问,可能是散步去了吧。” “散步?” 时静芸更疑惑了,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封敬阳有这个习惯。 她只好悻悻地回屋去了,可她这心里又实在是疑惑。 眼见着都快十一点了,她还强撑着没睡着,可也没听见封敬阳回来的动静。 本就坐在书桌前昏昏欲睡的时静芸,还是决定合上书本,准备再去上个厕所就睡觉。 可刚打开门,就看见了正从客厅回屋的封敬阳。 封敬阳看见她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封敬阳就移开了视线,走到自己的房门前,当作无事发生一般的就要开门回屋。 时静芸决定要问个清楚。 她走到封敬阳身旁,抬手抓住了对方才推开房门的手,认真道:“封敬阳,你去哪儿了?” 封敬阳扭头看她,依旧是平日里最常见的平静神色,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散步。” “散步?”时静芸不信,追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算他是七点出的门,那也都过了四个小时了。 封敬阳到底去哪儿了? 封敬阳顿了一下,而后回答道:“记不得了。” “是记不得了,还是不想说?”时静芸问道。 时静芸不肯让步,对上他的视线,神色也有几分严肃。 封敬阳看着面前人怀疑的神色,抿了抿唇,重复道:“我已经回答过你了,我是去散步了。” 可你分明在隐瞒什么! 可这么说话太过尖锐,话头在时静芸嘴边徘徊半天,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你......” 时静芸顿了顿,抓着他手腕的手更紧了些,问道:“你还没说你去哪散步......” “时静芸。” 封敬阳想了想,对她道:“你说过每个人都会有不想说的事,就比如......你也没说过为什么这么了解毒蛇。如果我一步一步地罗列证据问你,你会回答吗?” 时静芸沉默了。 这话从前还是她开解别人的时候说的,封敬阳还记得...... 她更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自己的话竟然会怼到自己身上。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封敬阳呢? 她都没跟封敬阳说自己是死过一回的人,更何况封敬阳对她们一家子都很好...... 她和封敬阳这辈子才重逢没几天,贸然这么互相“审问”,一来,两人都不肯坦白,二来,怕也只会伤了他们曾经最为宝贵的情分...... 想到这里,时静芸手上立马卸了力气,失落地点点头,“封敬阳,你说得对......很晚了,你早些休息吧。” 她叹了口气,在封敬阳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转身走了。 封敬阳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一瞬,沉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翌日,时静芸就去办事处找刘大成。 想了想,出门前她还是将之前买的水果糖带上了。 这是前两天她顺路在供销社买的。 这种一毛钱十颗的水果糖,她撑了足足一袋,这些水果糖就当作她和封敬阳的喜糖,求人办事的时候顺手给人家塞上一把。 又吉利又体面,人家也能知道你是个有心的。 还没走到办事处的时候,时静芸就跟人打了个照面。 按理说时静芸最多跟他互相点个头寒暄两句,不过他瞧见这丁子明如此高兴,心里倒是有些疑惑。 他们家养的鸡不是才被蛇咬死一只吗,怎么还笑得一脸灿烂? 像是中了彩票一般。 “丁子明,你这是从哪来啊,这么高兴?”时静芸笑着问道。 丁子明今天心情大好,立马停住了脚步,热情地回答道:“哦,我呀,刚从老支书那儿回来呢,他老人家可真是个好人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