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曼僵住。
什么好人家?他分明是把她卖给人做共妻! 共妻在这边男人眼里就是泄欲工具,生子机器,甚至连畜生都不如,全部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她惊恐摇头:“不,你不能这么做!” “我已经和许舜河结婚了……你这么做事犯法,要坐牢的!” 陶父却一把将陶曼推倒在地,不屑道:“只不过摆了个酒席而已,又没扯证,你和许舜河根本不算结婚。” “而且许舜河现在回了首都,他一个大院子弟能看得上你?你爸我可收了一半彩礼钱了,你给我老实嫁人!” 他转身走了出去。 “不……你不能这么做!” 陶曼爬起来冲到门口,下一秒却听到上锁的声音—— “咔!” 门外忽的传进陶父的威胁:“这山高皇帝远,公安局一年到头都不见来山坳坳一回,老子可不怕什么犯法坐牢!你们母女想活命,就最好老实待着,别逼老子。” 陶曼失神坐在了地上。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 柴房的土地上很冷,冷得她牙关发颤。 脑海不合时宜蹦出许舜河的警告—— 【我救你一次,不会再救你第二次,你自己的人生自己考虑清楚,好自为之。】 落到这个地步,后悔了吗? 可是…… 她又有什么选择呢? …… 转眼,五天过去。 陶曼每天就只有一顿稀饭,如今连说话的力气都饿没了。 今天是出嫁的日子,陶曼终于见到了阿妈。 她被阿妈搀扶着换了身干净的红衣服,捣鼓了一个新娘妆。 陶父一直靠在门口守着:“我闺女收拾出来就是漂亮,等会儿到地方,我得多要十块彩礼钱。” “好了,老子去准备一下,就可以走了。” 陶母见到陶父离开,急忙端倒了一杯温水:“来,快把水喝了。” 陶曼乖乖喝水,入口才发现水很甜,水里加了糖。 糖内补充能量。 她惊讶抬眼,却见阿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压低声音说:“等会到了大道上那座悬崖,你找借口尿尿。” “别怕,阿妈绝不会让你被糟蹋。” 陶曼心口一酸,握紧阿妈红肿的手:“阿妈,我们一起……” “都出来,该上路了!” 陶父催促,陶曼只好压下心慌,任由阿妈扶着,慢慢走出去。 一路翻山越岭,很快到了陶木说的悬崖。 陶曼捏紧手,捧着肚子装作难受:“我,我要尿……” “尿什么尿,给老子忍着!” 陶父上前就推人,一旁陶母立马说:“她憋着脸都红了,等会要尿裤,送过去指定要被挑毛病,少给钱都说不一定。” 听到钱,陶父这才松口,但让他们去陡峭的悬崖边解决。 陶母带着陶曼躲进一块大石头,急急塞了一把糖,身份证明和钱给陶曼,流着泪小声催促。 “快,抓住左边的藤蔓就能滑下去,下去之后赶紧走!千万别回头!” 阿妈的泪滴在陶曼的手上,烫的她的不安越发灼热。 她抓着陶母的手,“阿妈,我们一起走,我不能没有你……” 陶母笑着,忽然紧紧抱着她,在她耳畔像小时那样哄她:“好孩子,不要害怕,你先顺着藤蔓下去,阿妈随后就到。” “从小到大,你一直是阿妈的骄傲,阿妈很高兴有你这个女儿,你能勇敢下去的,对不对?” 心头的慌了被抚平,陶曼强忍着不舍:“那阿妈你也快点下来。” “好。” 峭壁足足有几十米高,但或许是活命的刺激,不到三分钟她就到了崖底。 她擦掉冷汗,站起身正要冲悬崖上挥手,示意阿妈赶紧下来。 可下一秒,那唯一逃生的藤蔓却忽然从崖上崩断! “阿妈?!” 山顶骤然响起一道怒吼“老蠢货!你竟然把人给老子放跑了!你给我去死!” “不——” 陶曼目眦尽裂,却眼睁睁看着阿妈被生生推下悬崖!t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