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栀意听到这个噩耗,浑身冰寒,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几乎站不住。
她好不容温从噩梦里抽离出去,又被重新拽了回去,跌落谷底。 上一世父亲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事? 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改变了原本的轨迹,产生了蝴蝶效应? 想到有可能是自己害了父亲,简栀意呼吸急促起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温京宴连忙扶住她,见她脸色骤然惨白下来,心下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简栀意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就像落水的人抓着悬浮的木头,眼里蓄满了泪水。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颤声说了一遍。 温京宴看着她这副模样,心脏好像被野兽啃咬撕扯着,抽搐的疼。 他牵住简栀意冰凉的双手,半拥着她。 “别担心,我让人去联系医生。你别急,我陪你回去。” 简栀意此时大脑一片空白,触碰到令她安心的温暖源,便下意识靠近了。 温京宴突然被她抱紧,僵了片刻,又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慰她。 这种时刻,温京宴出奇的靠谱。 他给两人请了假,又买好机票,期间还打电话去联系有名的神经外科医生。 还不忘安抚简栀意:“没事的,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两人到达医院时,简父已经脱离了危险,转了普通病房,短暂地醒了一会,又昏睡过去了。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雪白的墙面透着一丝森冷。 简母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见他们来了,站起身。 她的双眼熬得通红,声音嘶哑:“栀意,你来了。” “妈。”简栀意一张口,声音也是无比的沙哑。 人遇到大事是会累得说不出话的,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温京宴知道母女两个状态都不太好,便主动开口:“阿姨,您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吧。” 简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也实在是困得抬不起眼皮了:“那交给你们了。” 简栀意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抿了抿唇:“温京宴,谢谢你。” 温京宴只是摇摇头:“能帮到你就好。” 她有些茫然:“我能给你什么呢?你好像什么都不缺?” 温京宴看着简栀意,没有说话。 他想要的,就在眼前。 简栀意早已心神疲惫,紧绷的大脑神经一松懈,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温京宴悄无声息地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一张薄毯披在她身上,随后默默守在病床前。 护士早上进来查看简父情况时,简栀意才醒了过来。 她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身下是柔软的床,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听到低低的交谈声,意识才渐渐回笼。 自己不知何时睡到了陪护床上,而温京宴仍守在病床前,眼下一片青黑,神色难掩困倦。 简栀意抿了抿唇,轻声问:“不是说好轮流守吗?你怎么不叫我?” 他轻声道:“没事,你已经很累了,我想让你多睡会。” 一时之间,她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说到底这是自己的家事,温京宴完全没必要这么尽心尽力。 简栀意心里泛起了酸意:“你去休息吧。” 温京宴熬了一整晚,确实很困了,就没有推脱。 他半睁着眼看着简栀意,眼皮渐渐沉重。 简栀意的目光一寸寸描摹着他的五官,没忍住轻声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本以为他快睡着了,不会回答。 却听见他说:“我不想让你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