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此刻正风雨交加。
何萱晴惊慌失措地解释:“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胃里仍残余着疼痛,手抖个不停。 陈嘉佑沉着脸,直接拨通了琴姐的电话。 电话那面,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琴姐立刻道歉。 “抱歉李营长,那个孙旭江的人买通了惜缘的助理,往她包里塞了名片。” “是我管教不力,我这就辞退那个助理。你和惜缘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陈嘉佑挂断电话,就看见何萱晴掐着胳膊闷不吭声。 她的手臂被自己撕扯得鲜血淋漓,脸色苍白,眼球却布满红血丝。 很明显,她发病了。 陈嘉佑皱起眉,上前强行按住她的手臂。 又扯开桌上的药袋给她喂进去,再给她清理伤口。 刺痛感传来,何萱晴才发觉自己发了病。 她望着陈嘉佑,无措和害怕涌上心头,不知不觉眼泪流了满脸。 她颤抖着抓住陈嘉佑的衣服,控制不住地开口:“长明,我们结婚,好不好?” 陈嘉佑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了何萱晴一眼,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而后又低下头去:“这件事等你病好了再谈。” 可对她来说,这句话足以压垮她。 巨大的悲伤顷刻间席卷四肢,她竭力抑制着哽咽:“我知道,因为我有病,总是要不停地麻烦你,要你照顾我……” “可是长明,我真的不能没有你……”9 她擦着脸上的泪,然而那些眼泪就像流不完一样,打湿了陈嘉佑的衣服。 陈嘉佑扔掉棉签,烦躁地站起来看着她。 “我没这么想过,但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了?!” “你看看你现在哪里像个正常人的样子?” 何萱晴面容惨淡地看着身上的痕迹: 手臂上堆叠着过往发病留下的疤痕,指甲的缝隙里都是血污,指尖还残留着她扯下来的头发。 每次发病,她都要近乎疯狂地自我伤害一遍,也不怪这幅样子惹人厌恶。 何萱晴的表情逐渐变得绝望,心口疼得要命。 最后心脏,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很久,她轻声道:“你走吧……我累了,想睡了。” 这是他们两人的家。 可陈嘉佑每次都只停驻一会,就像是把这当成旅馆一般。 陈嘉佑沉默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末了,他将一切都收拾干净,然后拿起衣服离开。 他走了。 何萱晴再一次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那个从不留恋,每次都走得干脆的背影,浓重的绝望又一次将她吞没。 她连呼吸都觉得痛苦。 下一秒,她直接拿起水果刀,锋利的刀刃逼上了颈侧。 却忽然被一声烟花炸响的声音惊醒。 何萱晴第一眼落在了墙上的日历—— 今天是陈嘉佑的生日,十二点了,他的生日到了。 何萱晴猛地清醒。 她怎么能让爱人的生日,变成自己的忌日? 这个念头落下,她丢掉了手里的刀。 落地窗外的夜幕中,一簇又一簇的火焰花束盛开。 可楼下,忽然传来女人的欢呼声。 “生日快乐,李营长!” 那样雀跃的声音,让何萱晴不得不走到窗边。 然后看着陈嘉佑一步一步走向了扶着烟花筒的王吟湫。 他们在她的窗下拥抱在一起。 何萱晴感觉自己已经碎裂的心被彻底烧成了死灰。 她怔怔地盯着这一幕,很久很久,直到两人离开。 她才拨通他的电话。 陈嘉佑声线有些不稳:“又怎么了?” 何萱晴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地,温柔的。 宛如亲手挖出了自己的心一般,轻声开口。 “陈嘉佑,我们分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