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李宜杉发现,二道白河镇的街道上似乎已经进行了清雪工作,积雪并没有早晨看上去那么厚重。她走在雪地里,听见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内心也终于有了实感:她到东北了! 二道白河镇旅游业发展繁荣,根据当地需求,街边开有许多美食餐饮店,还有几家风格偏文艺的咖啡店和书吧。李宜杉和彭霖澍并排走,逛了不一会儿,她手中便多出一杯热美式,一个手提袋。咖啡只有一杯,彭霖澍不喝,他说他没那么想不开。 不过他也没闲着,自愿接过李宜杉手中的手提袋,里头一些装着他吐槽过的、专门以情怀之名赚游客钱的文化创意产品。 购物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他见李宜杉一头扎进去,淘东西淘的不亦乐乎。 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能出点儿力就出点儿力吧,彭霖澍这样安慰自己。 天冷容易饿,走着走着,李宜杉就嚷嚷着要吃饭。两人走进一家铁锅炖,服务员还没上前,彭霖澍就听到里边有人喊。 “小澍哥!快来这儿!” 李宜杉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是迎颂,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儿。现在看来,可能还是一个眼神不太好的女孩儿。她只喊了彭霖澍。 脑海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不想在这里吃了,李宜杉拽着彭霖澍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旁边的花信叫住:“宜杉!霖澍!一起啊!” 她又回过头去眯起眼仔细一瞧,迎颂、花信之外,还有胡方逾。 非常好,今天算是走不了了。 迎颂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他们坐过来。彭霖澍顺势将李宜杉往里一推,将她按在迎颂旁边,自己在她身边落座。 花信没有察觉到微妙的气氛,他热心地介绍:“我们已经点好餐了,可以先吃,不够再加。” 另一边角落里的胡方逾,正在观察他们,脸上露出笑意:“你们好,我是胡方逾。” “李宜杉。”“彭霖澍。” 其实今早在群里聊天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知晓了这些让人耳熟的名字,只是现在才有机会见到真人。 眼下凑齐五个人,原本六人的小团,唯独不见池棠。按照大刘昨晚的安排,她应该是和迎颂一个房间。 不过接下来迎颂的话很自然地替李宜杉解了惑,她一脸神神秘秘,凑近大伙儿:“我跟你们说,我室友是个怪人……” 她对着眼前的四个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池棠是个怪人”的佐证,听来听去全是她自己界定的怪异行为。李宜杉并没听进去几个字,她反倒对这种背后说人小话的行为感到厌烦。 好在菜上的及时,话题悄然终止。 接下来,花信举起酒杯,像个侠士一般笑容满面地说,大家自远方而来,相聚在此,就都是朋友。朋友之间,又是在东北,怎么能不提一杯? 此话一出,彭霖澍立刻婉拒:“万一喝大了,咱们不好回去,改天吧。” 谁知胡方逾添进来一句:“不打紧,我们来的时候找大刘借车了,留下一个开车的,其他人必须提一个。” 彭霖澍不假思索地问:“你不是零零后吗?小孩儿喝什么酒啊!” 对面却不服:“我零零年的,今年都快二十三了好吗,哥哥!” 花信乐呵呵上前解围:“别看小胡年纪小,人家可是研究生呢。他心里有数,就让他喝吧,适度饮酒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