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扬泪痕未干,满脸惊慌:“林心怡,你干什么?!”
林心怡拿出证件:“沈执与涉嫌行贿,现依法拘捕。” 这话如刀剜进严飞扬满目疮痍的心,她茫然的看向沈执与。 却见他默认般的垂下了头:“对不起飞扬,我还是没能让你见到秦董。” 严飞扬一怔,终于明白沈执与这些天的消失是去做了什么。 她哽咽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沈执与被押着,狼狈不堪,但还是朝严飞扬温柔笑着:“别担心,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海城公安强硬的押上了车。 林心怡扫过秦氏夫妇的墓碑,越过严飞扬时,说了句:“节哀。” 然后匆匆上车,疾驰而去。 红色的汽车尾灯染红严飞扬的眼,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 严飞扬彻底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她站在父母的墓前,僵滞了好久,才抹去脸上的泪,再次去找了秦淮…… 三天后的下午,严飞扬在看守所见到了沈执与。 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对望,沈执与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 严飞扬抿了抿干涩的唇:“执与哥,我找了秦律师,他会帮你的……” 沈执与摇了摇头:“飞扬,做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后果,不过是坐五年牢而已。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我给你准备了去法国的机票,你离开林心怡好好生活,等我出狱了就去找你。” 五年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 严飞扬却鼻尖发酸:“执与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沈执与将手覆在玻璃上,描摹严飞扬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隔着玻璃,严飞扬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时,耳边传来狱警的催促:“探视的时间到了。” 严飞扬看着沈执与被拉走,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分毫,才起身离开。 看守所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 严飞扬忽而想起父亲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3 她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 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林心怡。 偏偏此时,耳边传来林心怡的声音:“严飞扬。” 严飞扬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沈警官,还有事吗?” 疏离的称呼让林心怡心里有些不悦,他剑眉微蹙:“抓捕沈执与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严飞扬反问。 林心怡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 严飞扬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释?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也……做不到再爱你。” “林心怡,以后……别再见了。” 说完,严飞扬阔步离开。 林心怡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抚上钻心的胸口,分不清是为了什么在疼。 回到酒店,严飞扬拿到沈执与留下的机票,就去了心理咨询室。 咨询室内,严飞扬开门见山:“医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帮我……忘记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医生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 严飞扬躺进沙发里,慢慢闭上眼。 关于林心怡的一切如电影在脑海中划过,最终化为泪水从眼角滑落。 林心怡,如你所愿,我终于要忘记你了…… 彼时,警局审问室。 林心怡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酸痛难忍。 他看着沈执与,本来要问询行贿的事,却突然话锋一转:“你和严飞扬是什么关系?” 沈执与从容的面色一变,手指紧握成拳:“林心怡,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如果不是你,我和星星早就结婚了,她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痛苦!” 林心怡脸色骤沉,手里的审讯笔“啪”的一声从中间断开。 觉察到他的怒气,沈方念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哥,我来吧。” 林心怡冷着脸起身,摔门而出。 走廊里,他心烦意乱,罕见的点了根烟,临窗看外面的夜色。 不知道此时,严飞扬在做什么。 鬼使神差,林心怡拿出手机拨通了严飞扬的电话。 不料拨了几次都是空号,其他联系方式也都已经被拉黑。 林心怡皱紧眉头,叫住路过的下属:“查查严飞扬。” 下属不明所以:“关于她的部分不是查过了吗?为什么还查?” 为什么? 林心怡说不出,最后他摁灭指尖的烟:“算了,不用查。” 接着转身下楼,走进无边的夜色中。 三年后,海城山区的一所小学内。 林心怡手里有桩案子,牵扯到这里的学生。 校长笑着将林心怡引到三楼:“沈队,您要问的学生在五年二班,我还有事,就不陪您去了。” 林心怡颔首,独自上楼。 刚进楼道,就听见教室里传来郎朗读书声中夹杂着一抹熟悉的声音。 他身形微滞了一瞬,就快步走到五年二班门口。 等看清讲台上的人时,彻底僵在原地。 林心怡抿了干涩嘴唇,喊出那个藏在心底三年的名字。 教室内。 被他唤到的人茫然抬头,眼里满是陌生:“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