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邵平被挤到了一边儿,他的眼神无助和恐惧,身体微微颤抖。 他看着医生们忙碌的身影,心里越来越慌乱。 一旁的高白却在暗中冷笑。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孙邵平的确是太可笑了。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我被砸了这么一遭,给他的脑子里的水倒出来了? 我在半昏迷半清醒之间,他竟然不要脸的抓了我的手,我自然能感觉到他的呼唤和焦急。 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想要,想要告诉啪啪打他的脸。 想要告诉他我有多么恨他,可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抢救仍在继续,孙邵平的心却不可抑制的沉了下去。 他的眼眶泛红,整个人憋着一口气,仿佛谁欠他的钱一样。 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你是我的妻子,你答应过我要一起走下去的。” 最终,医生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们把我的脸盖住,而且建议家属不要再次掀开。 孙邵平仿佛在那一刻崩塌,他冲过去。 他扑倒在我的身上,泪水决堤而出。 “萍萍......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声音嘶哑,紧紧握着我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我们说好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你还没有生下我的孩子。” 当各种仪器显示生命的迹象从我身上彻底消逝。 整整一个小时,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已经没有了生气的我。 他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然而他是丈夫,是最近的家属,他不发话,没有人敢动我。 “不!这不是真的......” 他的嘶吼,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绝望,又想要挽留。 孙邵平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仿佛只要他不松开,我就不会离开。 可那双手,再也不会回握他。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呜咽声。 “林萍萍!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泪水打湿了洁白的床单。 孙邵平的双手不停地捶打着病床。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们?”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每一声哭喊都饱含着的悔恨和不舍,不由得令人动容。 周围的人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孙邵平仿佛陷入了一个只有他和我的暗黑世界,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再次抱住我,如同野兽.般哀嚎着: “林萍萍!回来啊,求求你回来......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家也不能没有你。” 可笑吧,整个病房沉浸在他悲痛欲绝的哭声中,让人闻之心碎。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只能微弱地感受到孙邵平的体温和他那悲痛欲绝又可笑的哭泣。 我多想再给他一个微笑,告诉他真的很贱,可我已经没有了力气。 孙邵平抚摸着我的手,泪水滴落在我的手上。 “萍萍,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你放心走吧,我会永远记住你,永远爱你。” 这句话真是令人作呕。 在孙邵平的悲泣声中,我生命的光芒彻底消逝。 孙邵平的世界,好像从此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思念和回忆。 第七章 葬礼 在一个阴雨狂风的日子,我的葬礼举行了。 黑色的雨伞在人群中攒动,亲人们身着或黑或白的衣服,面容悲伤。 我的朋友不多,满打满算也就能凑够十个吧,他们红着眼眶,默默地为我献上鲜花。 孙邵平站在最前方,他怎么说也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不同以往,他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凌乱,整个人憔悴不堪。 但是他还是刮了胡子,可见还是十分注意形象的。 人们依次走过我的棺材,轻声诉说着最后的道别。 孙邵平却只是呆呆地站着,像个傻子一样,一动不动。 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无尽的麻木和绝望。 我的灵魂要是能飘荡在上空,看着这一切,心中或许不会有不舍和无奈。 父母悲痛欲绝的面容,他们相互搀扶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可是我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对我多么珍惜。 朋友们有的低声抽泣,也许有那么几个是真心的吧。 而孙邵平,那个不可一世的场长,此刻却像个破碎的枕头,几乎直不起腰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嘴里喃喃自语: “我应该再保护你一点,我应该救你的......” 葬礼进行到最后,我的家人们开始散去,孙邵平却依然站在原地。 突然,他像是从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中惊醒。 “不,萍萍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不能没有她!” 孙邵平疯狂地喊着,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空回荡。 他冲向我的棺木,想要再次触摸.我,却被小高拦住。 “这是我的妻子!让我再陪她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挣扎着,眼神中充满了执拗。 终于,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着两把泥土。 “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带着她冲到最前头?没有你,我的妻子就不会死。” 此时,天空中的雨下得更大了,仿佛是上天也在为我的离去而哭泣。 小高和一旁的人见孙邵平如此痛苦,想要伸手安慰他,却只能无力地看着。 孙邵平缓缓站起身来,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我的棺木,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奇怪而落寞,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不知道,他的生命中是否永远留下了我的印记,但是我要把这个人从我的生命中剔除...... 其实我是假死,小高的父亲是市首。 因为我对这两辈子生活的心灰意冷,就连我的家人也不支持我,他们就只会利用我。 我找了机会向小高哭诉。 小高让父亲动了一些手脚,把本来得了心梗去世的女人和我做了调换。 而且让我的主治医师谎称我的面部已经腐烂,用胶水将裹尸布包裹了那个女人的面部。 于是所有人都认为我已经死了。 葬礼结束后的几天,我被秘密藏在了小高父亲安排的一处偏僻的住所。 我每天都在这个安静的地方思考着自己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