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剧烈的疼让许清怜瞬间痛喊出声。 这种感觉,甚至要比百年前身死时,还要痛苦,还要折磨!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灰飞烟灭时,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祁司礼站在她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影,替她遮去了如酷刑般的阳光。 许清怜抬眼怔怔望着。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即使她唱绝黎城,无人不晓她的美名,可自古以来,戏子只是下九流。 总是有来看戏的老板对自己抱有其他心思。 初识祁司礼那一日,便是他帮自己打发走了纠缠的看客。 那时,他穿的是一身绿色的军装,腰间还挂着毛瑟枪,气势凌然。 而现在,他穿着一身洋西装,有些陌生,却依旧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思绪蔓延,连身上的痛仿佛也渐渐消退了。 许清怜忍不住希冀,他会保护自己,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礼哥……” “走吧。” “昨天光线太暗,我们搜寻得不够仔细,肯定漏了不少地方。” 祁司礼冷冷打断了她的话,抬腿就往外走去。 许清怜凝望着他的背影,很想问个清楚。 但看着小宋手里已经开始拍摄的黝黑机器,也知道现在他肯定不会理睬自己。 顾及着外面的阳光,许清怜不敢再贸然跟上去。 她只能等。 不过幸好,她已经在这里等了百年。 一天而已,她能等! 她待在阴影中,焦急地等着。 这一等,就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月上柳梢。 祁司礼依旧没有回到这个房间。 许清怜怕他离开,匆匆出门去寻他。 找到祁司礼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戏台前的椅子上,沉思着什么。 周围,不见小宋的身影。 许清怜迫不及待走上前:“礼哥,我想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祁司礼轻飘飘看了她一眼:“我说过,不要再纠缠我。” 冷漠的态度让许清怜喉咙一哽。 早上被阳光灼伤的剧痛,好像又去而复返,在心里沸腾。 她脸色微白,却不愿这么放弃。 “礼哥,你跟我去看看吧,就看一眼!” 祁司礼依旧不为所动。 冷硬的侧脸,如刀捅进许清怜的心脏。 “礼哥,就当我求求你好吗?!” 许清怜泪眼望着祁司礼,哀声求:“最后一次,如果你还是想不起来,我……” 她说着,内心有个决定在挣扎。 对上祁司礼看来的目光时,她闭了闭眼,狠下心:“如果你还是想不起来,我不会再纠缠你!” 祁司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沉默中,许清怜的心被高高提起,像是悬挂在万丈悬崖之上。 最后,祁司礼还是同意了。 后台。 祁司礼拿起桌上的相框。 灰白照片上,赫然是他穿着军装,许清怜穿着旗袍,揽着他的手臂,看着镜头笑容明媚。 祁司礼目光有些怔楞,许久没说话。 许清怜以为他想了起来,嗓子都变得干涩:“礼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是我们结婚的那天。那天你抓着我的手,说我们一辈子也不分开……” “鬼话连篇。” 祁司礼打断她的回忆,将相框扔回桌上,激起一片灰尘。 他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你可以施障眼法弄个婚书,当然也可以弄一个假的照片。” 祁司礼的不信任就像是一把刀,直插心口,疼得许清怜脸色发白。 她攥着手指,却不知道要怎么辩解。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些都是真的……” 祁司礼的神情更是讥讽:“就算是真的,那我走之后,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 许清怜不知道,也无法给出回答。 下一秒,却听祁司礼说:“因为如果真的是我,那我不回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不爱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