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赫柏脸上血色骤退,一时僵在原地。
她听见不远处,叶紫惜冰冷而漠然的声音响起。 “正好,本王宁愿终生无子,也不愿让她诞下本王的血脉。” 外头阳光正盛,楚赫柏却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寒冷刺骨的冰窟里,不断下沉…… 那头的对话还在继续。 楚赫柏腹中却似有刀插入翻搅,疼得她眼泪一瞬间如雨下。 她强咬着唇,用尽全部心神克制自己,放轻脚步离开。 待退回房中,楚赫柏再也忍不住,扶着桌子干呕起来。 云苓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王妃,您怎么了?” 她压下那恶心感,侧头看去,云苓脸上满是担忧。 云苓是随她一同从叶府过来的,忠心耿耿。 若这丫头知道每日给她端的养身汤药其实是穿肠毒药,只怕即刻就要找一根白绫悬梁自尽。 想到此,楚赫柏闭了闭眼:“我无妨,此事不许告诉王爷,我不想让他担忧。” 云苓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应下。 楚赫柏又无力道:“你先出去吧,我乏了,想睡一会儿。” 这日,楚赫柏早早睡下,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真的变成了原文里那个恶毒女配。 她爱慕男主段怀临,因为嫉妒,几次三番设计陷害柳颜洛。 心底那股浓烈的恶意,让楚赫柏心惊,就仿佛她一直是这样心思恶毒的人。 和所有虐文的恶毒女配下场一样,最后她也没得逞,还被男女主抓住了把柄,当场揭穿。 但女主自是心善,只是警告了她几句,将她撵出京城就算了。 可对柳颜洛爱而不得的叶紫惜却没有轻易放过她。 他命人将她悄悄抓起来,万般折磨。 最后,她在容颜尽毁,皮肤溃烂中,被叶紫惜一剑穿心。 利剑刺入心脏的瞬间,楚赫柏猛地睁开眼。 那梦如此真实,就算醒来,心口仍痛得她喘不上气, 楚赫柏缓了缓,想下床倒杯水,却不防一转头正对上叶紫惜的脸。 黑暗中,那双眼睛逐渐和梦里重合,宛如一条冰冷噬人的毒蛇。 楚赫柏头皮瞬间炸开,尖叫声几乎要溢出喉咙时,那人温柔出声。 “阿筱做噩梦了?不怕,我在。” 楚赫柏压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将满是冷汗的手藏进被子中,哑声问:“王爷怎么来了?” “听闻下人说你不舒服,我来看看。” 说完,叶紫惜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温柔地擦拭她额头的汗。 楚赫柏抬眸看去,男人漆黑眼眸中倒映出她的身影,深情担忧,仿佛此生再容不下第二人。 就在楚赫柏觉得自己几乎快要沉溺其中时,却听见叶紫惜低沉声音:“本王的玉佩不见了,阿筱可有看见?” 他的语气如此漫不经心,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可楚赫柏却是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心中一股冷意缠上。 原来,这才是叶紫惜来的目的。 她敛了敛眼眸,攥紧被子微微摇头:“没看见。” 闻言,叶紫惜霎时拧起了眉。 楚赫柏又问:“很重要吗,王爷要不将玉佩样式画下,我好让下人帮忙找找。” 叶紫惜瞳孔一缩。 那玉佩绝不能流落出去。 他眸色沉了沉,轻声道:“算了,也不是很重要,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忙。” 翌日清晨。 楚赫柏是被云苓叫醒的。 她醒来后下意识抬手,枕边一片冰凉。 看来叶紫惜一夜未归,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寻那玉佩。 楚赫柏松了口气,心中却又莫名酸涩。 这时,云苓开口道:“王妃,将军夫人送口信过来,说今日想去镇国寺为了腹中胎儿祈福,问您是否同去?” 楚赫柏现如今只觉得这王府似极了一个可怕的牢笼,是以她没有丝毫犹豫便同意。 镇国寺内。 柳颜洛在大殿中祈福。 大殿外,楚赫柏独自坐在院中那棵千年银杏之下,手中拿着叶紫惜遗落的那枚玉佩发呆。 这玉佩料子尚可,做工却并不精致,甚至可以说是粗糙。 但串着玉佩的红绳却是磨损十分严重,一看就是常常被人取下来摩挲,也正是因为这样玉佩才会掉落。 楚赫柏正思忖着这玉佩为何对叶紫惜为何如此重要,突然一道惊呼声打断她的思绪。 “这不是我的玉佩吗,为何会在你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