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作好像是在介意下午时温语桃在他身边的动作似的。
下午时表现得很平静,其实在悄悄赌气。 温瑾烁这样,总让他觉得鲜活些。 江州年扶着她的腰,说:“朕便不去。” 温瑾烁从他的腿上起了身,背对他,娇嗔道:“陛下惯常会说笑,以往你总劝臣妾大度,今日又说为了臣妾愿意留下来。” 温瑾烁人走了,还被他抓住衣袖没放。 “朕与小烁成婚五年,如同酒,越品越香醇,朕也越来越知道你的好。” 听了这话,她眸中嘲意一闪而过。 谁说不是呢?自己也是很久才发现枕边人对自己没几分真情。 温瑾烁面上不显,回过身去,坐到江州年身边。 她继续绣起之前没有弄完的纹样,针针细致。 按往常的速度她早该绣完了,只是平日里她实在没有什么为了江州年绣寝衣的兴致。 在他面前绣,一来让他记得些往常的事,二来拖拖时间,两人别一见面就是简单的睡觉。 此时,温瑾烁像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如今静嫔妹妹终于有孕,也是给宫里添了喜气。” “是,静嫔与你一道进宫,待她顺利诞下皇子,也是时候将她晋为妃位了。” 温瑾烁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黯然。 这都被江州年收入眼中。 他捏着她的头发,轻轻卷弄。 “宫中姐妹有孕自然是喜事,可是……臣妾实在思念璜儿。” 说着,温瑾烁有些哽咽。 江州年意外,本以为温瑾烁是不满有人得了孩子、升了位份,威胁到自己中宫的地位。 温瑾烁见他没说话,惶然地看他一眼:“臣妾不该扫兴,但望陛下恩准臣妾在里间设璜儿的灵位供奉,以慰臣妾舐犊之情。” 说起孩子,温瑾烁的心里就隐隐作痛。 身旁的江州年沉思片刻,说道:“璜儿也是朕的孩子,出生不过四月,就发生如此事端,朕心甚痛。你既有心,就在里间悄悄供个灵位吧,也聊解朕心愁苦。” 声音之中,还隐约有些沉痛。 温瑾烁脸上淌着泪,乖顺地垂下眼睛:“谢陛下恩准。” 这个男人纵着温语桃害了她的璜儿,竟然也会有几分愧疚吗? 可笑。 不多时,两人上了榻。 江州年的手在她肚子上暧昧地摩挲着。 他说:“小烁,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多可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多大的恩赐,他愿意再赐一个孩子给自己。 愿意用这种方式来安慰一个母亲的心。 换作以前的她,只会说“臣妾只要臣妾的璜儿回来。” 她明明知道这些,却是困于深宫之中,身不由己,只能在顺从中博得一线生机。 可现在,她知道这话不该说。 温瑾烁只能在他的身下,眼中含着泪意点头。 她也说不出什么别的来,只能将脸埋入被褥中,掩去自己落下的泪。 温瑾烁宁愿在清醒中痛苦,也不愿意如同以前那般,被江州年的“爱”一叶障目,麻木地活着。 江州年将温瑾烁翻了个面,让她在自己身上。 这下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表情。 紧皱着眉头,脸上不知是汗是泪。 江州年有一瞬间的怔忪,手从她的腰上,移到了她的脸上。 “小烁,你在哭什么。” 她低着头,任凭眼泪落下。 随后轻轻开了口,声音又轻又静:“陛下,臣妾好痛。” 看着温瑾烁空空茫茫的眼睛,江州年的心竟然也跟着缩紧了。 此时竟也顾不得什么朝堂上掣肘,只想给温瑾烁一个承诺。 “这回,朕定不会再让咱们的孩子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