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顺着蜿蜒的山间公路缓缓往山上开去。 第113章 熏香里有迷药 盛时安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想了许久,还是拨了出去。 音乐响了十几秒,电话接通了。 “喂……”男人暗哑磁性的声音传来,盛时安无端眼眶一热。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细声道:“我回家了,现在退到37.3度了。” 靳妄淡漠疏离的声音传进耳廓,“嗯,高特助跟我说了。” 盛时安接着追问,“公司有事吗?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嗯,有事吗?”靳妄声音低低沉沉,是他惯常的淡漠嗓。 盛时安鼻子酸了酸,猜他身边有纪悠染。 既然离不开她,为什么还要和自己再试试呢? 盛时安掐了掐鼻尖,怅然道:“没事,我还有些发烧,要睡一会。” “嗯。” 挂掉电话,盛时安看着手机怔愣了好一会。 明明今天早上离开医院之前,他还是很紧张自己的。 可纪悠染只需一个电话,就会让靳妄完全忘记自己。 初恋、白月光在一个男人心里,到底占据多少位置? 她的手机屏幕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盛时安还是忍不住点开纪悠染的头像,进入她的朋友圈。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定在手机屏幕上,灵魂似乎被冻住了,自嘲地笑了笑。 两个小时前,纪悠然又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张照片。 男人逆光,一手插兜站在凉亭里,指尖夹着一根烟,面前起着一层青白薄烟,在模糊的林间光线下,成为一道简约而清雅的剪影。 灰蒙蒙的天空,寂寥的林子,他似乎满怀心事,孤独的身影让人莫名感觉寂寥。 原来是和纪悠染去约会了呀…… 盛时安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可那里面酸酸胀胀的,怎么也无法抚平。 吃了两颗药,她躺到床上,想睡一会,可脑子里全是靳妄和纪悠染在一起的画面,搅得她不得安宁。 盛时安干脆下楼,开着自己的小白车去了剧团。 她皮肤娇嫩,白皙的手背上有输液留下的针眼和淤青,云蔓问她,盛时安只好说出自己昨晚发烧的事。 云蔓用手背探了一下盛时安的额头,担忧地说:“还是有点烧,不行就跟曹团说一下,今晚让别人替你上一场。” “算了,别人没配合过,容易出问题,在说人也不一定愿意上。” “也是,我去给你泡点花茶,你多喝点,养养嗓子,下午就别练了,去休息室躺会,不然晚上会唱得很辛苦。” 休息室在后院二楼,很安静,现在这个时间点,整个休息室里就盛时安一个人。 她脑子里乱轰轰的,那两只同框的手就是赶不走,盘踞在她脑海里,让她静不下心来。 最后,盛时安从手机里调出安眠曲,在轻柔的音乐声里,朦胧睡去。 中途有人进来,盛时安微微睁开眼皮,见是个穿着戏服的身影,她又闭上眼睛。 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盛时安揉了揉眼睛,抓起手机放到耳边。 南知晚说发了很多条微信给她,没见她回,怕她有事。 盛时安打着哈欠和她聊了两句,挂断电话。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特别好闻的香味,盛时安嗅了嗅,目光朝房间里探究看去。 房间里有一个人,正背对着自己,缓缓脱下戏服,露出健壮劲挺的后背。 他拿着一件黑色兜帽卫衣,正往自己身上套。 盛时安猛地一惊。 她环视了一下房间,门窗关得紧紧的,茶几上摆着一支燃着的蜡烛,金黄色火苗微弱地跳跃着。 大白天摆蜡烛? 盛时安暗道不好,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拨出云蔓的电话,将手机塞进上衣口袋里,拿起枕头朝茶几走去。 可还没等她走到茶几那,那人蓦地转过身来,摘下头上的假发,扔到地上。 一个男人,健硕,留着板寸。 他看起来和路遇的路人并无二致,只是,此时…… 他眼里带着一丝迷乱和疯狂,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盛时安冷冷地问:“你是谁?为什么进休息室?你想干嘛?” 男人耸肩笑了笑,“我以前是个武生,不过后来医生说我疯了,我就唱不成戏啦,我以前喜欢的人也唱过西施。” 盛时安心里咯噔一下。 疯子? 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呆呆的,看起来确实有点不正常。 盛时安稳了稳心神,作揖,“那你肯定是前辈了,师妹这厢有礼了。” 那男人愣了一下,目光痴迷地看着盛时安。 盛时安瞄了眼茶几上的熏香,问:“前辈,你喜欢我的戏?” 男人嘿嘿干笑两声,“喜欢啊,你的戏我很喜欢看,可是光看你,已经满足不了我……” 盛时安猛地挥动着枕头,朝那熏香扫去,可她此刻身体绵软无力,动作迟缓又没力量。 男人看穿了她的意图,一把抓住枕头抢了过去,扔在地上,一步步向她逼近。 盛时安祈祷云蔓快点接电话,身体朝旁边退去。 男人咧嘴笑了,“这熏香里有迷药,已经烧了一段时间,西施,我想做你的范蠡,同你泛舟五湖之上。” 如果不是此刻他嘴里说的这番话,这男人说话条理清晰,样子憨厚至极,根本让人联想不到,他会是个疯子。 “你要是此刻退出去,我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你听……有人朝这边跑过来了。” 那男人歪着头,真的在倾听。 盛时安猛地朝门口跑去,男人也不阻拦,只静静看着。 盛时安跑到门边,才发现门把上拴着条铁链。 她双腿一软,跪倒在门边。 男人走过来,一把将她捞起,从床上拿过一件跟他身上同款的黑色兜帽卫衣,套在盛时安身上。 然后,男人摸出她兜里的手机,扔到地上。 接着他松开铁链,将门打开,搂着盛时安出了休息室。 盛时安心底涌上来一阵绝望,她现在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怎么逃? 她哀求道:“大哥,我给你钱,我有的是钱,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 男人嗤笑:“有人给过我钱了,你,要跟我走一趟!” “谁让你来的?他给你多少?我可以十倍给你。” 第114章 被劫持 男人笑道,“我不是傻子。” 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搂着盛时安从最隐蔽的消防楼梯下到一楼,大掌压在她锁骨上,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喉咙。 盛时安的脸被卫衣兜帽遮盖住,远远看去,就像一对情侣在甜蜜嬉闹。 她看着云蔓和修竹从剧场后门跑出来,后面跟着好几个保安,盛时安被男人捏着喉咙,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绝望地看着他们跑远…… 盛时安挣扎着将手指咬出血来,奋力将鞋子蹬松,一前一后蹬脱在地上。 …… 气氛出奇地安静,安静到连窗外小猫叫春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盛时安被一辆面包车拉到这里,来的路上她透过车窗,看到一晃而过的低矮居民区,渐渐地,道路两边就只有树影晃过。 被那男人从车里拉出来时,盛时安将早就扯掉的竹节翡翠项链丢到地上。 这个房间是车库改的,铁锈斑斑的卷闸门紧闭着,顶上吊着盏白炽灯,光线昏暗。 潮湿阴冷的房间里摆着一张破沙发,一张床,一张桌子,凌乱无比。 那男人一进来就给她灌了一杯水,又点了根熏香蜡烛。 盛时安心生绝望,这根熏香蜡烛跟休息室的一模一样,她的身体越来越软,完全提不起力气。 不仅身体发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还感觉到异样的燥热,身上的皮肤呈现出一层淡淡粉色,每动一下,衣料摩擦着皮肤,让她心痒难耐。 盛时安咬紧牙关,低头看向腕间,才想起刚才上车前,她偷偷解下手表扔在地上。 她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感觉时间异常的难熬。 那男人拿着台摄像机进来,对准床架起,然后坐在那台破旧的布艺沙发上,沉默地看着盛时安。 盛时安攥紧手心,指甲刺进手掌心,疼痛让她清醒了很多。 “大哥,你为什么抓我?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干的?” 她的声音又轻有软,糯糯的,带着勾人的媚。 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逐渐痴迷起来。 他露出一口黄牙,大笑了几声,压低声音道:“有人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和你做ai,拍下来给他,有钱赚还能让你这样的美女陪睡,你说,我是不是运气很好?” 平常都有人的休息室,今天偏偏就她一人,要说剧团没有人帮忙,盛时安不信。 盛时安和那男人周旋了好一阵,体内奔腾的浪潮涌上来,她不禁呻吟出声。 她从不相信巧合。 她被劫持,是有人早就计划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