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扫而过,装作若无其事的低下眼睑。 沉默,又是沉默。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冷淡转身关门。 落锁声响起。 她在客厅等他。 百无聊赖,她观察起房屋的摆设。 纯白风格点缀着简约的黑色线条设计,装饰品几乎没有。 客厅没有电视机,只有投影仪,冰箱里塞满了饮料和啤酒,茶几下铺着厚厚的地毯。 看门口的的拖鞋数量,她猜测,他应该经常带朋友来这里聚会、看电影。 她忽然想到,刚才他是睡在沙发上。 昨晚他说另一间房被他改成了画室,郁妈妈也曾说过郁晚寒的画室很神秘,不许别人窥探。 从得知寥寥捡到他画的反应来看,他真的珍视那些画。 她猜想,画室里会不会摆满了漆婧柔的画像? 而他那么反感别人碰他的画,是害怕别人发现他喜欢漆婧柔的秘密,而且从很早就开始了。 她站在另一间房门口,手放在门把上,踟蹰不前。 进去。 不进去。 脑海里两个小人拔河。 她咬了咬唇。 进去,只要一进去,马上就能揭开郁晚寒所有的秘密。 到时候他心事大白,她自然有理由挣脱他的束缚,不再受他控制。 手臂用力,按下门把手。 身后的浴室门打开,门框“哐当”碰撞的声音回荡。 “那不是你能进去的地方,宝贝。” 他幽幽迈步,声线沉郁。 温热坚实的身体倏的从后背贴了上来,一只手臂从她腰后圈上,另一只手则覆在她抓住门把的手上,完整的被包裹住。 逐渐用力,一点一点的扒掉她的手。 “乖,收起你的好奇心。” 他侧颈,贴着她左耳,嗓音磁性,气息灼热,喷薄在她耳后的肌肤上。 颤栗酥麻的感觉从耳后蔓延到尾椎骨,直至脱力。 至于原因。 不是他的怀抱和诱哄。 而是绝望。 心里有颗希望的种子被他口中吐出凉薄的话语,化作一颗巨石,从高空坠下,狠狠砸碎。 粉身碎骨。 他贴着她,似有若无的轻蹭她颈间柔软细腻的肌肤。 她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呆滞无神。 她跟寥寥都是一样的…替代品。 但她是一根野草。 疾风知劲草。 一棵从大山生长的劲草,顽强坚韧。 迅速还神,从悲凉的情绪中走出。 “我要回学校,早上有课,辩论社最近还要准备辩论材料。” 她很忙。 感受到肩头硬硬的骨骼和点头的重量,她拿开他圈在腰上的手,转身面对他。 仰头,“现在就走。” 他似乎还有些情绪,被打断缱绻缠绵,很不满。 “一起吃早饭,然后送你回学校。” 他没有在跟她商量。 她嗯了声,身后挨着门,他的身躯几乎贴着笼罩她,她试图从他身侧钻出去。 微凉的手忽然捧起她的脸颊,大拇指按压进她脸颊的软肉,手指推着她的下颌骨往上抬,朝他自己的方向送。 他低语,“我还没有得到那个答案……” 不能给你看。 “抱歉。” 温凉柔软的吻落在她唇角,轻轻印了上去。 短暂温柔的吻,他并没有立刻离开。 继而嗫嚅着若即若离,唇瓣即触间。 气息交换,呼吸紊乱,思绪飘忽游离。 林簌簌侧过了脸,躲过了这个吻。 他的吻便沿着她唇角落在自己大拇指背上。 他拧眉。 转而松开。 见她不愿,不再强求。 牵着她出去吃早饭。 他带她去的早茶店,环境高雅清幽。 但她一身咖啡店店员工服,褐色拼布T恤,胸前还印着咖啡店logo,与这里格调格格不入。 好在服务员训练有素,并未向她投来什么奇怪的目光。 早饭吃的半饱,她根本不是吃饱的,是被逼的。 郁晚寒点的每一样东西,她都被逼着尝了个遍。 他没有开车,机车等于变相被没收,只能打车送她回学校。 在校门口下车,他也跟着下去,还非要牵着手漫步校园。 八点多的清晨,正是学生起床高峰期,陆陆续续的队伍朝食堂和教学楼走去。 凭林簌簌这个红人和郁晚寒极具锋芒的俊脸,一路牵着手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引来不少路人注视。 林簌簌如芒在背,她一个人经常面对各种背后的议论,早已习惯。 跟郁晚寒一起……莫名有点不自在。 一路上,她都有尝试挣开他的手,都没能成功。 女生宿舍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花坛旁徘徊。 徐嘉运远远看到十指紧扣的二人身影,女生身上的工服他再熟悉不过。 眼球僵硬,他不太敢相信。 昨天下午她兼职都不顾,收到一条短信就六神无主,紧张的往外跑。 不过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又看到林簌簌朋友圈发的照片。 他不死心,怎么这么快,她怎么毫无预兆就有了男朋友呢?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很担心,一大早就来找她。 没想到,看到的是这刺眼的一幕。 男人最懂男人。 情敌见面,“相见恨晚”。 郁晚寒敏锐捕捉到从徐嘉运那里发出的不善目光。 林簌簌自然老早看到徐嘉运了,即刻汗流浃背,毛骨悚然起来。 停住脚步,拽着郁晚寒在花坛前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怎么了?” 郁晚寒明知故问。 她害怕他跟花坛旁的男生碰面。 而他现在的身份,是她男朋友。 那男生跟她关系一定不简单。 他猜对了。 但只猜对了一半儿。 林簌簌是怕他重蹈覆辙。 “就送到这儿吧。” 郁晚寒也不戳穿她,握着她的手,替她挽了挽碎发,眸含深情。 “可以啊。” 他很爽快。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簌簌心里紧绷的弦松下,正要叫他松手。 只闻他轻快的语气,尾音上扬,“接个吻就行。” 她睁大了眼,怒目。 “别这样看着我,我现在是你男朋友。” 他松开手,双手捧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