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川看着湖面出神。
“司总!”不远处传来夏安禾的呼唤。 他才回过神来,多多已经被带上了救护车,都在等他。 “你先带多多去医院,我随后就到。”他看向她,语气平静。 “好。”夏安禾应声。 只是私下却攥紧了手,指甲陷进肉里却不自知。 许久,江霁川才驱车离开。 局里不远,很快他就到了市中心医院。 多多住在688号病房,江霁川进门的时候,多多正在大喊大叫。 “我不要!妈妈!” 他连忙推门而入。 只见多多躺在病床上,哭成了泪人。 医生拿着针剂,要给他打针。 即使,夏安禾抱紧他,他依旧挣扎着乱动,不让医生靠近。 江霁川不由出声:“怎么回事?” 多多是很乖的孩子,一直都很安静,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医生说,孩子心理受到创伤,有了应激。”先和说着就哭出声来。 她心疼的将多多抱在怀里,小声抽噎。 “多多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啊。” 说着她又变得愤懑不平:“若不是夫人故意在游轮上抓捕,多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知为何,江霁川有些烦躁。 多多出现这种情况,他也难过,只是这事不该怪在司珞鸢的头上。 “夏秘书,是你说多多喜欢海的,想带他去看看。”3 自己虽然对她没多少感情,但死者为大,该有些敬畏之心的。 夏安禾面色一白,噤了声。 江霁川看了一眼多多,又看向窗外的风景,思绪却飘了很远。 他又想到了司珞鸢,他总感觉有一种不真实感。 有一种错觉,只要他回家了,就能见到她了。 …… 司珞鸢坠海第三天,江霁川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他心下疑惑,按下了接听:“我是言承,小鸢不在了,你作为她的丈夫来警局帮她把生前的一些东西,带回去吧。” “她的尸体找到了?”他忍不住问。 “……没有。”言承顿了很久。 但是死亡已是不争的事实。 “已经打捞了三天,怕是找不到了。” 海面那么大,超过72小时黄金打捞时间的,基本都不会再找到。 “好。”江霁川没什么情绪,只是心里有些空。 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五年,人说没就没了。 挂断电话,江霁川驱车前往警局。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司珞鸢的工位,收拾她的东西。 她的东西很少,很整洁。 只是在打开桌下的抽屉时,他却怔在原地。 抽屉里塞满了各种荣誉证书和奖状,几乎要塞不下了。 江霁川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司珞鸢这个女人。 他们之间的沟通太少,交流也太少了。 他一个个的翻看,才发现她参加过大大小小无数的任务。 “你对得起你的警徽吗?” 突然这句话在他脑海里回荡,他想起那日她激动地情绪。 她确实对得起那警徽。 “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小鸢办葬礼?记得通知我们。”言承从门外走来,声音带着悲恸。 他的情绪没有几日前的激动,眼里带着淡淡的悲伤。 江霁川抬头,就看到他红红的眼睛。 “对,小鸢不在了,我们都要送一送。”周围的同事也纷纷附和。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伤的情绪。 江霁川喉咙一紧,似乎是被他们给感染。 “届时我会通知大家的。” 他将司珞鸢的东西收拾好,就离开了。 只是情绪却像一层迷雾笼罩着他,让他怎么都走不出。 江霁川直接回了别墅,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他带回来的东西,直接都放到司珞鸢之前住的房间。 只是,再踏进这间房子的时候,他审视着她的房间。 让他感觉有些陌生,甚至是愧疚。 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去了解过她,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类似于合作伙伴的关系。 甚至是每次床上之事,也像完成任务一般,完事后便急着离开。 不由的,他突然想要了解她。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只是刚翻开她的床头柜,他就怔在当场。 一份孕检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