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谢云安的脸色可谓用惊恐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姑娘自重!” 他皱着眉头怒斥,可脸颊耳尖红得分明要滴出血来。 就连转身离开时的脚步都慌乱不稳。 记起这些,祝清月的唇角不觉轻勾起。 翌日上午。 萧承瑄来了,却带着一位不速之客——孟霜音。 愣了半晌,祝清月才欠身行礼。 孟霜音笑意盈盈:“听闻妹妹作得一手好画,不知可否替我和太子哥哥作画?” 闻言,祝清月不可置信看向萧承瑄。 她喉间梗塞:“太子殿下……也想要妾身给你们作画吗?” “有何不可?”萧承瑄神色漠然地挑眉。 祝清月的手不觉攥紧。 她想起萧承瑄做赘婿时,她对他予取予求,家财去了大半,对他只有每月初一作画这一个要求。 如今,他成了太子,将和她作画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就罢了,他却还要她来亲手给他和孟霜音一同入画。 祝清月心口涌上一股闷堵,盯着萧承瑄看了许久。 最终,她应下:“好。” 海棠树下。 孟霜音和萧承瑄并肩站着,宛如一对璧人。 祝清月执笔,一点点落下。 画了大半天终于画好。 孟霜音和萧承瑄一同走过来,看着那画便不由赞道:“妹妹倒真是生得一双巧手,画得竟如此惟妙惟肖!” 可萧承瑄盯着画,神色却是一黑,语气沉沉:“孤怎的倒觉得,你这次画的孤,与从前似乎不太一样?” 祝清月心一紧,垂眸只道:“殿下多虑了。” 萧承瑄眸色冷凝,还要说话。 孟霜音当即开口:“太子哥哥,您不是说还有公务在身吗?快去吧,我与妹妹聊聊天。” “嗯。” 萧承瑄闻言不再多看,很快离开。 祝清月松了口气。 她看着孟霜音,正要开口。 孟霜音却脸色一变,直接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我是教你认清你自己的位置!” “以后,不属于你的——比如太子哥哥,你就不该奢求。” 这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 祝清月倒在地上,脸上立即火辣辣的痛。 她诧异地望着孟霜音许久,最终还是垂眸应:“是,太子妃殿下。” 闻言,孟霜音这才得意离去。 “小姐……” 小桃上前来,心疼看她。 祝清月顶着红肿的脸怔愣看着那画许久,不曾动弹。 这天晚上。 萧承瑄过来了,视线从祝清月红肿的脸上掠过,并未多问一句。 他只是冷声开口:“母后近日犯了头疾,明日你随孤前去探望一下。” 祝清月心沉甸甸发紧,却也只能说:“好。” 次日,凤仪宫。 祝清月随萧承瑄刚到外面,就见宫人前来迎—— “太子殿下,您来了,正巧,二皇子也在里间!” 萧承瑄淡淡点头。 祝清月跟在萧承瑄身后走进去。 帷幔阻隔着,两人朝皇后行了礼,正要往里进。 便听皇后叹声开口—— “太子就莫要靠近了,你二哥是自小在药罐子泡大的,他不怕我的病,你来怕是渡了病气去。” 萧承瑄带祝清月在外落座,张口又道:“儿臣特意去寻了些千年老参,献给母后,望母后能早日痊愈。” “太子有心了,承璟,去拿过来吧。”皇后笑得十分开心。 祝清月便在萧承瑄的示意下将那盒人参递上前去。 帷幔掀开,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 祝清月将人参递上,垂眸正要退下时,目光从那只手掠过。 只见这位二皇子的食指侧面,一颗红痣映入视野。 她神色蓦然大震!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红痣,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过——谢云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