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欣越过陆母,目光有些惊愕的看着门口站着的明奕。
一晚上时间,他怎么竟是变得如此憔悴? “明奕,你是来看望我的吗?”陆可欣苍白的脸颊,浮上两抹霞色,眉眼生动,整个人的气色比这三年中的任何时候都要好。 陆母不免啧啧称奇。 “妈,你快些让明奕进来啊!”陆可欣有些羞赧。 “你是叫明奕,是吧?” 陆母现在也不追究陆可欣跟他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只要他能让自己的女儿开心,怎么都好。 明奕颔首,一举一动,温润有礼。 “这是给我的?”陆可欣看着他怀中的那束花,心情极好。 “是!昨天……” “我们不提昨天了。”陆可欣看向陆母,“妈,你先出去,我跟明奕单独聊聊。” “好,你们聊!”陆母又深深看了一眼明奕,抬步走出病房。 “明奕,我为昨天的事情先道歉!我那样大喊大叫的,确实有些不妥!我平时不这样的。” 明奕以为陆可欣就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千金小姐,让他倍觉意外,她竟然会主动道歉。 “但是,南鸢真的是个恶毒的女人,你可以拒绝我,但请你一定要慎重!” “为什么说小鸢恶毒?”明奕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因克制情绪而血管暴突,声音也因为压抑着心底的怒气,而极为低沉。 只是陆可欣沉浸在明奕来探望她的喜悦之中,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因为她三年前撞了我,然后逃逸!如果不是她,我根本就不会肾衰竭,也不需要做肾移植手术!” 回忆起三年之中的一切,陆可欣揪紧被子,眼底恨意汹涌。 “小鸢她不是这样的人!” “那她是怎样的人?” “她是看到路边的流浪猫狗都会停下来喂它们,看到行动不便的老人单独过马路,会停下来主动搀扶的人!” 她曾经笑起来那样明媚,全都被陆慕言,还有沈梦溪给毁了! “你不要被她的表象给迷惑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种女人,最喜欢装模作样!” “够了!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的道理,你不懂吗?” 陆可欣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僵硬,委屈控诉的瞪着满目怒色的明奕。 “明先生,聊聊?”陆慕言推门进来,眼底暗流涌动,周身都萦绕着逼仄的低气压。 情敌见面,总是分外眼红。 尤其,眼前的这个男人曾亲手将南鸢送进监狱。 南鸢所有的悲苦,全拜他所赐! 明奕颔首:“好。” 陆可欣担心陆慕言会针对明奕,当即掀开被子就要跟上去。 “乖乖休息!”陆慕言板着脸。 “哥,你别怪他!” 陆慕言没应声,转身出了病房。 “我不好奇你接近可欣有什么目的!但如果你让可欣伤心,我绝对会百倍千倍的加诸在南鸢的身上。” 话音堪落,领子被紧紧攥住。 明奕眼眸凶狠,“陆慕言,你简直就是个混蛋!如果有朝一日,当真相大白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曾经毁掉了一个心怀感恩,坚强乐观的姑娘!” 陆慕言危险的眯起眼睛,杀意汹涌迸射而出。 他用力攥住明奕的手腕,“咔嚓”一声,明奕满脸痛苦。 他如暗夜帝王,恣意欣赏着明奕因痛苦而五官几乎皱成一团的脸,薄唇轻启:“你这样的弱鸡,自命不凡,其实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你——” 明奕冲上去就要暴揍他一顿,却被陆慕言踹开。 “哥!你别太过分了!” 陆可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又听到了多少,看到明奕这般狼狈的摔在地上,急忙冲上前去,一边将他扶起来,一边幽怨的瞪着陆慕言。 陆慕言满眼无奈。 这还是他小心呵护,生怕会受到一丁点儿委屈的妹妹? 有了心上人,就不要他这个亲哥了?! “明奕,你没事吧?”看到他的手腕肿了起来,陆可欣眼底的担忧藏不住,“我带你去看大夫!” 陆慕言气闷,在周白来医院后,直接去了陆氏。 “通知下去,半个小时后,所有高层小会议室开会!” 所有陆氏高层都觉得呼吸困难,汇报项目进度的时候,个个都小心翼翼,生怕会被陆慕言迁怒。 夜幕降临,陆慕言疲惫的捏着眉心。 手机传来新邮件提示音,他点开,正是乔鸿信发给他的那条陨石项链的图纸。 “慕言,你应该收到图纸了吧?”乔鸿信的电话随后便打了过来。 “乔伯父,我已经收到了。” “慕言,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那条项链的主人?” “乔伯父,我只是偶然看到有人戴着一条陨石项链,想起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找人。” 陆慕言矢口否认,乔鸿信一时间也不好继续盘问下去。 “好吧,我就不打搅你工作了!” 陆慕言越是看着图纸,越是觉得南鸢的那条陨石项链就是这条。 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按下内线,“备车。” 上车后,周白低声询问:“陆总,去医院,还是回半山别墅?” “去淮海路的公寓。” 周白讶异,本着特助守则第一条,绝对不打探上司的八卦,他只能压着内心的震惊,向着淮海路驶去。 公寓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馨香扑面袭来,勾缠着陆慕言的胃,令他食指大动。 他以为是阿姨在厨房忙碌,便是阔步向着厨房走去,想要阿姨再加几道菜。 当他看到那道婀娜纤瘦的身影正在琉璃台前忙碌时,深邃眼眸不由多了一抹兴味。 “阿姨,醋买回来了吗?” 南鸢抽空伸手过去。 迟迟没有接到醋瓶,她拧眉看过去。 骤然对上男人那双布着血丝的眼睛,她惊愣的差点将锅铲掉到地上。 “陆先生,怎么是你?” “不欢迎?” 南鸢有些局促的抿着唇。 他轻挑眉尾,“你忙你的,我不会打搅你!” “哦。”南鸢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如常。 “你在做什么?” “油泼面。” “好吃吗?” 身份尊贵的某千亿大佬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仿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